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沐心把手机捡回来，握在手里，怔怔地盯着它。
声筒还在发出声音，“喂？姚沐心你给我说话！”
她的手心有些冒汗，战战兢兢地把电话放到耳边，“你……有事？”
问完她就后悔了，应该直接挂掉的。
电话那边明显地松了口气，不过语气依旧让她发寒，“你清醒了吗？”
她思考了一下，有点较真地说道：“清醒……如果现在不是做噩梦的话……”
对方一阵沉默。
姚沐心问道：“你……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我问题？”
“那天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
姚沐心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他有些不耐烦，“那天我送你回家，下车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
姚沐心眨眨眼睛回想了一下，“因为……你在我迷路的时候出现，又把我送回家，难道……我不该道谢吗？”
从小不是就被教育要做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么？
“就因为这个？”电话那头低低的笑了起来，半晌，“你是单纯，还是傻？”
“……我只是，觉得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坏。”
贺千城眯起眼睛，所以自己是被小看了么？
他抽了口烟，“如果你真这么想，我想你将来要大失所望了。”
她怔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贺千城……求你放过我，好吗？”
他心底生出一丝愠怒，“不要得寸进尺……”
“求你了……”
“你还记得我们在洪城的最后一次见面吗？”
“……”她气息有些重，那段回忆是她最想忘掉，却一直追逐着她的。
贺千城自顾自说道：“那时你也求我了，还是跪着的……起作用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贺千城神色微凛，“……哭了？”
……得不到回答，只听到隐忍而杂乱的抽泣。
他拿着烟的手指按了一下眉心，“也好……不要对我这个人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我说过不会放过你，我说到做到……”
“可是……为什么……你的话，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没错，女人很多，不差你一个。”他无所谓地说道。
接着，他变换了语气，狠狠的，一字一句地，掷地有声，“不放过你，只是，因为，我那么，说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绝望到底，不再说什么，只是哭得更厉害了。
他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这次打电话的目的。
皱着眉头，他叹了口气，“别哭了……睡吧。我暂时不会对你怎样，不过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这也是为你好。”
电话那头泣不成声……
就那么想和他在一起？
这让他不爽！
但是听着她哭，他又有些后悔，“本来我不想说这些的，是你自己找的……挂了电话，睡觉吧。”
那头迟疑了一下，才把电话挂掉。
他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直直的盯着电脑屏幕——纵使上面黑黢黢的已经关了机，只映出他自己不甚清晰的面孔。
如果现在就把她弄到手，会怎么样？他冲动地思索着……
末了，摇了摇头，他不想只是玩玩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