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贾浪协助,里应外合,招讨明教的任务顺利地出乎江寒意料,一举端了他老巢,这些人硬气的很,为首的宁愿自尽也不听江寒良言,其余的要么被江寒铲除要么跟着教头继续执迷不悟追随他们所谓的光明。
江寒更多是可怜这群亡命之徒。
宋惟明算了日子,仅有七天,依据吕焕指令,不能令江寒一行人快速赶回帝京,且他对江寒有所动摇,于是处理明教后,他又找了许多琐事将其拖在金陵。
当年的南王宫拆建缩小成如今的江夏府,作为重要部门,假使宋惟明不提,她也会去那里打听打听情况。
知府老远去迎接她,早备齐了账册之类的东西,她闲时拿回官邸细细翻看了一夜,这越看越精神旺,分析之,昭珽对于财政经济这方面倒有一套,果不其然没令她失望,先时失落,翻来覆去想了一遍,豁然开朗了很多。
次日,她正和青萍叙旧,宋惟明又提说到魏氏旧族那边的事,她本不想搭理,即提说了,又想起过往种种,自江寒双亲不在,她的那些叔伯辈的亲戚就赶着把财产地宅一并瓜分了,江寒看在眼里,奈何当年人微言轻,在魏家根本没有地位可言,后来阴差阳错入了宫。
这些亲戚脸皮厚还时不时通过她关系获取便利,尝了不少甜头,南夏灭亡后,这些人树倒猕猴散,都和江寒撇得远远的,局势一有好转,又三天两头寄信送东西给江寒以巩固他们地位,并且渗透到南夏这边各个部门里。
江寒本是不甩脸的,但自己在东朝的名号还是有价值的,这些人有厚脸皮见风倒的本事,渗透到南夏各个部门中。
江寒觉着很不容易来一趟,是该拜访拜访亲戚了,于是动身前去魏宅,现今主事的是她的大伯,寒暄认亲后一直在宅子里住了两三日,期间人人都不想欢迎她,明面上碍于她身份,也礼数周到伺候着。
而后回官邸住了一日,次日大早,没有预兆,直接召集魏族几位长老,准备连本带利要回当年本来该有自己继承的财产。
在座各位都精明着,早料到她有此一招,关于财产,账簿的都花了心思,动了好些手脚,最终算下来,江寒也得不了多少,她早有防招。
魏家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向着她的,三叔的儿子蕤哥儿,比他小不了几岁,这孩子小时候就和她合的来,江寒三言两语一忽悠,蕤哥儿心软,通过账房,管家详细打听到魏族财产的真实情况,顺便从账房哪里拿来了当年记录江寒笔下财产的证据,和现今几本重要账册,并房地契,当时魏族长老们脸就黄了,江寒三叔气得当场就不顾形象追撵这要揍他。
江寒护着,最后蕤哥儿逃了一命。
这局也白设了,江寒收获颇丰,以前本该属于她的房宅,田地,并其他杂项财产连本带利全收回。
同时,吕焕那边计划也在顺利进行着,他带上之前吕绾交给他的信物,去了有间茶馆,会见昭瑀。
呼延氏和昭瑀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而北疆那片地一直是他向往的地方,吕焕承诺只要帮他的忙就可以助他铲除呼延氏重回北疆做一方霸主。
这是昭瑀长久的心结,而且吕焕背后有交趾力量,他防备着吕焕应了他,即便这事以吕焕现在处境,他也有办法让他死,要回那封信件和小刀为证。
他这一走,过不多时吕焕请的第二个客人宋铎也如约而至。
摆谈多时,他很失望,宋铎的表现很明显偏向江寒,对于无用之人,可弃。
昭瑀入宫,顺利托人将一个小纸条送到姜妧手中,上写洛水二字,姜妧随即反应过来,手直抖,将纸条抛入香炉中。
冒险出宫见到了她日思夜念的长兄晏离。
兄妹两感伤了一阵子,晏离才说出他的目的。
依吕焕令入宫,将一枚特制药交给她,她毫不犹豫吞下,回宫后几日如晏离所说身显异状,似病非病,宫中御医全然束手无策,昭珽心急,张榜于宫外寻神医。
晏离借此和漱玉同混入宫中。
只一日姜妧病症得以全消,焕然一新。
而昭珽目光一直落在作道姑打扮,蒙了面的漱玉身上。
这几天他心神不宁,夜里老是梦到和月娘之间的往事。
直凝着漱玉离开。
这失常表现,姜妧看在眼中。
姜妧好了,昭珽很高兴,将晏离二人留在宫中,授职太史局。
而姜妧有意和漱玉走进,以引起昭珽注意,直到命她揭开面纱,亲手推进昭珽怀中。
只要是哥哥想做的事,她会无条件助他达成。
漱玉被昭珽封为漱玉夫人,整日和她成双成对出入宫闱,甚至连早朝也不上。
群臣炸开了锅,连连上谏,昭珽置之不理,而景修对这件事态度不明,也不劝谏,也没表示附和。
每日下午昭珽都会去她院子里听她弹琴,直到晚上,却从不在她那里留宿,却会时常送东西给她,表现的若即若离的,漱玉一时也摸不准他的心思。
她很清楚,自己来宫中主要任务便是找到有关锁片的线索,可多日还没一点头绪。
姜妧对昭珽宠爱漱玉表现大度,她将全付心思都放在昭暄身上,从不去操心别的事,将红牙梳轻扔到妆台上。
十几天过去,宋惟明找不到别的事在拖江寒,由她跟着一行人走了。
回去帝京,赶紧去宫中与昭珽汇报此事,看见漱玉过来,和昭珽表现的郎情妾意的,眼里心里都酸酸的,有些莫名的愤怒,最后强压与心底,丧气离开。
她走后,昭珽心里也落落的,审视这眼前和月娘一般无二的女子,却始终觉得她是陌生的,她的眼神总是缥缈化媚,不是月娘那般亲和空灵,好好的,也叫她离开了。
默了片刻,拿出袖中的月牙钗,空洞看着,眼泛酸涩,不住地凄凉地笑。
回宅子后,他听宋铎所言,才得知她去金陵的这十几天,宫里的前因后果。
心情不佳,饭后回了阁楼,啪得一声关上房间。
坐在门后,望向对面升起的残月,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