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儿一咽,羞窘的脸色涨红,不待她开口乔惜若又道:“本宫最近一直在养胎,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湘儿姑娘的姐姐了,你不是应该称呼本宫为表嫂吗?”
言罢她又扭头对刘大人道:“对了刘大人,听说湘儿姑娘诞下一子,只是不知湘儿姑娘和日成的亲?所配何人?我这光顾着养胎了也没去给湘儿姑娘添妆,倒是我这做表嫂的失礼了!
不过这刘家的姑娘总是这么与众不同,怀孕也比别人快呢!我记得我怀孕两个月的时候,这湘儿姑娘可还没许人呢!这会儿孩子到先生下来了,真是教人大开眼界啊!刘大人真是好教养啊!”
她这耳光抽的啪啪响,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丝毫不给颜面!
刘大人,又羞又窘又气又急,恨不得冲上前去把这女人的嘴撕烂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乔惜若:“你、你、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口一个姑娘的叫,又称不知何时成的亲,是说刘湘儿未婚先孕还不知遮着捂着,恬不知耻的抱出来示人,不就是告诉在场的人这是一个私生子么,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么!
换作平常自然无人敢提此事,皇室自然也就会顺势给她个名分,而皇上也是准备这么做的。
如今竟然公开闹到台面上来,即便是皇上,也不能提倡这种歪风,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给她名分了。
更加不可能让这个不知羞耻,水性杨花的女子入宫伴驾,任皇上有多不愿,任刘大人有多权倾朝野,那些个时刻盯着他们这些权贵的笔杆子们,会让他们知道是丑事就该遮严了捂实了,而不是恬不知耻的四处晃悠宣传,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他的话说完了,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皇帝的脸绿了,刘大人父女的脸白了青,青了紫五颜六色不忍直视了!
下首在坐的贵妇千金们这才反应过来,开始七嘴八舌低低的议论纷纷。
“对啊,我也没听说过,刘府有办过喜宴,这孩子哪来的?怎么倒是先生下来了?某言官大声直言道。
他讥讽的看了一眼刘家父女,又扫了一眼刘府女眷中几个打扮的珠光宝气明媚动人的女子。
这一眼的深意在场的人自然都懂,顿时人们看向刘府女眷的目光渐渐变了,刘府几个待嫁的女儿们一时间被贴上了,不守妇道不知羞耻的标签,高门大户最近取这类女子为妇了,他们的终身事恐怕……”
几个女子看向刘湘儿的目光也不善起来,都是这个长姐害的,此时她们连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可这还没完,那些个官们怎会放过这么个露脸的机会?一个个愤而直言,刘府的面皮剥了个干净。
“看来刘大人这教养实是…唉!”某位言官一脸痛心疾首地道。
“都如此了,还不知羞耻的出来晃悠,简直是丢人现眼!”
“我大周礼教甚严,未婚先孕生子实乃荡妇所为!今夜真是领教了什么叫厚颜无耻!”
今夜够品阶的官员齐聚,他的话无疑是在告诉那些言官们,都给我把眼睛擦亮了,耳朵竖直了,顺便把文房四宝也准备好了。
只要这刘家父女敢以这个孩子说事,那么这些个笔杆子可不会给他留脸的,在场所有的人都自动忽略了自己,刚刚才给皇上道过喜的事,因为那些是对未婚先孕的一种变相认可,没有人敢挑战道德底线。
而皇上这边也没有了违背誓言之说,毕竟你家闺女不守妇道,不但未婚先孕,还敢一身大红宫装理直气壮的坐在不该坐的地方显摆,难道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里,女子不自爱出现这种情况,往往为此买单的都是这些弱女子,没有人会去怪那个让女人怀上孩子的男人们,甚至有的还会赞上一声人不风流枉少年。
一时间原本羡慕嫉妒恨的人们都开始纷纷议论,说什么的都有,很是难听,刘湘儿羞愤欲死,恨不得生撕活剥了乔惜若,今生她不但与后位无缘,就连入宫伴驾的机会也没有了。
忍者逃离此地的冲动为委屈屈的低头站在那里,她哪还有那个脸往座位上坐,甚至身上这身红衣都觉得烫的慌,恨不得现在马上脱下来扔得越远越好。
今日种种兼由乔惜若而起,是她的一句话,害的自己身败名裂,她忍下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她要留下来看乔惜若如何被打脸,她挑起的争端,还未落幕呢,不是吗?
刘湘儿就同一条毒蛇般,呆在乔惜若身边这么多年了,准备瞅准机会给她致命一击,没想到因贪一时之欢断送了前程。
同样不舒服的还有皇上,刚刚被刘湘儿摆了一道气还没顺呢,又被乔惜若将了一军,顺便连他母后也骂进去了,他能不上火吗?
虽说母后已过世,他与这位娘舅也不算亲近,可毕竟是自己的娘舅家,此时被众言官们剥了面皮他还不能阻止,那样便有了纵容女子不守妇道之嫌,就算他贵为天子也不敢出头做这个表率。
现在只能忍着气无处发泄,对乔惜若衍生出此许不满来,若非她一句话,自己怎会如此难堪,可是她偏偏说的全都是事实,自己并未下过圣旨选刘湘儿入宫为妃,在此之前也没有宣布过纳她为妾,更别提什么三媒六聘了。
他不心疼刘湘儿,可毕竟那孩子是自己的骨血,确因她一句话,原来的庶子变成了最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乔惜若这一席话,不但掐住了刘湘儿的七寸,更是直接掐灭了她那不该有的心思,手段不可谓不毒,
皇上不由暗自头疼自己这个表妹,这么长时间来她总是时不时的去挑衅乔惜若,确没有一次不被整的灰头土脸。
要不是她对自己的一箭之恩,这么蠢的女人他看都不屑看上一眼。
而乔惜若对她更是不屑一顾,这么蠢的女人,连成为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如跳梁小丑一般,来来回回蹦哒的欢畅,不过是给自己添了许多笑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