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一星期即将过去,三月十九迎来了这一星期的最后一天时,她周围的一切在她看来都如此闪亮,同时一切又如此缓慢而漫长,就连点滴的时间都延长了平时的三倍一样。
第二天,她早早地起床,脱下了病服,换上了短式和服,跑去了佐藤佑树的办公室提出了出门的请求。因为是答应过十九可以让她一星期之后可以出门,所以佑树也同意了。
“出门可以,记得不要做大幅度运动,”佑树叮嘱着,“对了,去哪?”
“去宇智波那。”十九心不在焉的看了眼佑树办公桌上的日历,今天是周日,忍者学校放假。
佑树沉默了。十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鞠了一躬就走出了办公室。穿过了一间间病房,闻着闻起来不再新鲜的消毒水和酒精味,她迫不及待的朝着医院的大门快步走去,身边的种种都如是过眼云烟。等她到达了医院门口,她笑着看了眼太阳,深吸了一口真正属于大自然的气味。
现在正值夏季,木叶的花草树木都生机勃勃着,只要是在室外,不管走到哪都能闻到青草的清香。这对其他人来说可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对于待在医院一个星期的十九来说,这种青草味让她怀念。一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知不觉间,街边的那一株株蔷薇都已经在盛开着,而她也在这一星期内,成长了许多,这个成长不是指实力,而是内心。
在被宇智波鼬的苦无贯穿身体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有了新的开始。
十九迈开了步伐,阳光的温度将她包围,微风撩起她的长发,这一切对她来说,都让她久违的有了活着的感觉。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去拯救那个同样会有新开始的宇智波佐助。
当时十九在宇智波家亲眼看到了宇智波一族人的尸体,等她在医院醒来听到了宇智波灭族的传言后,更是明白了,佐助变成了孤儿这个事实。
就算这么多天佐助都没有探望过自己一次,十九也无法抛下这样的他不管。
由于今天忍者学校放假,十九也就不必再到忍者学校去等佐助放学。于是她直接朝着宇智波一族的领地走去,毕竟在休息日,佐助一般只会待在家里和训练场。
宇智波一族的领地离医院还是有点距离的,回想起刚刚自己在医院快步走的那点路都会觉得累,十九决定还是放慢速度,以匀速走到那儿,当然,路上要是遇到宇智波佐助那再好不过了。
毕竟是长久待在医院以来的第一次出门,十九还是遵照了医生的嘱咐小心谨慎的,她放慢步子尽量绕过了人多的区域,防止路上磕磕碰碰的扯到伤口。好在木叶的村民都是热情又好心,不少看到十九冒着虚汗有点气喘吁吁的模样,都自觉绕过了她,有的还上前询问十九是不是生病了。十九笑着摇了摇头。
一路上时间流逝的非常快,等到达宇智波一族的领地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十九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坐在宇智波一族领地门前的一张石椅上,准备休息一会再去找佐助。
她没想到后遗症对于体力的消耗会是如此巨大的,这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也就意味着十九今后必须要付出比之前更多倍的努力才能有好转的迹象。
她背靠在石椅上,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与太阳,阳光将她金色的双眼照射的更加清澈透明,她眯了眯眼,竟是有了一丝丝睡意。于是打了个哈欠,靠着石椅闭上眼小睡一会。
如果是平常睡眠,十九必定会留意四周的动向,一有动静就会醒来,毕竟之前经历过被人追杀的事情,便在睡觉时也会留一个心眼。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保持之前的谨慎还是很困难的。
闭上眼的三分钟,十九隐隐约约还有点沉睡的欲望,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身旁似乎有谁坐在了石椅上,就在她想睁开眼的时候,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顿了顿,接着,十九便枕在了那人的肩上陷入了沉睡。
虽然是沉睡,但十九也没有睡多久,等她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她也仅仅睡了十分钟。
