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温暖的光芒,照耀在各种鲜嫩的花草之上,凝聚一夜的露珠,在朝霞阳光的照映下,显得晶莹剔透,五光十色,山涧一缕清风徐徐吹来,空气清新幽雅,使得山谷间淡淡缭绕的薄雾,烟云缥缈,仿佛人间仙境。
一片生机昂然的山坡上,一个身着素白色的长裙衣的小女孩,手持锄头,像一只百灵鸟一般,正跳跃般的走在竹林之间。
小女孩一副瓜子小脸,相貌清秀,扎了一个长长的马尾辫,明目皓齿,虽然外表极其简朴,但依然掩饰不了她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和的清秀的玉颊。
此刻她顺手挖起了一株草药,放在鼻尖仔细的一番端详后,露出微微一笑,然后就把这株草药往身后背篓里放去,只见她可爱的小脸上,于阳光照映衬下,此刻就像一朵甜美的山花绽放。
小女孩继续向前面山坡竹林下游玩似的的跳去,此刻,他来到山涧间的一处小溪旁,蹲下擦洗了一把脸,随手又挥动纤细的小手,拍打清凉见底的溪水,抬起脸颊,擦拭了额头的汗渍。
“呵……呵……好漂亮的蝴蝶”…小女孩看到两只蝴蝶从自己面前翩翩飞过,微笑着冲它们挥了挥手,两只蝴蝶飞舞的落在旁边的花丛里,便朝它飞舞方向看去,小女孩小心的走到跟前,露出洁白的小手去抓住蝴蝶,哪知它们分散开来,便追逐它们跑了一段距离。
“呵…终于逮到了吧”小女孩兴高采烈,来到一处野花边,小心翼翼的把一只蝴蝶捧在手心,摆弄一番,露出天真的笑容,然后缓缓的将它放飞放飞,与另一只蝴蝶继续缠绵翩翩飞舞的飞舞。
小女孩这时也非常开心的向前面跑去。
忽然间!她看见前面不远处小溪的一块岩石边上,那里一块竹筏,那上面赫然躺着一个人,而且衣衫鲜血染红,小女孩顿时心脏猛烈跳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有种瞬间窒息的感觉,顿时紧张的睁大眼睛。
这里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小女孩短暂的楞住后,好奇大于本能,她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冷静的战战兢兢的走向竹筏来到那个人跟前。
小女孩看清了木筏上的人,这是一个身穿黄衫,眉清目秀的少年,但是他却面无血色,脸色一片惨白,全身湿透的衣衫前,胸口还残留着些许斑驳的血迹。
小女孩伸手上前小心的探了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息,但却十分微弱,仿佛随时生命不保。
小女孩立刻觉得需要救人,她也十分沉着机灵,快速的把竹筏拉进,靠拢,并扯下随身带的布匹,绑上绳子,用尽全力拉起竹筏,往来时的路拖回,一路走回的时候,可见小女孩耗费极大的力气,肩上和双手都已经勒出了血痕。
当她看到不远处,竹林深处中,一块幽静的木屋便开始大声呼喊。
“爷爷…顾爷爷…”“哑姑姑…”
这时,不远处屋外正张罗的中年女子听到紧张的呼喊,跑过来一看小女孩拖回一个严重伤者,眼前也一片慌乱,不知所措,嘴上呼喊,却只能“啊啊”的发出几声低音,然后又冲小女孩作出几个手势。
连忙帮少女把伤者往屋里抬去。
这时从木屋一旁的园子里,走出来一个神采清朗的长须老者,这个老者冷着面孔,看到了竹筏上的少年。
老者走近一看,也是双目微跳
“兰儿,你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山坡下的溪涧里”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回答道
老者立刻上前在少年面前探了一下的鼻息,然后又伸手分别扣在他左右手脉腕。
“奇怪,为什么他明明受了严重的内伤,却内息依然十分平稳?
“快把他抬进屋内,扶到塌上”。
这个少年就是姜翎,自玉境湖一事,中了冥使的玄阴劫指之后,顺水而下,已经飘了三天三夜,生死未卜。
几人迅速进屋,将自己扶在床上,老者取出包袱中银针,只见他手法连闪,十分轻盈的扎下了自己神庭,灵墟,天府,肺腧,华盖,等周身任督几大要穴。
只见姜翎额头逐渐泛出了汗水,忽然间只觉自己前胸后背,五脏感到剧烈的冲击,控制不住哇的一声,俯身吐出一口黑血。
这时哑姑一旁端了一碗水,老者把金针放入水中,碗里的水几立刻变为黑色。
“玄阴截指!”“西域幽冥教!老者看着水中银针面露一丝凝重。
姜翎刚刚只觉仿佛间自己像是陷入了天塌地陷,又掉入无边的深渊,然后全身又好被巨大的落差拉伸扯回,整个人才恢复了一丝知觉。
“水”…自己喃喃开口
老者喂入一粒丹药在自己嘴中,示意一旁的哑姑,端水给自己服下。
这时,自己才模糊的睁开了双眼。
“哥哥,你怎么样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女孩天真的双目,凝望着自己,只见她纯真的小脸上露出担忧,让人看了都我见犹怜。
“你们是?”“咳…咳…”请问这里是何处?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活着吗?”
