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鸡,属狗,属蛇,请回避!”
先生翻开放在地上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大瓷碗,然后在在背包中揪出一个袋子,松开绑绳,用大瓷碗在里面盛了一碗东西,秦川看到里面是粟、豆、麻、麦、稻五谷。
“手捧天生五谷丁,神农赐吾百万兵;弟子今日亲手撒,撒去五方压煞星。”那先生念一句就从碗里抓出一把撒了出去。
当四句念完,先生把碗中所剩一古脑飞撒了出去。
撒完五谷粮后,那先生又脚踏魁罡二字,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绕着吉穴转了一圈,分别在中央戊己土,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五个方位用脚划了个半圆。这才合掌慢慢后退。
“巳时之前,不得有人踏入。”
“巳时?”秦川有些不爽了,这陆疯子今天中午前就要入土,你这十点钟前都不让进人,那么浅个坑能有个屁的用。
转念间,秦川明白了这先生的意思,很有点暗渡陈仓的意思。这时那先生正收拾自己的背包,装作无意间的看了秦川一眼,秦川向他报以会心的一笑,那先生一怔,很不自然的挤了点笑容出来。
被人看破确是一件掉面儿的事,但又能怎样,至少也算是同道中人,只要不坏了名声就已经要烧高香了。
秦川看看时间,想那送行的队伍应该过不到一个小时就要来了,他索性坐到赵云涛旁边,喝口水休息一下,等着一出好戏有上演。
“那个江湖骗子跟你叨叨什么呢?”赵云涛擦着汗问道。
“谈条件呗,这陆疯子横死,吉地不容他呀!”秦川编了个谎搪塞了过去。
赵云涛翻了一下眼珠,“加就加,只要把这姓陆了安顿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那是当然,我也是给先生这么说的,只要他办圆了这场子,条件一切都好说。”秦川不无担心的四周看看,“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屁事了!”
日近中午,一支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在鞭炮声中向这边蠕动过来,一路雪花般的纸钱到处飞扬。
这时,那先生也站在高处,手搭在眼前往队伍那边了望着,一只手掐算着。
两个陆家的伙计“吭哧、吭哧”的背着个麻袋跑了过来。
“没有人知道吧!”先生迎上前接过麻袋问道。
“先生嘱咐的,我们怎么会乱说。”一人抹着头上的汗说道。
“那就好!”
先生真是好臂力,一手提起麻袋就往吉穴走去。嘴里不停的嚷着,“小兄弟们!准备开工干活了。”
十几个在大阳下晒得冒汗的陆家伙计马上拿起工具就站了起来,秦川坐的地方正好有一片树荫,这大热天他也不想去瞧个仔细,就坐在那里远远的看着。
那先生摆出七支香插在地上点燃,然后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香慢慢烧着,把那些准备早完工早走人的一众伙计搞得莫名其妙。
当那七支香在完全烧完的那一刹那,先生跳了起来急步向前解开了麻袋,伸右手从里面抓起一把米。脚在地上用力的一顿。圆睁双目凶神恶煞一般大声念道:“赫赫扬扬。普扬不祥。煞出煞出。”
之后快速的把手中的米向四周洒了出去。每洒一把米就用力的顿脚一下,在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坑。
做完这场去煞气的法事,那先生把七支香拨起甩的远远的,对那些伙计说道:“开挖!”
照着放的线和先生所说的深度,几个棒小伙子很快就完成了任务。
先生跳入**用手丈量一番,确认无误后,在四角各安放了一枚铜钱,身子一跃跳了出来。
真是刚刚好,这会子功夫,那队伍已经来到近前了。
秦川站了起来,刘明适时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来了没有?”
秦川所说的“她”,刘明当然知道指的是谁。
“没有!”刘明很轻松的回了秦川。
“这就好!”秦川放下心来。
按说作为陆疯子“兄弟”的张胜海也是要随行的,但是她张胜海的心思,秦川已经有了些眉目了。不来那是正常的,如果来了倒还是让他意外了。
“她说要守着宅子,让老陆走的安心!”
秦川现在只想顺利的把这事给了结,对她用什么借口倒也无所谓。
眼看着在先生的指挥下,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秦川也安心坐在荫凉处与赵云涛扯些闲话了。
等一切事了,随着返回的队伍再次进入陆家,秦川指着刘明对那先生说道:“先生辛苦了,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他,他来安排!”
先生道了谢,随刘明走了几步,又转身叫住了秦川。
“秦老板,今天也多谢你了。”犹豫了一下,先生说道:“我一个老家伙也没啥能耐,临走就一句话——今晚多注意点!”
说完向秦川一拱手,背上包就跟着刘明走了。
“注意点?”
楞神中的秦川冷不丁被赵云涛推了一把,“找你半天了,怎么还站在这儿呢?”
赵云涛喜眉笑眼拉着秦川就走,“那个绝色的人儿要来拜谢咱们,好机会啊!你还不赶快去套套近乎。”
对于赵云涛的作法,秦川很有些不齿,他这张臭嘴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喷,也太不注意场合了,哪有一点扛把手的样子。
……
再次见到陆夫人时,秦川已经从最初的惊艳中解脱了出来,很得体的与那俏丽的小寡妇客气寒暄着,狠毒的眼睛却已经把对面的尤物快速的扫入脑中。
那手柔柔的充满肉感,那一载显露出来的颈子就象刚抽出来的嫩芽般白净光溜。一朵白色的小花别在乌黑闪着光泽的头发上,微蹙的细眉下是哭得红肿的眼睛。好看的唇形正轻轻的向秦川说着感激的话……
“这应该是女娲娘娘最得意的一件作品吧,看得人心都要化作水了。”
秦川已经提不起勇气继续面对只应天上才有的极品了,再多看一眼,再多说一句,那真是一种充满罪过的亵渎。
“大嫂!秦老板和赵老板他们今天也已经很辛苦了。我看就先让他们去休息一会吧!等下在午饭时再说也不迟。”张胜海这时的话,让秦川可以松了一口气。
压力太大了,这个压力的来源完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卑,和赵云涛走出门时,两人同时吐了一口气。
“不行,不行。真是让人受不了!”赵云涛摆着个猪脑袋也是一脸的自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