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姚沐心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初霁晨的眸子瞬间结了层冰，她是说过，住在这里是“暂时”。
姚沐心隐隐感到他周身散发着一股疏离的寒气，不禁抬起眼看向他。
“为什么要搬出去？”他皱着一双剑眉问道。
姚沐心见他神情严肃，好像天要塌了似的，怔愣了一下，解释道：“因为……我们住的是外婆家啊，寄人篱下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嘛。”
初霁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眉头皱得更深了，“寄人篱下？你在你外婆家不开心？”
姚沐心自觉失言，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于是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初霁晨见状知道她不想多说，也并不纠缠，只问道：“那你想搬去哪里？”
“还没考虑那么多呢……”姚沐心想了想，“应该还是会在这附近吧？方便上学。”
闻言，初霁晨的脸色缓和了些，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过度紧张了。
他想了想又说：“那也不要来这家打工，不如去我家帮刘姨算了。”
姚沐心笑了一下，“你家？你家刘姨就伺候你一个人，不需要别人吧？”
再说，给同学打工，我很没面子的……”
初霁晨勾了勾唇，“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那也不行……”姚沐心偷眼看他，有些别扭，也有些害羞。
初霁晨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那么多不行？”
姚沐心皱了皱鼻子，“我给你打工，你就要付我钱，那我们的关系就变成雇主和员工的关系，就掺杂利益了、就不纯粹了呀！”
初霁晨听她这么说，眉头不觉就舒展开来，面上也漾起些许笑容。
原来她是想跟自己保持很“纯粹”的关系么？
“这样啊……”初霁晨不再纠结她，“可是不管怎么样，也得等到放假吧？不然你根本就没有时间啊！”
姚沐心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可是放假还有好久呢！到时候肯定雇到人了。”
“放心吧，来的人都干不长。”
“那是为什么啊？”
“因为主人脾气太坏。”
“你怎么知道，你邻居，你认识？”
“……见过几面。”
姚沐心见他似乎不想细说，也不追问了，只说：“哦……那到时候再说。”
“嗯，现在先回家吧。”
“哦。”
……
是夜。
姚沐心穿着她的白底蓝色小波点睡衣，坐在床上。
壁灯亮着，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这一方小天地，也惠及了她。
姚沐心双臂抱膝，手里拿着被初霁晨粘好的日记本，翻来覆去地看，修长柔嫩的手指在被粘起的页面上抚摸着。
做这件事的工作量，不说特别大，但也应该很费神。
可他凭什么呢？凭什么为她做这件事情？
若换做别人，能帮她拿回来已经不错了，可是他却做到这种程度……
她何德何能呢？还是，他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姚沐心胡乱想着，也理不清个头绪……
过了半晌，累了困了，便躺进被窝里，抱着日记本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