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肆虐的杀气纵横天地。“龙”和焰雪都是护住身子。空气动荡，天空撕裂，刹那间，狼已经出现在天顶。剑锋“嗡W嗡”持续不绝。焰雪立刻向后跳开。而“龙”却是一动不动，他的身影忽隐忽现，好像变成了一团烟雾。“青钢”的剑锋从“龙”身体间穿过。眨眼之间，“龙”仿佛瞬移一般，出现在数米之外。但他却是捂住肋部。狼看着“青钢”的剑尖，青色的剑锋上，点点的红色正是清晰可辨。
果然还是有用的呢。狼心中窃喜。他早就预料到，“龙”可能也拥有了平面空间的能力。但即使是平面空间，只要使用得当，像‘青钢’、‘隐剑’这样级别的武器依然是能够伤到对手。“龙”轻轻开口。
“狼，欢迎。”
“……”
“不用那么警惕，我早就知道你已经来了。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龙’。既然你拥有‘哈米吉多顿’的力量。那你就是我的目标。”
“就为了这个？你就为了这个，攻击自己的同胞？”
“你不是‘哈米吉多顿’吗？那你就不是变异者了。而且，为了获得力量，我已经杀了很多的同胞。现在再杀一个，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好，焰雪也好，你们的力量都应该是我的。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逃掉。”
“但是，就算杀了我们，你也不可能得到这股力量。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你只是在做着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罢了。”
“龙”轻声嘀咕。狼的笑容渐渐消逝。他的眼中迸发出凶狠。焰雪沉默不言，而“龙”则是面色凝重。他用手指磨蹭着伤口。狼吹了声口哨。他再度举起重剑。三人互相对峙，月光照耀，高原的大地一片银霜，但在遥远的东方，隆隆的雷声却是若隐若现。焰雪轻声开口。
“大家都没有什么好说了吧。”
“……”没有回应。狼和“龙”同时收回笑容。他们突然都感到巨大的压力。风声呜咽，巨大的能量在空气中冲突。焰雪抓紧“隐剑”，刹那间，丛云飞散，狂风吹起，凌厉的剑气冲天而上。扭曲的月色在半空中折射，乍一看来，整片天空仿佛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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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巨大的爪子压迫而下。星月一个翻滚，他灰头土脸地逃了出来。“风马”根本不给对手喘息之机，只见他背上一拱，那只爪子已经紧接着追了上来。星月连续后跳，他一共后退了几十米，总算是稍稍拉开一点距离。“风马”四肢匍匐，他围绕着青年缓慢打圈，就好像是在观察着猎物一样。
到头来，我竟然变成了风马的盘中餐啊。星月的心中不禁苦笑。“风马”轻声咆哮，他的眼睛闪现绿光。星月微微屈身。猎人与猎物互相对视，刹那间，星月抢先冲出。他对着“风马”连开三枪。“风马”也不躲避，他只是张开巨大的爪子。刹那间，三颗子弹被同时弹开，星月抬起眼皮，他看着爪子向着自己的天顶伸来。
但是，也不过如此。
红色的瞳孔一张一缩。狂风扑面。星月猛地止步，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敌人的攻击。一抹鲜血划过面庞。星月轻盈一跳，他乘着“风马”攻击的间隙，绕到风马侧后。“风马”愤怒嘶吼，但他已经来不及防御。星月再度举枪，他瞄准“风马”的脑袋。
结束了。
“！？”星月瞪大眼睛，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冲面而来。凄厉的惨叫响彻空中。星月被一击冲飞。他重重落地。“风马”得意嘶吼，在他屁股的位置，一根长长的尾巴正是甩来甩去。
尾巴？
星月艰难起身。他捂着右边的肩膀。刚才的瞬间，星月靠着最强的动态视力，勉强格挡了敌人的攻击。但即使如此，他的右肩也被击中。“风马”继续作出冲刺的姿势，星月勉强捡起地上的石子。手枪掉落远端，连枪柄都已经被劈成两半。眼下，他已经失去武器，也幸好刚才敌人击中的不是左肩，不然的话，他连唯一的一只手都没法使用了。星月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放在过去，他恐怕早就已经心急如焚，失去冷静了。但现在，他却是什么情绪都感受不到。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星月的身体正在隐隐作痛，这一方面是因为刚才战斗留下的创伤，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体内的病痛。星月知道自己不会再活多久。因此，在战斗的时候，他也多少可以放弃一些保全自己的考虑。只要还能活着与她见面，这就足够了。
但是现在，自己还必须活下来。
星月闭上早就看不见的右眼。他观察着敌人的一举一动。到目前为止，“风马”身体变异的部分，仅仅还是右手和“尾巴”，但以这个趋势下去，天知道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这种变化还不仅仅是在外表上，速度，力量，所有的基本素质都得到了提升。风马曾经是“苍龙”最强的战士。即使在全世界的高阶变异者中，他都算是战斗力靠前的。与那些玩弄花里胡哨能力的家伙不同，风马是纯粹的武斗派，他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加强自己的基础战斗力和战斗技巧上。光以近战而言，他就是星月见过的最强的变异者。而现在的“风马”，更是比过去更加强大，纯以身体能力来说，他已然是攻守兼备，无懈可击。
只有赌一把了。
星月稍稍移动位置。薄云漂浮，月光照耀，整片扎姆空洞都笼罩在斑驳之中。光线的明暗来回切换，星月眯起眼睛，他突然看到“风马”眨了眨眼睛，而就在这小小的空隙，两枚石子已经弹指而出。
“嗖”。
“风马”狂吼一声。他用爪子打下来飞过来的石头。星月急速接近，他再度发出一枚石子，“风马”尾巴一甩，它再将石子击落。但这一次，星月也将距离拉近到五米之内。双方的身影同时凝固，一刹那，“风马”双脚用力，他猛地向星月扑去。但星月的身影却从眼前突然消失。“风马”不由一惊，下一刻，他的下巴被膝盖结结实实击中。
“啊啊啊啊”，“风马”疼得大叫，他的脑袋一阵昏沉，就好像中了脑震荡一样。“风马”下意识起身。他从四肢匍匐，短暂变成双足站立的状态。星月抓住这个机会，他一脚扫向敌人没有防备的肚子。“风马”踉跄退后。他左手按住肚皮。星月乘势而上，他猛地沉肩，一口气将“风马”撞飞出去。
全部，都看见了。果然，自己想的并没有错。“风马”现在的变异，可以近似理解为强制的“解放”。因为这种“解放”是被迫的，在力量上反而比不上真正的“解放”。更何况，“解放”带来的副作用也一直都在。“风马”的智商毕竟降低了。之前，他一直是按照野兽的直觉进行作战。他通过身体不断变异，所以才能压制住自己。但只要看穿这一点，这种优势很快就荡然无存。不管身体如果强大，如果只是单纯的野兽，那总会有对付的办法。
红色的瞳孔一闪而过，转眼之间，“风马”就被星月冲飞。两人一齐撞进扎姆空洞的废墟。“轰隆”一声，大量的残骸坍塌下来，在地面上扬起一阵阵烟尘。片刻之后，烟尘散去，星月的左瞳赤红如血。他单手掐住“风马”的脖子。
……结束了。
“咳，咳”，“风马”口中吐血，刚才的两击，他似乎也受伤不小。星月居高临下，他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但不知为什么，“风马”的嘴角却是依稀现出笑容。星月皱起眉头。
“你……”
刹那间，三根尖刺从“风马”体内窜出。星月立刻后退，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撕啦”一声，鲜血飞溅，星月的身体被刺出三个大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