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挡住了眼底的泪花，又慢慢放了下来，“哥哥曾经因为仁慈与好心害死了一个扶桑和一个莲昔，现在还想要害死多少个扶桑多少个莲昔？”
“哥哥可曾细数过，因为你的仁慈害死了多少人？”
阳春有两个侍女，一个叫莲昔一个叫扶桑，因为是家生子，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莲昔虽然性格娇纵，却本性善良，很是直率，阳春很喜欢她的性格。却也因为她的娇纵直率惹了不少祸事，但是因为认识的时间长，好像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她的性格。
当然，祸还是照样会闯的。他们第一次去人界时，莲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夜探皇宫，顺走了大批的珠宝财物、绫罗绸缎。按老规矩来说，本该打她几十大板，并悄悄把东西还回宫中的。武陵却是不停替她求饶，说什么年纪还小，不懂事之类的。而且还亲自去宫中摆平了这件事。
但是第二天当阳春醒来看不见扶桑时，她突然就慌了，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她冲到武陵房里质问他。
“扶桑不是喜欢权势吗？我把她送到了皇帝的后宫中。”
阳春哆嗦着嘴唇，脸颊胀得通红，眼眶泛起泪花：“不是，你是为了莲昔，你怕她被惩罚，为了摆平那个皇帝，你把扶桑送过去，都是为了莲昔！你征求过扶桑的意见？”
“扶桑她是同意了的，她不是喜欢权势吗？我把她送走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莲昔，那人间的皇帝老谋深算，可是那么好糊弄的？我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阳春嘶吼着打断：“不！不可能！哥哥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自以为是自己办了好事！你就是个烂好人！。”
她的语气又突然平静下来，“你会害死她的……”
说完最后半句话，她红着眼眶，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宫中传来了扶桑暴毙身亡的消息。第三天，莲昔跳湖自尽。
从那天以后，阳春再也没有要过侍女，她也从来没让人服侍过。
阳春很清楚，宫中传来的什么暴毙身亡都是假的，扶桑定是受了什么折磨。她们妖，从来没有暴毙身亡这一说。突然就死了……呵！她们还没有这么脆弱……
“她们吗？”武陵仰头看天，阻止眼泪滑落脱落眼眶，才颤着嗓音轻声道：“那一次，我真的是错了，我以为，她们需要的……”
她抬起头，仰望着他的脸：“哥哥你何止只做错了这一件事？如果哥哥不替做错事的莲昔求饶，让她结结实实挨上几十板子，她又怎会养大了自己的胆子，做出夜探皇宫那等蠢事？”
“我……”
“如果哥哥没有那么好心，没有那么自以为是，又怎么会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让扶桑受尽折磨而死？”
武陵一怔，“你说什么有情人？什么受尽折磨？”
阳春冷冷笑道，“哥哥你记得自己为什么会以为扶桑喜欢权势吗？对！是她亲口告诉我们的。不过是个玩笑，也劳烦哥哥会记得这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