这时她才想起,刚刚她意识迷糊的时候,旁边似乎是多了个人,自己也没多想就靠在那人身上睡着了。十九眨眨眼看了看身旁,宇智波佐助清秀的侧脸映入了她的眼帘,她又看了看眼前,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被佐助的手给握住。
“你醒了?”佐助侧过脸看了看十九,松开了握住的手。
此时十九的小脸已经通红,她低头没有去看佐助的脸,倒是下意识的往远离佐助的方向移了一点距离。回想起刚刚靠在那人身上的大胆,十九心里一阵慌乱,心脏也不自觉的加速了跳动。这里虽然宇智波一族领地的门口,但也不保证会有人路过,十九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被人看到与佐助如此亲密的模样。
见女孩满脸通红的样子,佐助眯了眯眼,随即站起身:“那我走了。”
“等等!”十九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角,差点忘了自己来是想找佐助谈话的,“我有事情想问你。”
佐助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坐回了石椅,等十九开口。
十九平复了一下情绪,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问道:“鼬哥哥已经叛逃木叶了吗?”关于宇智波一族被鼬一人灭族的事情,十九也只是从医院里一些病患和护士那了解了一个大概,但她还是想从佐助那里问一些具体的。
“是的。”
“你今后……打算怎么做?我想帮助你。”仅仅是说上了几句话,十九就已经感觉到佐助的蜕变,这种蜕变由内而外,似乎是经过了洗礼一般。相比之前,佐助似乎冷酷了许多。
“亲手杀死宇智波鼬,并且重振宇智波一族。”提到宇智波鼬,佐助的双眼迸发出了寒光,这让此时观察着佐助的十九愣了愣。
宇智波灭族,绝对会影响到佐助的一生。十九很快就意识到这点。她皱了皱眉头:“我可以帮你重振宇智波一族,但若是你想杀死鼬哥哥,我一定会阻止你。”
听见十九这么说,佐助双眼的情绪里带上了一点怒意:“他可是杀死了宇智波一族的人!并且他差点杀死了你,你有什么理由阻止我?”
“我觉得这件事,远比我们所看到的要复杂的多……你我都知道鼬的为人。”十九垂下了眸。要说十九恨不恨鼬,那肯定是恨的,毕竟他险些杀死了自己,还留下了这陪伴自己一生的后遗症,但她更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若鼬真的只是因为测试自己的能力而手刃了宇智波一族,她必定会和佐助一起亲手杀死鼬。
佐助摇摇头:“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接着他站起身,朝着训练场走去,为了实现自己的复仇,他必须付出很多努力,而不是空口说大话。
见此状况,十九急忙站起身,跟在了佐助身后。因为此次出门她穿的是普通的和服和木屐,对于快步行走多少都是有些妨碍的,丝毫跟不上佐助的步伐。望着佐助逐渐远去的背影,她大口喘着气,低喊着:“等等……别走……”
突然,她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双脚一时间没站稳,她摔倒在了地上。
听见身后传来的“噗通”一声,佐助朝身后望了望,看见那个女孩此时正摔倒在地上,佐助连忙转身,冲过去扶住了十九,双眼内的焦急代替了刚刚的冷酷,嘴里还说着关心的话语:“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哪了?没扯到伤口吧?”
他扶住了十九的手臂,却在此时被十九反抓住手臂,接着怀里传来了一阵温暖。
“别抛下我,好吗?”
恳求的声音从怀抱中传来,佐助不禁伸出手同样拥抱住她。柔声回答道:“好。”
听见佐助肯定的回答,十九挣脱开了他的怀抱,红晕染上了她的脸颊,同时她也无法止住自己现在的笑意。
佐助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对于你受伤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自从他在医院挨了漩涡鸣人的那一拳后,他不是没有去看望过十九,可当他每次的看望都是在十九看不见的角落,只是看她还安全,便也安心了。
“没,没事……”她小声说道,“我不是不理解你,佐助。在我四岁的时候,我同样亲眼见证了父母被别人杀死的场景。”
佐助愣了下,他确实知道十九是孤儿,但他不知道十九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我来到这,不是想劝你放下仇恨,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