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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行动时刻

“根据布沣V号星空间基地连续多日来的探测搜索报告,联邦防卫军已确定发现了散落在阿依诺小行星带边缘的第三舰队残骸。

“防卫军发言人今早发表通报:‘在那些残骸中,我们分析辨别出了图西之晨、海睿之滨等驱逐舰以及主舰赛亚之光号战列舰上的碎片,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些第三舰队的战舰及全体官兵业已遭遇了不幸。这显然是共和国军所为,他们入侵了我们的星域、发动了卑鄙的攻击。对此,人类新星联邦布沣星系防卫军宣布:布沣星系进入完全战争状态,未来几个月我们将集中力量组织有效的防卫以应对可能的袭击,同时向联邦主世界求援。同胞们,面对敌人我们不必胆怯,因为我们有全联邦11个星系世界的强大后盾,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联邦所向披靡的舰队会保护我们的家园,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来到我们的星系,对敌人展开复仇,清算之日必将到来,愿苍穹保佑我们。’

“同时,防卫军也已公开了第三舰队全体将士的名单,他们中包括:第三舰队总司令瓦瑟尔中将、副司令李楷冯少将……赛亚之光号战列舰舰长刘辰星上校、薇娜少校……许光程中尉……工程技师史旺……

“防卫军将在三天后为第三舰队全体将士举行悼念仪式,并竖立纪念碑,第三舰队全体官兵为保卫家园而付出的牺牲将为我们永远铭记。”

——人类新星联邦·布沣星系实时新闻频道·新星联442年

***

在刘辰星的计划下,许光程、史旺和阿伦组成三人小队前往工程舱,他们将修复启动那里的武器装配设施,然后利用那个设施和那里现有的零件组装必要的武器。

“我已经调查过了,工程舱里有一枚弃用的热核鱼类弹头核心,利用装配设施和一些零件就可以做成一枚小型核弹,你们要先造出小核弹,然后派一个人把它放置在能量中轴上,那是我们的底线,如果我们行动失败,就引爆那颗核弹,炸毁赛亚之光号战列舰,不能让他落入司徒托克手里。”刘辰星说。

“我去放置核弹,他们都认识我,我又是个技师,背个东西去到战舰中轴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阿伦主动承包了这活。

“很好,与此同时,你们俩可以用装配设施组装出想要的武器,我估计应该能装配出一个突击机甲,和几个便携式机炮,发挥你们的智慧尽可能搞出点厉害玩意吧,我就指望你们两个替我倾泻怒火了。”刘辰星接着说。

“技师这工作平时就是修修补补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亲自动手玩玩了。”史旺有点兴奋,他甚至感到头脑开始发热。

“放心吧兄弟,我会亲手弄死司徒托克替你报仇的。”许光程压着嗓子回答,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至于你,新垣恒,我把薇娜的安危交给你了,你只要确保你俩的安全就行了,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刘辰星最后安排到。

“虽然不能参加直接行动有点遗憾,但我知道我这里才是你最牵挂的,放心吧,我会确保薇娜的安全的。”新垣恒平静地回应。

“也要确保你自己的。”刘辰星感到有些安心和说不出的感谢。

战舰保持平稳地航行;海盗们一如既往地组织巡逻,在四号生活区胡吃海喝,在战舰上各种娱乐设施里尽情玩乐;司徒托克把自己关在舰长舱里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福德林有些疲惫,安排好手下人执勤后就去睡了。暴风雨的前夜总是平静的,而此时赛亚之光号上的联邦小队已经开始行动了。

***

许光程和史旺在阿伦的带领下,以维修启用工程舱为理由轻松的骗过了在那里的值班海盗,几个海盗甚至还祝他们好运以顺利修好工程舱。

“我们会的,伙计们,现在你们可以去四号生活区的食堂里享用美餐了,机器人厨师刚开发了些新菜,味道棒极了。”史旺几句话就把那些海盗打发了。

“现在开始干活,你们俩都是技师,应该能把这里拾掇好吧。”看到工程舱堆满垃圾的现场,许光程有点发憷。

“怪不得工程舱一直没有恢复,我现在找到原因了。”史旺站在一堆比他人还高的废物堆前感叹。他是脉坤星人(注),那个行星质量稍大,在高引力环境下长大,人们的身材都比较矮胖,而现在站在垃圾堆面,他显得更矮了。

“别发牢骚了,一想到这么乱的地方还埋了颗核弹我就害怕,赶紧干活吧。”阿伦不做犹豫,径直走向一堆堆的废物里拾掇起来。

工程舱的修复比刘辰星的预想花了更多时间,但好在这件事是行动的开头,并不影响整体进度和安全。在等待的当口,刘辰星开始调动辅助机器人到战舰各处,一等许光程和史旺开始行动,这些机器人就会跟着处理那些散布在战舰内的海盗。

