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框内是之前杨清染和苏言墨的信息。
“你先睡吧，我待会回来。”
“行。”
杨清染心里叹了句，你不还是来了，行什么行。
“你没回香榭吗？”点了发送。
一直过了很久都没有响起信息的铃声，杨清染以为他在忙或者不想回复，就去洗浴了。
手机那头，苏言墨看到聊天框内刚收到的信息，顿了顿。
又随即把输入框内刚打好的字撤销，关掉手机。
他靠在皮质软椅上，周遭俨然是苏氏大楼。
杨清染今晚是和许婉一起睡觉的。以前二人就经常同床，但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许婉坐在床上，手指敲打着笔记本键盘，目光看着屏幕却是无神。
杨清染轻轻走过去：“怎么了？还不睡吗？”
许婉摇了摇头，不知是回答她哪个问题。
“清染，文件我发去了Fine。”
“啊……嗯。”清染怔了一刻，想到苏言墨说这个文件其实没有用，但又怕小婉担心。
“但是…那边没有丝毫动静。”
“可能…可能是还没看到，现在已经很晚了。”杨清染将她盖上被子：“先睡吧，明天会有结果的。”
许婉叹了口气：“希望是这样吧。如果他们没有反应，我只能交给法院了。”
杨清染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
许婉摇了摇头，仿佛一点也不困，可实际上她的脸色很不好：“我怕我一睡觉再醒来，会觉得这是一场梦。”
她把目光投向杨清染，扯了一个干巴巴的笑：“你应该很早就想问我和安纪辰之间发生了什么吧。”
杨清染索性也坐在床上，开口道：“那能和我说说，你和安纪辰发生了什么吗？”
她有疑惑，但怕让许婉又揭起什么伤疤，许婉也知道她的顾虑，所以才会自己开口。
“清染，你知道的，他爸爸是风尚百货的董事长，而许氏只是一个暴发户。”她笑了声：“我和他怎么会被支持？”
“谁为难你了？”杨清染转过头看她，自己原来有这么多事不知道。
“安纪辰是中法混血，骨子里崇尚自由的爱情观，他不会懂这些。他父亲不同意我们两个情有可原，打从一开始安纪辰就没想过他父亲的意见。”
杨清染听懂了，但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或许就是因为苏向天对自己太好了，连自己和苏言墨的婚事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他父亲找过你了吗？”
许婉点了点头：“他父亲很好，风尚百货是他一手成立的，而安纪辰是他唯一的儿子……”
许婉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我确实帮不到他们什么。”
“可是你和安纪辰在一起并不妨碍风尚的运行啊。”
“不…一年后，风尚就必须有个强大的依附者，因为它的产业不比苏氏和许氏，它随时面临着被取代的风险，一年后就是风尚的大限。它到时候必须从内到外地改型，而必须有一个强大的支持者。”她摇了摇头：“许氏做不到。”
杨清染停了一会，叹了口气，也明白了一切的为难。
“他的父亲原本已经找好了几位人选，却因我半路截胡。”而这个是姜叶告诉我的。
她笑了声，脸庞滑过一颗泪珠：“因为姜叶也是风尚的考虑对象。”
杨清染抱住许婉，这些事情连自己听了都难过，许婉如何接受得了。
“暴发户这三个字是我这一生的梦魇……”她闭上眼睛：“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
“你还有我，小婉，还有我……”
感觉到许婉没有再说话了，杨清染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心中既是苦涩又是自责，杨清染以为许婉一直是快乐的，没有想到让她有无形压力的东西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