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那么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自成回到夜合宫之时已是深夜，早就已经送走了苹果，哄好了赵凌风的诸葛凌铃已经一个人无聊的在夜合宫里看了好一会书了。在听到赵自成回来的消息后，诸葛凌铃开心地站起身来，立刻迎了上去。
“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变成在家等待丈夫回来的家庭主妇呢。”
诸葛凌铃开玩笑一般地说道，将赵自成拉到了圆桌旁：“快来尝尝，我今天下午和苹果一起做的点心。”
这半天以来眉头一直都紧皱着的赵自成终于微微笑了起来，他坐在了圆桌旁，品尝着诸葛凌铃做的点心。
“嗯，不错。”
“当然不错啦，而且绝对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好吃，我家苹果可是家务小能手，就连我也得甘拜下风呢~”
诸葛凌铃骄傲地炫耀着苹果地厨艺，就好像是在夸她自己一样开心，赵自成看着诸葛凌铃骄傲的小表情，眼底溢满了温柔。
“那姑娘是你很好的朋友吧？”
“嗯！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在我初中的时候，她简直可以算是我的人生导师了。”
诸葛凌铃说到这些的时候双眼闪着亮光，她朝赵自成的身边靠了靠，顺其自然地靠在了赵自成的肩膀上。
“你听我说呀，听我说呀，苹果超厉害的，我初中的时候超欠揍的，虽然老师们都感觉我是个乖乖女，但实际上我超熊的，曾经有一次我上课拉苹果一起玩我带来的桌游，然后被老师发现了。因为我一直都是乖乖女设定，老师又和我父母认识，所以老师一下子就认为是学习总是倒数的苹果带来的桌游。当时老师特别凶的把苹果吵了一顿，然后还罚她写了检讨，我当时太垃圾了，连站出来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老师走了，我才意识到我应该去承认错误才对，可是苹果跟我说我不用去承认，如果老师知道是我带来的话绝对会跟我父母说的，如果是她的话只需要写检查就好了。那个······我当时真的很差劲，因为害怕父母生气所以就没有去承认，不管怎么害怕，也都不能这样，不是吗？”
“从那一次开始，我就完全收起了自己嚣张的样子，没有意义的虚张声势有什么意思呢，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我······我真的对不起苹果······如果是为了她，让我做什么其实······都可以。”
诸葛凌铃半靠在赵自成的身上，赵自成静静地听着诸葛凌铃的陈述。虽然诸葛凌铃口中说的有些词语赵自成并不太能理解，可是诸葛凌铃的悔意，赵自成还是听出来了的。
“······朕倒是认为你不用那么后悔，竭尽所能帮助她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献出全部？”
“啊，虽然是这么说啦，如果我真的只是当时没有那么做所以后悔的话其实也不会那么自责，不过呢······我的负罪感到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我的负罪感更多的，来自于在知道自己不用受罚之时那一小阵的窃喜。”
“我很过分吧，明明是自己的错，却因为自己不用承担错误而感受到了窃喜，那时候自己所说的去承认错误也只是知道苹果一定会帮我承担所以才敢说出来的，这个样子很过分不是吗？我啊，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当时丑陋的想法，所以才会努力去补偿的。”
诸葛凌铃轻轻地笑着，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像我这样丑陋至极的心理，果然不应该存在与这世界上，不是吗？”
“······朕倒觉得，你因为这样的事情后悔的样子，才是不对的。”
赵自成难得的没有顺着诸葛凌铃的话说下去，他严肃地看着诸葛凌铃，认真地纠正着。
“啊？”
“刚刚你和朕诉说这件事情·····其实只是想让朕顺着你的话安慰你吧？”
听到这句话之后，诸葛凌铃瞪大眼睛愣了愣，然后绷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你还真是懂啊，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你自己像是会装可怜的人吗？如果是你认为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的话，你肯定该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说的干了吧？”
赵自成叹了口气，拍了拍诸葛凌铃的脑袋。
“你既然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就说明无论外界怎么安慰，怎么顺着你的话说，你自己的内心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所以你干脆把它拿出来，想着好歹用自己的伤痛换一换别人的同情。”
“这么说好过分啊，不过你说的的确是对的啦。”
诸葛凌铃笑得身体不断发抖，她抓着赵自成的衣角，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
“然后还会因为我利用了这件事换取同情所以陷入更深层次的自责，哈哈哈，你应该也想到了吧？”
“那是自然，毕竟无论你现在再怎么开朗，也不能掩盖你曾经对自己厌恶到想要死亡这一个事实啊。”
赵自成将她揽入怀中，诸葛凌铃感受到了自己头顶温热的气息。
“你的本质，是一个明知道面前是深渊，还会开心地往里跳的奇怪的人啊。”
“哈哈哈哈，是啊，这就是所谓的自虐狂吧，哈哈哈······一下子又被自己的本性牵着走了啊。”
“所以，她对你那么重要，你要把她留在宫中吗？”
没有理会诸葛凌铃一阵的自嘲，赵自成突然这么问道。诸葛凌铃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摇了摇头。
“不了，我已经打算好了，我打算拜托一下二哥，看看他有没有地方可以收留苹果。苹果太善良了，我要努力的保护好她才行，只有这个样子，我内心中的负罪感才会减少。”
诸葛凌铃微笑着这么说道，赵自成也同样笑了笑，然后突然开口。
“是安桃织先给你的建议吗？”
“啊？？？？”
“凌铃，虽然朕来说不是太好，但是安桃织这样的女仆还是不要留着比较好，她提出这样的建议多半是因为嫉妒你和苹果姑娘之间的关系，这样的仆人再不管教的话，会酿成大错的。”
“？？？哈？？？”
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