他特别查看了一下两艘停泊在战舰旁的护航舰的状态,这是他最担心的地方。两艘护航舰各装备着2门射线炮、1组4联装导弹发射座,和一些也能造成伤害的小型机炮,原本这些在战列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现在赛亚之光号的武器系统瘫痪了,如果他们开火,战舰只有挨打的份,得想办法把它们解决才行。

刘辰星安排了几个辅助机器人搬运着食物登上了护航舰,“老大让我送来犒劳你们的,这样你们不用到飞驰星火号上也能有好酒好肉了。”他对护航舰的驾驶舱发出讯息,海盗们欣然接受,辅助机器人则留在那里,一等行动开始,那些机器人就会代刘辰星破坏掉护航舰的武器系统。

他还调动了几个机器人来到舰桥门口,一会它们会冲进舰桥干掉这里的海盗,然后,他就封闭舰桥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现在就等许光程他们的消息了。

“妈的,核弹终于造好了!”许光程在频道里报告,“多亏了史旺,他亲自动手,搞定了最精小的那些元件的安装。”

“没什么,我只是在给小伙子展示联邦技师的实力罢了。”史旺笑呵呵地说。

“你们的机甲和武器呢?”刘辰星问,他来不及高兴,反而有点紧张。

“阿伦给我们造好了,没想到这小子操控联邦的装配机还挺溜。”许光程发来爽朗的笑声。

“我只是在告诉那个联邦技师,我们共和国的民间技师也不孬。”阿伦回应道。

“好极了!万事俱备,来吧搞起来,好戏开始了!”

***

最初,爆炸的震动从两艘护航舰传来,随后,飞火帮的公共频道里拉响了警报。

“求救,求救!机器人暴动了,护航舰遭到了破坏!”

刘辰星有点后悔,他忘了这一茬,他应该先下手干掉海盗们用以联络信息的通话频道。好在福德林授意把通话频道主机安装到了舰桥上,他现在下手还来得及。

紧接着,十多个辅助机器人冲进舰桥和海盗们展开搏杀,一些机器人抢下了武器,麻利的干掉了负隅顽抗的家伙。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福德林在频道中咆哮起来。

“二当家,机器人……机器人暴动了!”四号生活区食堂里的海盗们发出呼喊。

“他们抢下了我们的武器,他们在向我们射击……”娱乐区的海盗们惨叫着。

“机甲……我看到了机甲!”

“有人阴我们,那个脑子……”

各种混乱的、嘈杂的呼喊刹那间终止于沉默,辅助机器人切断了飞火帮的通讯频道。

刘辰星驱使机器人离开舰桥,沿着左右两条通道清理海盗中的反抗者。他关闭了舰桥的2层闸门,打开了控制轮位置上的电磁屏蔽网、防护罩和激光围栏,这样在理论上,就算司徒托克愤怒地按爆遥控器,刘辰星也不会有丝毫感觉了,他安全了。

可是司徒托克呢?从行动一开始,就没了他的消息。

沉思片刻,刘辰星决定放下对这个恶棍的执念,先集中精力确保这次行动的成功。现在飞火帮的通讯频道毁了,依附在其上的小队频道也中断了,不过他仍然可以监控整个战舰的情况并通过战舰内广播发声。

“飞火帮的成员们,飞火帮的成员们,我是这艘联邦战舰——赛亚之光号——的舰长,刘辰星。”他发声了,是对着海盗们说的。

“你们非法入侵了这艘战舰,并对我和我的战友实施了极不人道的行为。”他接着说。

“但我并不会记恨你们,你们也是人,你们有你们的苦衷,我理解你们不得不做出的一些行动。因此,对你们之前的冒犯,我决定既往不咎,从现在开始,放下武器,不要抵抗,我会留你们一条生路,但如果继续负隅顽抗,我只能把你们清除,不要怪我冷酷。”

这是刘辰星的表态,是他的宣言,从苏醒发现自己成了一颗孤脑到现在,他不得不隐忍着,终于,到了他主导一切的时候了。

联邦舰长的讲话发挥了一些作用,一部分海盗迟疑了,他们不再反抗,而是蜷缩在角落,等待着最后平静的时刻。但更多的人仍然在抗拒,一些海盗开始组建阵地和机器人们对战;一些海盗更明显地被组织起来,有序地开始像舰桥方向突击;还有一些抵抗者则撞上了全副武装的许光程和史旺,后者的怒火正像火山一样喷发着。

通过阿伦的努力,机甲步兵中尉终于有了机甲,不过是在一台报废的刑天I型陆战机甲残骸上改装起来的,由于机甲驾驶舱已经被打烂,阿伦索性把它改装成开放式操控,许光程只能站在驾驶舱里用摇杆控制,为了弥补防御上的不足,阿伦给机甲加装了新的武器,一门榴弹臂炮和两个六连发自动装填式火箭蜂桶。

“这玩意就好像是从废品库里拉出来的,不过够暴力、够夸张。”许光程操纵着机甲的控制杆,龇牙咧嘴地说。他操纵机甲用突击抢对着走廊一头的飞火帮海盗疯狂开火。史旺则端着从垃圾堆里翻找到的狙击枪进行单个点射。

