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看得呆了,就连小娃娃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晏烛眠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美丽的画卷,剩下的只是一池红莲摇曳,阵阵迷人的莲香前仆后继的往他的鼻腔里送。
一池碧莲,却无佳人影。
“看来这次的宴会,也不会很无聊了。”晏烛眠双手高举放在头下,当成一个临时的靠枕,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直直的望向天空,但眼中却是没有什么焦距,只是下意识的对着天空发呆。
他又在想刚刚遇到的小公主了,那个丫鬟好像是来催她更衣的,这样的话,那看来他们又要再次见面了,还真是期待呢。
也不知道刚刚你丫头叫什么名字,对了,她刚才说这一池红莲有毒?不过,这世间若是真有毒能将他毒死倒是好了,活了这么些年,他早就腻了。
倒不如学学人类的生老病死,尝尝这世间百态,到也不至于他无聊到一心求死。
“主上,长老们求主上回宫。”一团黑烟弥漫,而后一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人影跪在了晏烛眠的面前。他的声音雌雄难辨,听起来就像是拉锯一样。
“回去告诉那群老家伙,待本尊玩够了,自然会回去。”晏烛眠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好似黑影刚刚说的话只是问他今日吃饭了没有一样平常。
若不是那群老家伙闲得没事干,自己怎么会在此时醒来。若是那群老家伙识相便罢,若是当真把他当成一个好拿捏的布偶,他会让他们尝一尝魔神降世的场景,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便当场他们先祖们曾经受过的。
“主上,长老们是有要事要跟您商量。”黑影为难,作为夹在两方中间的人,他两方都不敢得罪,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要事?”晏烛眠宛如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冷哼道:“回去给那群老家伙们带句话,本尊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插手,若是执意为之,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没想到魔尊竟是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说话的当儿,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而后晏独眠眼前便出现一个老态龙钟,却又中气十足的老者。
“大长老!”黑影一见此人,立刻转身跪拜。
“行了,你下去吧,这里由老夫来处理。”大长老挥了挥手,示意黑影离开。
黑影不敢多话,在大长老手收回之时随着一阵黑烟一闪,一下子没了踪影。
“怎么,那群老家伙已经无人可请,现在连你这个闭关了十几年的人都已请出来了?”
“老夫知道,这小小的魔卫是请不来魔尊的,因此老夫便想着唯有老夫亲自来这一趟了。”
“尊上,魔族一众还等着尊上前去管理,尊上切不可为了一时的任性而弃我魔族一干人等于不顾啊!”
灼共这情深意切的叹息,晏烛眠只是冷冷的嗤笑。
“魔族好与不好与本尊何干?”他还没跟他们算私自将他唤醒的罪,他们反倒想将烫手的山芋往自己身上推。
“尊上乃我魔族至尊,魔族亦是尊上一手建立,尊上如此说,难道不怕伤了下属们的心么?”
“本尊可没建立过什么魔族,大长老还是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得好。”
见自己如此普口婆心,晏烛眠却依然不为所动,灼共低下了头,也一并藏住了暗沉双眼内的狠厉。
“既然魔尊如此冥顽不灵,那老夫就只能得罪了。”
这晏烛眠虽说是上古之魔,但被封印那么久,又是前不久才被他们放出,实力一定大打折扣。因此想要抓住他,他还是有信心的。
晏烛眠挑眉,这是不打算装了?
他就知道,如果不是对他有企图,这群老家伙也不会费那么大劲将他的藏身之处找出来,又千方百计将他设下的封印解除。
思量间,大长老灼共身后突然黑气直冒,一个呼吸的时间便直击晏烛眠面门。
这群愚蠢的人类!
电光火石之间,晏烛眠所在的位置便被黑气笼罩。
见自己已然得手,灼共苍老的面容下露出得意。
果然与自己所猜无疑。
“这么迫不及待的露出狐狸尾巴,你们到很是肆无忌惮。”
在灼共还没来得及慢慢体验自己的成果之时,一句幽幽的叹息从他的耳畔传来,笑,凝固在嘴角。
一股巨大的惊慌席卷灼共的全身,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伴随他的还有彻骨的疼痛。
痛,宛如被撕开皮肉扯带出骨头。
“尊上……”灼共浑身酸软的滚落于地,宛如一个被泄了气的气球。
面前的黑气因为灼共的倒下而一同消散,黑气所笼罩的,只是一根被扯断的莲花。
“今日本尊放过你,回去给其他人带句话,若是再敢自作主张打扰本尊的清闲,那帐,本尊就连同你们将本尊私自放出来的一起算。”
什么!
灼共一惊,原来自己等人原以为的费尽心力将魔尊救出来,只是自作主张!
“谢尊上不杀之恩。”说完,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灼共咬牙站了起来,换来晏烛眠的一抹诧异。
能在他手下站起来的人,至今没几个,看来他的力量的确退步了不少。
一挥手,大长老灼共便消失在晏烛眠的面前。
一阵风吹来,案台上原本娇艳的红莲瞬间变成粉末洒落。
“公子果然在此,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六皇子吩咐奴才前来寻公子。”一个白面小公公小跑着过来,待到晏烛眠跟前,这才微微的喘了口气。
“辛苦了,前面带路便是。”晏烛眠折扇一展,瞬间又变回了那个玉树临风又不务正业的晏家嫡子形象。
小公公低着头称是,转身往前引路。
只是心中却是暗暗感叹外界流言害死人。
外面都传这晏太傅嫡子纨绔又好色,而且还长了一副令人作呕的尊容,今日一见,他虽只是悄悄的瞄了一眼,却也是看得出来这晏家嫡子长得玉树临风,说是貌比潘安也不为过。
小公公的心思晏烛眠不得而知,但从小太监那先是惶恐又变为吃惊,在一副懊恼的神色,联想到他刚刚的那一撇,晏烛眠还是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无非是吃惊于他与传言的不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