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将舍予公子的冷茶换了一杯,又给苏玫倒了一杯茶。
“丝线?”舍予公子道:“德芳,给姑娘拿些灵蛛丝来!”
“是,公子!”
不一会儿,德芳拿了一个小匣子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些透明的细丝。
“这是灵域雪山上一种灵蛛所产的丝,坚逾金铁,十分结实!”
“好,不错,就用它吧!”苏玫点点头。
“我现在还差最后一个条件,就可以给你做手术了!”苏玫端起面前的热茶饮了一口:“一个愿意把眼睛给你的人!”
“这个不难!”德芳道:“姑娘想要什么样的人,我去找!天下人成千上万,总有人的眼睛是适合公子的!实在是不成,便象买人牲那样,买上数个孩童,将眼剜下来给公子便,姑娘要多少有多少,什么样的眼睛不能找到!”
苏玫道:“这不行!不能取无辜之人的双目!”
这个世界的人把人命看得如此淡薄,苏玫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从德芳的口中听他如此轻松地说出来,还是让苏玫极端不适!
似乎没有想到苏玫会对这个提议如此抵触,德芳愣住。
苏玫喝了一口茶道:“从前教我医术的那个白胡子老头说过,这换眼术的眼睛只能取自罪大恶极即将就死之人,若是从弱小者身上用强夺的方法剜了眼来,却是不成,换不成功!”
“德芳!”一直沉默不语的舍予公子忽然道:“全听苏姑娘!去找个罪大恶极的判处极刑的凶徒,剜了他的眼来!”
“这也不行!”苏玫又道:“其实我只需要的是眼睛外面的一层眼膜。因为这眼膜需要在极短的时间里移进公子的眼,不能离开他的上一个主人太久,所以,若是剜出得太久,移进公子的眼里也不容易成活!最好就近取眼!”
“苏姑娘!”德芳叫了起来:“你倒底会不会治眼病,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分明是在消遣我家公子!”
苏玫道:“我当然会治眼,只是若是你不能找到我需要的东西,那便也是不成的!”
舍予公子道:“只是用眼膜吗?那倒也容易,德芳,你去狱里找个判了斩立决的人犯来,将他带来舍予医馆!”
“公子,这个苏姑娘一直给您不断地提难题,她真的会治眼吗?怕不是诈你?”
“诈我又如何?”舍予笑起来,笑容十分寂寥凄冷:“反正我的眼也不会更坏了,若是苏姑娘能治好我的眼,让我有自己的眼睛再看一眼光明,那也是极好的!上次治愈了云皇的沉疾,他赐了道圣旨,可以让我在大梁城里做我想做的一切事情,现在只是去讨个死囚而已,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德芳咬牙瞪着苏玫,狠狠地一跺脚,拿着一盒东西匆匆地出了门。
苏玫和舍予坐在廊下,两人喝淡了一壶茶,院子里落下来两个人。
当先一个是德芳,他的身后用锁链绑着一名彪形大汉。
“公子,人带来了!”
德芳将彪形大汉带到苏玫面前道:“这是判了斩立决的凶犯范淹,他因着邻居踩了他三寸菜地,将邻居一家五口灭门!”
范淹的一双眼在苏玫和舍予公子身上扫来扫去,神情十分邪恶淫荡。
听了德芳的话,范淹道:“不错,这便是你爷爷我做下的事!其实还有半段,这位小爷可没说,我不但将邻居一家五口灭门,还奸了那家的女人!将幼童煮来下了酒,幼女腌成了腊肉!所以官爷到的时候,只找到了三具半残骸,还有一具半可是在我的肚子里了!”
“嘎嘎嘎!”范淹得意地仰天大笑起来。
“闭嘴!”德芳用力踹了范淹一脚,狠狠地骂了一句:“明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苏玫仔细地观察了一会范淹,只见他虽然蓬头垢面,但身体却显得十分健壮,一双眼更是凶光四射,显然视力上佳!
“就他吧!”苏玫道:“明天做!”
“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
舍予的脸色白得象纸一样,有那么一瞬间,苏玫觉得他或许都要提出拒绝用范淹的眼睛了,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把范淹关起来后,苏玫列了一张清单给德芳,里面列出许多要准备的材料,特地注明了要准备一大桶酒,麻沸散,和灵蛛丝。
这天夜里,苏玫一大早便休息了,她在心里将手术的要点反复复习了几遍。
在前世,苏玫明面处的身份是一名医科大学的学生,暗处的身份才是一名帝国的特工!
第二天一大早,苏玫便来到了舍予医馆。
舍予堂里,一张长几上整整齐齐地摆着苏玫要求的东西,消毒过后的手术器械,煮沸过的灵蛛丝和一大杯酒,麻沸散和棉花团。
“不错!”苏玫笑了起来,她穿上一件白衣,将衣袖扎了起来。
“你来帮我!”苏玫对德芳道!
“德芳!”舍予公子正色道:“手术中,苏姑娘便是你的主子,你务必服从她的每一个命令!象服侍我一样服侍苏姑娘!”
德芳有些不情愿地低下头,对苏玫道:“德芳听从苏姑娘差遣!”
苏玫将麻沸散递给舍予公子:“来,喝了它!”
舍予公子接过麻沸散,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喝了下去,下一秒,他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苏玫道:“德芳,去把范淹带来!对了,我不想听他哭叫,这个给他喝吧!”
苏玫将另一杯麻沸散递给德芳!
过了一会儿,范淹被人抬了起来,他睡得十分沉,还打着呼噜!
苏玫冷冷地打量了他一会儿,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脖颈处,那里有一个重要的穴位,轻按使人昏睡,重按则使人丧命!
“我不但将邻居一家五口灭门,还奸了那家的女人!将幼童煮来下了酒,幼女腌成了腊肉!所以官爷到的时候,只找到了三具半残骸,还有一具半可是在我的肚子里了”范淹的声音在苏玫的耳边回响,她按得很用力,也按了很久。
久到范淹没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