“小子,算你福大命大,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老者仿佛置若未闻,冷声的说完把头转向一边。
自己一时懵胧。
小女孩见状,看了爷爷一眼,又对自己如银铃般柔声的说道。
“是的,这里是药王谷,我叫若兰,这是我爷爷,大悲毒医,顾默笙,这位是我姑姑,哑姑,我从小就和他们生活在这里,他们也是我的亲人,是我刚刚在山涧的溪河里发现了你,才救你回来的。
自己抬头看了四周环境,不大的屋子,木柜摆满各种瓶罐草药,“原来是你们,刚才救了我,谢谢!”
哑姑看向自己,也是友好的微微一笑点头。
“小子!告诉我,你的来历,怎么会来此地”。
“前辈…这……说来话长…”自己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和前因后果。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的…”。
“好了?说完了?这里不留你,你走吧”
顾墨笙不客气的挥了挥袖,冷声道
“前辈,这是何意?”
“何意?”“很简单,这世间从来没有谁欠谁,我药王谷救你是念在我一片善心,生为江湖中人,你又惹上了幽冥教,下场可想而知,还有,我这里不收留外人,更不过问参与江湖之人和事,你走吧!”
小女孩听到爷爷突然说出此话,立刻焦虑起来。
“爷爷,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了,姜哥哥他现在身受重伤,嗯…我好不容易把他就回来,你常常不是说教我们要救已之心如救人吗?为什么当事情发生了就变了呢?更何况他走也无处可去呀?要走也得让他治好伤了在走吧。”
“兰儿,你还不懂人情世故,更不知道外面的江湖险恶”
“老夫自号毒手药王,从不平白无故杀人,更不会舍身取命救人”。
“现在你已经醒了,哑娘,把他送出谷吧!”……
顾墨笙说完,看也不看转身离去。
哑娘顿时也左右为难。
“爷爷,您就救救姜哥哥吧,我从小爹娘就被遇害双亡,自幼被您所救,小女拉住顾墨笙的衣角,双眼开始泛红,话语间渐渐啜泣。
“兰儿”…!“你这是……”哎!“你怎么能跟这小子提并论呢”,“哎…,你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顾墨笙把若兰带出屋子,哑姑也把卓布一丢,跟了出去
“爷爷,为什么不能相比,我曾经也历经过生死,可他也是落难之人,更是活生生的人呀”。
“哎,兰儿呀,实话跟你说吧……不是爷爷不救他,而是爷爷就根本救不了他,此小子,能够支撑到现在,只能说是全凭他福大命大。
“你不知道,他身中玄阴劫指,又患有先天极度阴寒的六阴绝脉症,能活到今日全凭他自己一股意志,如今又五脏剧烈受损,纵使大罗神仙在世,爷爷也是束手无策啊”
“可是,可是…纵然有一线希望,我们总得试一试吧,至少他现在还活着,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去等死”。小女孩尽力哀求道,一旁的哑姑听闻也奋力的点点头。
“哎……这是天意,我救不了将死之人,也不能破了我药王谷的规矩”顾墨笙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爷爷,我们不是有九花玉露丸吗?我们用雷火神针和九花玉露丸试试吧。
“哎,不行的,九花玉露丸虽乃药中之极品,虽极其珍贵,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用之,就算服用会有效果,也只是徒劳拖延时间罢了……至于雷火神针,我刚刚已替他施针驱逐血脉瘀堵之阴寒,他体内八脉已伤,五脏气血已然衰竭,亦是无力回天了。
“除非……有至深之内功心法为他续命,或者是与步入化境之武林高手,愿意耗费极大内力为他清除并修复如此残体,哎……不过这是已不可能了…即使有,都是微乎其微的希望而已”…顾墨笙叹了一口气
姜翎此刻半躺在床上,将屋外的话却听的清楚。
“不行!兰儿姑娘救了我,在为自己如此求情,我不能再连累他们。”
想到这里,自己强行支撑着自己爬起来,忍着刚刚恢复的知觉,一步一步打开了门。
两人正在谈话,突然看到自己推了门走出来
“兰儿妹妹…前辈,哑姑…多谢你们的好意,你们的恩情我永远铭记,刚刚前辈说的没错,只我生来就是孤苦薄命之人,我知道自己已无药可救,也不想牵累大家,天大地大,我生死死生走到哪里都已是定数,你们自己多加保重吧…”说完自己拖着身体,缓缓径直走去。
“姜哥哥……若兰看到自己头也不回的远去,鼻子一酸,眼眶湿润的一句呼喊。
“兰儿,不要再拦他了…让他走吧!
然而,自己却没走几步,只觉眼前一黑,便一头载到,再次不省人事……
昏暗间只觉,耳边传来银铃般呼唤…自己的仿佛处在某一处琼楼大殿里,犹如梦里,一个中年道者按在自己胸口,神魂十分舒缓,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