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林宇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个位置,目光一沉。
这一个地方本应该是站着一个女子,此时应该对他露出娇媚的笑容,但是如今这里却是空无一人,她不见了,去了哪里,只有一种可能。
林家后院,叶灵夺得泗水大比第一,震惊整个泗水城,她一定去找他了。
“贱人!”
他骂道,看了一眼战台上的叶灵,然后转头,径直便是离开了。
“宇儿,怎么了?”林秦一怔,向着林宇喊道,却是没有得到回应,看着林宇的背影,又看向战台上的叶灵,眼中有一抹担忧。
“林年,去跟着他。”
林秦的身旁,一个蓝衣中年人躬身行了一礼,跟随着林宇离去了。
林宇走了,他又将目光落到叶灵身上,神色间有一抹怔然,十五年了,本可以他会一直消沉下去,想不到仅仅一个月,他居然成了泗水大比的第一,林宇连和他一战的资格都没有了。
十五年来,虽然叶灵几乎未曾出过林家后院,但是林秦知道,他一直都是林宇假想的敌人,因为叶灵的身份,叶灵的后代。
所以他会处处打压叶灵,还抢了唯一一个陪伴在叶灵身边的人,叶挽月,林宇太骄傲了,容不得林家再有一个天才。
一个月之前,天赋检测仪式,叶灵测得的结果是不足一阶凡体,精神力接近于无,他都松了一口气,一个废物,总算是威胁不了林宇了,可是没想到,仅仅一个月,叶灵居然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废物,转眼间成为泗水城大比第一,成为人人艳羡的天才,林宇连和他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这对于林宇的打击可想而知。
入杂役院,做一个杂役,林宇居然都答应了,只因为他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比不上叶灵,加入青云宗,不管是什么,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有压力是好,但就怕物极必反,反而酿成祸端,看着战台上的叶灵,林秦微微一叹,只希望叶灵不计前嫌,放过林宇,不然他也只能拉下他的老脸去求了。
外门弟子,若是想要对付一个杂役弟子,太容易了,林宇不可能斗得过叶灵。
“去吧,处理好你们在泗水中的一切事,三日之后我在这里等你们。”
战台上,韩护法看向叶灵两人,说道,两人点头,各自看了一眼,皆是一笑。
“叶灵,三日之后再会。”
“嗯。”
叶灵点头,看了一眼林家的方向,走下了战台,往林家而去。
一身破碎紫衣,身背一幅画卷,身上染满了血迹,一脸的淡然,行于世,又仿佛独立于世外,和来时相比,唯一不同的是少了一柄剑。
“叶灵!”
后面,一个声音响起,叶灵一怔,转头,一个东西直射而来,叶灵目光一凝,一把抓住。
是一柄剑,剑刃微微露出剑鞘,溢出了丝丝寒光,剑很锋利,是一柄杀人的剑,叶灵抬头,看到了谭武,看着他,一脸的笑容。
“一个剑客怎能没有剑,此剑秋水,我从一个老前辈那里得来,便送给你了,下一次,我希望你能用这一柄剑与我一战。”
叶灵看着他,脸上泛起笑容,点了点头,剑入鞘,发出一声剑鸣,转头而去。
“谢了。”
一个声音,传入了谭武的耳中,谭武笑了,蓦地旁边一掌拍在了他的头上,他一愣,转头,看到了一脸黑的泗水城城主。
“臭小子,这可是我花费了重金给你铸造的剑,你居然这么就送人了。”
泗水城城城主看着谭武,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谭武摸了摸脑袋。
“反正都送了,你总不会让我再拿回来吧,不过一柄剑而已,大不了我以后也给你铸造个十柄、八柄的,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臭小子!”
……
一个人,背一幅画卷,持一柄剑,一身紫衣,染着血迹点点,让得一片大街都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叶灵身上,一脸的震惊。
他真的做到了,证明了自己,一人持剑,身上染血,从林家走出,再回来时,已经是泗水大比第一,连林家的众人都要跟在他身后。
距离叶灵后面大概百米的距离,一行人跟随着,便是林秦等一群林家人,看着叶灵的背影,神色间各有异色,一片沉寂。
十五年来,野种、杂种、废物,所有能侮辱的话都被他们加在叶灵身上,却是没有想到,这个一直被他们视为废物的人会有崛起之日。
泗水大比第一,成了青云宗外门弟子,从今日起,林家再也奈何不了他了。
“不管如何,他终究是林灵之子,身上流着我林家的血脉,若是好生的说一下,未尝没有缓解关系的可能,毕竟这十几年也是我们林家养活了他。”
一个人说道,打破了沉寂,另外一些人看向他,目光一凝,然后点头。
“泗水城大比,他能够战胜谭武,如此天赋,已经远远超越了林宇,是我林家年轻一辈第一人,如今又拜入了青云宗,或许有一日真能站上我们想象不到的高度,的确值得我们如此。”
“林灵之子,他身有着林灵的血脉,未尝不能像林灵一样让我林家再度崛起,只要能够缓解和他的关系,一切都值得。”
一群人讨论着,林秦只是看着,沉默着,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局外人,事已至此,他也说不了反驳的话,林宇的确比不上叶灵,这是事实。
曾经,叶灵无依无靠,十几年来连修炼都做不到,又测出了不足凡体一阶,精神力接近于无的天赋,他们自然不在乎,但如今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为了一个天才,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即使是牺牲林宇。
叶灵没有理会林家众人,一个人,走入了林家,径直着往林家后院而去,若说林家唯一他有一丝怀念的地方,就是这一片破败的院子了。
在这里,他活过了十五年,也挣扎了十五年,在这里,他完成了蜕变,是他出生,也是他新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