一开始,他们俩人配合的相当默契,许光程大火力输出,史旺则对漏网之鱼进行精确捕杀,飞火帮的海盗敢冲过来就是送人头,想逃跑还给看运气。

他们一路清掉了不少海盗,只冲着舰桥舱的方向前进。

但海盗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在展开了几面折叠盾墙,把它们叠放在一起,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门战舰外拆下来的近防炮,这近防炮原本是用来对付靠近战列舰的轰炸机用的,威力比战舰内防武器高不少,这一下子翻转了战斗的局势。

“该死,他们哪来的这玩意,我们会被轰碎的。”史旺判断说。

许光程也明白形势的危机,他发射了所有的火箭弹,但只打掉了外层的几个盾墙,榴弹臂炮也已经用光,如果对面海盗完成装弹进行射击他们恐怕凶多吉少。他琢磨着是不是该先用机甲的身体做掩护,正准备放弃机甲的当口,突然感觉身体失去控制,一瞬间变轻,飘了起来。

史旺也跟着飘了起来,事实上,所有人、武器等等那些原来立在、躺在地板上的东西都飘浮了起来。接着,闸门闭合了下来,他们和海盗都被锁进一段一段由闸门间隔的封闭空间里。

“怎么了!”许光程喊起来。

“哦天,是刘辰星,这家伙放大招了。”史旺回答。

***

够了,看到大批海盗们仍然负隅顽抗,许多机器人在战斗中被打坏、打烂,许光程和史旺那边也形势吃紧,刘辰星不再忍耐,他使出了杀手锏,强行关闭了战舰的重力系统,随后,他闭合了战舰内的所有闸门,分割封锁了战舰的各个区域。海盗们一下子变成了关在缸中的鱼,不知所措。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刘辰星开始控制战舰,抽取那些封锁着飞火帮成员的区域里的空气。

想干掉敌人,方法有的是,而现在就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悬浮在空中的海盗,还未从突如其来的变化中适应过来,就陷入了窒息,一些人反应及时立刻带上了战斗护甲的头盔,用护甲中的压缩空气维持;但有些人因为几天来的玩乐放松了警惕,根本就没随身带着头盔,他们只能慢慢品尝着无法呼吸的痛苦。

刘辰星监控着各个区域,海盗们现在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不一会,一些人悬浮在空中已经没有了动静,还有的则在抽搐……

虽然还不清楚第三舰队和赛亚之光号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刘辰星非常清楚,这些海盗不是悲剧的创造者,他们只是一些寄生虫。他们也是人,苟延残喘于小行星带中,也许,一边要躲避银翼共和国军的清缴,一边还要防备来自联邦军的威胁,和刘辰星一样,命运让他们都饱受着痛苦。

海盗虽然可恨,但无辜者不应死去,刘辰星心软了,他决定再给这些飞火帮的海盗,这些也曾经在频道中把他称作“小天使”、“可爱的脑子”的家伙一次机会。

空气再次充入,重力再度恢复,战舰内再次响起了刘辰星的声音:“飞火帮的伙计们,看在我也算是你们成员的份上,我最后再给你们所有人一次机会,放弃抵抗、立刻投降!”

也许,这次的仁慈应该会有效果,刘辰星等待着,但突然,一声巨响,舰桥的舱门被炸开了,福德林端着手持火炮冲了进来,紧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飞火帮成员拥了进来,他们端着枪,包围了刘辰星所在的控制台。

见鬼,一定是刚刚放松了警惕,让这伙人钻空子了,刘辰星懊恼地想。不过这没关系,控制台已经被全方位保护,他还能撑一阵子,这时间足够他调集机器人来舰桥反攻。

于是他开始形成计划,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行动。

“辰星。”是薇娜!

海盗们让出了一个空位,薇娜被推了出来,她头上顶着枪,而她身后是那个拿枪押着她的人——司徒托克。

“放弃抵抗,立刻投降?我觉得你这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司徒托克冷笑着从牙缝里发出声音。“把你这些该死的罩子和电网都关上,否则……我就一枪打死你心爱的姑娘。”

“不,辰星,不要听这个人渣的话!这帮恶臭的银翼土匪人渣……”薇娜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她说出了这辈子从未说出的脏话,同时用头狠狠地撞向司徒托克的下巴,差点撞翻了他。

“臭女人,去死吧!”司徒托克向后仰了几步,稳住身子立马予以报复,他手握枪托锤向薇娜的头,这一击让女副官直接坐倒在地上。但土匪头子的怒火已经被燃起,根本无法扼制,他接着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把薇娜提了起来,提到了空中。

“不!别动她!”刘辰星的声音响彻舰桥,他关闭了屏蔽网,撤下了激光围栏和防护罩。以一个杖上之脑的状态,暴露在这群海盗的枪下。

“我听你的了,别伤害她……”

——————

注:脉坤星,人类新星联邦5大主世界之一,以盛产稀有矿物和元素而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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