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还有多久才能到垄山?”裴聿祯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采纳卜凤的建议,不管这个舒皓月到底有没有用,先娶回家再说。
“就快到了,出了城前面就是垄山了。”
裴聿祯和裴远一人一匹马,连夜赶往垄山,只要是对于登上皇位有利的事情,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误。
“这次出城,没有惊动别人吧?”裴聿祯问裴远。
“王爷放心。”裴远应了一声,“最近兰珩王在长安州微服出巡,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的。”
“那就好,这次去舒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裴聿祯松了一口气,若是朝廷里那位知道他搭上了舒家,就相当于是他毁了之前朝廷和舒家的协议,那必然是要重罚的。
“等等,裴远,你说他去长安州了?”裴聿祯嘴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是的,王爷有什么吩咐?”
“呵,还真是歪打正着。”裴聿祯笑容之中带着阴险,“传个信给那边的人。”
“属下明白了。”裴远一下子就懂了裴聿祯想做什么。
“到了。”两人拉住缰绳,马停在垄山的山门前。
石质的山门沉稳厚重,山门之后是一座通往对面的吊桥,两边用铁锁链固定在山门两侧的石柱上,中间只是草草搭着几块木板,而且木板之间的距离极大,山谷里水雾弥散,吊桥对面隐藏在浓重的雾气之中看不清情况,往下看,更是白茫茫一片,深不见底。
若是一个不小心跌落山谷必定尸骨无存。
“垄山,好险。”裴远紧紧皱着眉头。
听说当年长沙王的军队一直从长沙国的都城幽州一直打到两国交界的垄山,舒家因为没有圣女令符,无人主持大局所以节节败退,最后还是借助垄山天险退到沉望峰,周旋良久之后长沙王被迫撤兵,这样舒家才保住了残余力量。
裴聿祯点了点头,虽然以他们二人的功夫过一座吊桥不在话下,可是谁知道过了这座吊桥又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王爷,我们要不要过去?”裴远问道。
富贵险中求。
“过。”裴聿祯笃定地点点头。
“好,王爷,我在前面看看有什么情况,您跟着就是了。”
裴远话音未落就纵身一跃跳上第一块木板,吊桥开始摇晃,铁链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小心翼翼跃上第二块木板,吊桥摇晃的幅度更大,当他跳上第三块木板的时候,脚下一滑从木板之间跌落。
裴聿祯见状,急忙施展轻功一跃而起,从木板之间拉住裴远的衣袖,他一脚踩在木板上,一脚用吊桥上的铁链借力保持平衡。
两个人僵持在不断摆动的吊桥上不敢轻举妄动。
裴远看到裴聿祯额头滚落的豆大的汗珠。
“王爷,您快放开我,不然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过不了桥。”
“别说话!”裴聿祯怒喝一声,抓紧了裴远。
等到吊桥渐渐稳下来的时候,裴聿祯眼疾手快把裴远拉上来,然后再次施展轻功,带着裴远快速过桥,稳稳落在地面上。
裴远站稳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又是白茫茫一片。
好险。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裴远跪地抱拳。
“起来吧,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裴聿祯扶起裴远。
“是。”裴远站起身。
“接下来,我们应该往哪里走?”裴聿祯紧紧皱着眉。
他在四周观察了一下,这座山峰好像是一座独立的山峰,若想再进入垄山,就必须要从这座山峰中间穿过去,或者沿着山峰绕过去。
“穿过去。”裴远回答道。
“等等,我们不知道这山洞有多深,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若是就这样盲目进去,必定凶多吉少。”裴聿祯自然是要考虑风险和代价的。
“王爷,你瞧。”裴远指了指洞口,“有火把。”
裴聿祯点点头,从墙壁的卡槽里取出一支火把,用力在石壁上划了一下,火把点着了。
“王爷,着了!”裴远很是欢喜,也取下来一支火把,学着裴聿祯的样子划着了它。
“进去吧,小心点。”
山洞里湿漉漉的,洞顶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脚下也是坑坑洼洼的,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不就是个舒家吗,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嘛!”
山洞里还有别人?!
裴聿祯对裴远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两个人靠在山洞的墙壁上仔细辨别这些声音的方向。
“大哥,你别忘了舒家可是有能号令天下的令符的!”
“哼,怕什么,那令符这么多年没出现过,谁知道还有没有!”
“也是,要不是为了来探一探舒家的虚实,我根本就不会来这个什么比武大会。”
裴聿祯看见远处点点的火光。
这个山洞里面人还挺多,看来这次正巧赶上了和畅山庄的比武大会。
“往年和畅山庄的比武大会各地高手云集,只是这长沙一战以后,舒家也门可罗雀咯!”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啊,最惨的还是长沙国,不明不白就被灭国了,长沙王那可是江湖豪杰都敬重的大人物,当时可是和雲崆散人、鸩隐大师并称三大高手呢,唉,真是可惜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里可是舒家的地盘,舒家和长沙可是死对头。”
三年了,长沙一战居然还被拿出来翻来覆去地说,看来这一仗打得确实是影响巨大。
“我们跟上去。”裴聿祯小声说道。
两人跟着前面的人,倒也顺利,没碰到什么危险就慢慢走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又是吊桥,这吊桥还真是给裴远留下了心理阴影。
“哈哈,你怕什么,这个可是结结实实的吊桥。”裴聿祯笑道。
“王爷……”裴远有些难为情。
“别叫王爷,不要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毕竟朝廷是应该和舒家保持距离的。”裴聿祯皱了皱眉。
“是。”裴远应到,“那叫公子怎么样?”
“这个就随你了。”裴聿祯负手,大步走上吊桥。
“这次来和畅山庄的人还挺多啊!”裴远壮了壮胆,小心翼翼地踏上吊桥。
“舒家崛起全靠令符,这些人十之有九都是试探舒家,没了令符,舒家就什么也不是。”
“可是舒家不是已经昭告江湖令符失踪了吗?”裴远不解。
“裴远,如果你用来作威作福、最让别人敬畏的东西突然没了,你会让大家都知道吗?”
“不会啊,那我的仇家不是都要找上门来了?”
“所以,舒家令符失踪这件事确实蹊跷。”
“那我们?”
“先不要出手,静观其变。”裴聿祯说道,“记住,我们这次的目标不是令符,而是舒皓月,有了舒皓月还怕没有令符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