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错，曲家人的确很快就找来了。
“杨清染，你怎么会跑这来。”曲月琪举着一个手电筒，看起来有些怪她乱跑。
杨清染低下头，没有回答。
曲月琪也注意到了后面的苏言墨，脸色缓和了下来：“跟我走吧。”
“你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曲月琪还是忍不住道。
的确杨清染现在一瘸一拐，身上也是乱乱的，可亏刚才苏言墨这个完美主义者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厌恶的表情。
杨清染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后面的苏言墨，他好像也是心不在焉，脚步都是虚空般，但一身仍然是干净而整洁的。还是完美道让人移不开眼。
杨清染也一直在想他为难的究竟是什么。
“你在生的我的气……？”月琪轻声道。
她终于还是转过身来，扶着杨清染。
“没有。”
“我当时只是想试探他，对你有没有感情。”她轻声解释道。
这是杨清染第一次听到她在解释什么，但或许她的初衷是为自己好吧。
“我知道。”
“那你……为何这样反常。”
“只是不想说话罢了。”杨清染轻笑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把气氛缓和下来。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八卦了，我们挺好的。”杨清染笑道。
挺好的，其实一切都挺好的。
月聪一看到杨清染，果然就扑了过来。忙问她为什么不和他走一起，有没有危险。
杨清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其实仔细想来还有些暖意，月聪大概是曲家里为数不多关心自己的人了。
毫无疑问，舅舅舅妈他们都围着苏言墨嘘寒问暖，只是他是一脸不耐。
“可恶，老爸老妈怎么都不来关心关心小姐姐啊，那个帅哥哥一个男孩子能有什么事！”他嘟嘟囔囔道，不敢直接对着他们这么说。
恐怕还真是苏言墨这个男孩子会有什么事了吧，真不知如果他生在古代，没有信息的时代还怎么生活的下去。
也只是客套几番，杨清染婉拒了参加晚宴，答应了老爷子要回苏家吃饭，杨清染可是不敢忘。
显然苏言墨也还记得，但他却像不在意。恐怕如果不是老爷子提这么件事，他回都不回苏家吧。
“答应好了回苏家的……”杨清染轻声道。
她已经洗过澡，整理好了一身。总不能像刚才一样回苏家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过了几个月，怎么苏夫人就换了人。
杨清染汗了一阵，这形容倒是很贴切。
“你倒是很有心。”听起来他是在夸自己，但实际上他的语气都是轻飘飘的，完全是在嘲讽自己。
自己哪里又惹到了他？
“打个电话给老爷子……”他又顿了顿，想到杨清染的手机已经给自己摔了。
杨清染只觉得气氛有些微妙，显然，发生的那些事两人都不想在提。
“手机……我会赔你一个。”他把着方向盘，淡淡道。
“我自己能买。”杨清染支支吾吾道。没有想到苏言墨居然会和自己说赔这个字。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他还是这样，按着自己的路线走。
杨清染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无法忽略他当时和自己所说的话。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可他也不曾按接通。杨清染猜到了是苏老爷子的来电，估计是在催他们两个了。
苏言墨虽然没有接，但一直提着车速，自然能很快到。
“要不然，我来接吧。”
苏言墨的目光动了动，把手机递了过去。
“苏言墨！你忘记我说什么了！现在都几点了！你是准备吃晚饭还是吃宵夜？你到底带清染来了没有，给个明白数！”杨清染一接通就被苏向天的吼声震得耳鸣，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暴躁……的一面。
人到中年总是会改变许多，他也与年轻时的优雅风度很不一样了。
只是这变化倒莫名感觉接地气了许多，如果苏言墨到了这个年纪……会不会也会如此？
杨清染突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苏言墨转过头，有些莫名其妙，还少有地看见杨清染笑的这般。
“爸……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
“啊……嗯……清染啊，那小子呢？你别给他打掩护，他是不是压根就没想回来。”他语气缓和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
这感觉……就像，就像杨清染才是亲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