马老大马长生那刚毅的脸，缓缓地沉了下来，冷冷的目光眼盯着小二说：“即使不烫，还是不能给浩儿喝的。”
“为什么？”小二又问，口气里又少了几分的尊重。
不过，小二那职业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并且还是那么非常的职业而标准。
所以，此时的卢福，听着两人的对话，察觉着二人表情与口气的变化，一脸懵圈的表情。
小君浩是小孩子，当然什么也不懂，依旧眼巴巴的看着大马叔手里，那只被夺去的茶碗，只希望大马叔能快点把茶水还给他，因为他真的很想喝。
四虎依然面无表情地坐着，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茶碗。
只不过是，此时四人好像几乎同时，都做了一个很微小的动作，就是都将自已的右手，放在了自已双腿间夹着的，那柄跟随了自己多少年，那柄厚重的劈山刀上。
而在客栈饭堂最左边，柜台后面那位清瘦白净，书生扮像的帐房先生，此时依然低着头，噼里啪啦的埋头对着帐本，快速地算着自己的帐，一刻没有停下來过。
而对于在客栈饭堂里，现在发生的这所有的一切，年轻的帐房却先生好像是早已司空见惯，没什么希奇的了，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也许对他来说，这本来就一件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真是一个让人奇怪又使人难以捉摸的帐房先生！
“这茶水未免也太香了，香得真让人舍不得给子孩子喝！”马老大马长生接话小二说。
“茶香，是因为茶好。”小二更不客气地说。
“大概不怎么太正宗哟！”马老大马长生忽然语气幽默，奇怪地又问。
“不太正宗，也是龙井。”更奇葩的是，小二也忽然幽默的语气回答，“必竟天下第一茶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是不是很正常呢？”
马老大马长生蓦然风趣地点了点头，低头又看着手中的茶碗，思考的样子，“到也是。”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噢！”小二也风趣地双手一摊，“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呢？”
“还是觉得它太香了！”马老大马长生，此时语气不再幽默，故作神秘地说，“而且香的有些异常。”
“基本正宗的好茶，加上绝对算得上的好水，香味自然与众不同！”小二也故作神秘地回答，“当然会香的异常。”
“错。”马老大马长生斩钉截铁地说，“既然异常，何来正常？”
说完，只见马老大马长生缓缓地抬起头，再次冷冷地盯着小二说：“不正常的不止茶水！”
“噢！还有什么是不正常的呢？”此时的小二，语气不止是更加的不客气，甚至有些放肆起来。
又接着缓慢地说，“何不说出来。”语虎态度竟然傲慢起来，尽管那职业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你也不正常！”马老大马长生缓慢地说完，然后冷冷地盯着客栈小二，眼光逐渐透出一股股寒意来。
“如何不正常？”小二更加放肆地问。
“你！”马老大马长生的脸上，此刻忽然泛起冷笑，冷利的目光，箭一般射向小二，仿佛就要将他射穿一般，语气坚定又一字一顿地说：“你，跟，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小，二。”
马老大此言一出，首先反应激烈的，却不是小二，而是坐在马长生一旁的卢福。
此刻卢福似乎是蓦然全身一震，继而抬起头凝视着小二片刻，用惊讶的目光看了小二几眼，然后再用怀疑不解的目光，投向了马老马长生，最后一头的雾水，望着马老大似乎是在问：没看出什么啊！小二难道不是小二吗？
小二到底是不是小二，卢福当然是看不出来的。
因为此时的小二，依然是头稍含，腰微弯，两手下垂，五短的身材显得更低；一身灰色麻布短褐，（宋代下层劳动人民常穿的一种便于劳动的服装）脚穿一双破旧麻布鞋子，头上一块洗得发白的灰麻布抱起发髻；只有肩上搭着的一条新白新手巾，方才看出一点奢华来。
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穿着寒酸；而圆圆的脸上，一双不大的眼睛总是透出恭和、谦卑、畏缩的目光；一脸被职业化定格的笑容，虽然烂甚至讨人喜欢，但笑容里始终透着无奈和心酸。
而小二身上的这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在向每一个看到或见过他的人，叙述传达着一个人的信息，甚至是一个故事。
――眼前的这个人，分分明明就是一个，早已被生活重担折磨得已经麻木，甚至是为生存而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小人物。
他分明就是一个卑微而低下的客栈小二。
然而，却偏偏有人不信，他就是马老大马长生。
此刻，小二没变，因为小二依然在笑，所以小二还是小二。
只是缓缓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不是呢？”
“因为你的脚印！”马老大。
“说说看。”小二。
“四寸厚的雪，你跑着却只踩出了寸许深的脚印。”马老大马长生不再冷笑，而是很自信地说，“”
“这又能说明什么，又能证明什么呢？”小二依然职业地笑着问。
“至少可以说明你的轻功不错，也可以证明你是一个武功很不错的人。”马老大马长生又补充说：“通常是这样的，一轻功不错的人，他的武功也总是差不了的。”又说：“有这样身手的人，是绝对根本不会给人做小二的。”
“为什么？”小二仍然职业地笑。
“自然有因为。”马老大了长生故作神秘幽默地说，“实力不允许啊！”说完大笑。
小二仍然在笑，但笑容似乎已不再那么的职业，似乎是多了一点遗憾，带了不少的失望。
“原来你早已看出来了！”小二说。
“对。”马长生马老大回答。
“其实，我也早就看出来了。”小二笑得有些不再职业。
“噢！看出什么来了？”马老大马长生忽然淡淡的口气问。
“唉！”小二忽然叹息，“你的手很快。”
“你的也不慢。”马老大马长生回答说。
“所以，我的第一种方案没有成功。”小二虽笑，但语气似乎也平静了不少。
“哈哈！”马老大马长生自豪地笑了两声，又说：“幸好我看出来了。”
“远不止这些！”小二又说。
“还看出点什么来？”马老大马长生问。
“也是脚印。”小二说。
“也说说看！”马长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