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Dly就是铺面而来的死气沉沉，只是因为平常大多数都是欢声笑语的，今日这强烈反差倒有种一下子进到殡仪馆的感觉。
杨清染理了理思绪，一下子回归了状态，只是刚才心里还是想着苏言墨那些事，如今想来，反正他怎么着也会逮着自己，就随波逐流了。
尽管大家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杨清染猜得到，他们大多数都在怪罪自己，只是……
自己又做错了啥啊……在家提心吊胆的，在公司都要畏手畏脚，自己这命可真悲哀。
“哎……”
几乎是同时的一声叹息。
杨清染寻声看去，只见萧余放下手里的文件，也在看着自己，意思很明确。
想要自己给个交代。
杨清染不敢装做不懂，萧余第一次是这样的表情。
“萧总。”
“坐。”他瞥了一眼坐椅，也等着她组织好语言。
“你不要说是不是你做的，我只要你给我解决方案。”还未等杨清染开口，他率先开门见山。
“萧总，我本来也不打算向你解释的。”她顿了顿，商人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我相信你，你就可以不用负责，就算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错不是自己犯的也是无济于事：“解除合约，把损失最小化。”
“目前的确只有这样，但杨清染，工程已经做到百分之三十了，你知道即使停下所有工程，除去违约金，那是一笔怎样的数吗。”
“我知道，Dly是绝对承担不起的，但我看过公司近年来的信息，与多家公司都有合伙，也占有一定股份，只是资金还未落实……”
“所以你的意思是率先把那些收益金收回来？”他冷笑了声：“且不说短期内能不能收到，那些项目都还未完全投入，我问你，如何能集款。”
“萧总有所不知，我们曾有一个叫雅蕊的项目是与齐氏合作的，那个项目也接近成熟，并且效果很不错，所以可行。”她又顿了顿：“当然。这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更重要的是齐老先生在商业圈里十分有威望，倘若与他搞好了这个先例，那么再去提金就很容易了。”
等到自己一连串说完这些，都感觉心里都在喘气，从门外响起清脆的掌声，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些怪异。
“杨清染是吧？倒是有几分颜色。”杨清染虽与肖南见的少，但还是识出了他。
“董事长，你来了。”萧余的语气看起来有些惊讶，只是作为商人还是对自己的情绪把握的很好。
“是不是想说我才去纽约不久怎么就回来了。”肖南虽然也不过比萧余大个三四岁，但总有一种人到中年的感觉和气质，当然这个人到中年是褒义词。
“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还不能回来收拾残局。”肖南转过身看向杨清染：“杨清染，你刚才说的不错，但我问你，既然Dly难以在其他项目中提金，又如何在压力更甚的雅蕊中？”
他说的的确都是现实中的挑战，杨清染一时语塞。
“行了行了，这件事你是有错，你这两个月的工资就扣了，剩下的不用你插手。”肖南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啊？”杨清染在心里惊呼了声，后知后觉道：“我不用被炒了？”
起初二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炒了的意思，还是摆了摆手：“是是是。”
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肖南笑了声，倒更像是玩味的语气，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你还想栽培她？”他顿了顿，又回想起来那个女孩：“你要她变成第二个湘湘吗？”
萧余看了一眼窗外，不语。
A市的天气仿佛突然降温了，树叶不知何时早已经黄透了，连秋天都未感受到，冬天就来了。
似乎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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