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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降灵会

第五太阳历,泥鲸1912年。

大长老站在地下密室的降灵祭坛中望着虚空发呆。

祭坛的中心有一颗粗大的神木,它顶端的枝干同密室的楼顶连接在一起。

“爷爷!”一个裹着棕色皮毛的小女孩在门口喊了一声。

大长老睁开眼睛,微微朝身后侧了侧头。

小女孩紧跑几步到大长老身前,抱住他的腿说:“爷爷,降灵会要开始啦。”

大长老宠溺的摸了摸女孩淡红色的头发:“好,彩儿,我们上去吧。”

从密室通往地面的台阶修建在弯弯曲曲的山洞中,有的山洞已经破碎了,悬崖外的黑风透过破碎的石壁不断的吹拂在大长老与彩儿的身上。

彩儿打了个哆嗦往大长老身上靠的更紧了。

“爷爷,为什么这里这么冷呀?”彩儿问。

大长老咯咯的笑起来,笑声打在石壁上传来阴冷的回声,彩儿听了更害怕了。

“因为这里葬着我们死去的族人,”大长老指向悬崖深处,“当我们的族人死去时,他们的身体会被抛入下面的深渊,这些黑风就是他们的灵魂醒过来后发出的。”

“呀!”彩儿长大了嘴,“爷爷,那爸爸的灵魂也在这里吗?”

大长老轻轻叹了口气:“不,你爸爸的灵魂在密室的祭坛中,历代族长的灵魂都会被安置在那里。”

风忽然变得更大了,彩儿仿佛在风中看到一张张扭曲着的脸孔,那些脸孔茫然的朝他们撞击过来,在碰到大长老身上一层布满咒印的屏障后又各自散去。

“彩儿,”大长老忽然说,“我们一族的人历来都是沟通泥鲸的祭祀,只是现在我们整个岛上的人都太衰弱了,你爸爸才勉为其难当的族长。”

从密室出来,午后的阳光刺得彩儿睁不开眼睛。

“大长老,您终于来了,孩子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一个挽着漂亮的金色头发的女人低头说。

大长老朝她点了点头。

史黛拉不再拖延,她转身面对站在石台下的孩子们,大声宣布:“第五太阳历,泥鲸1912年,第152次降灵会正式开始。通过测试的孩子将得到和大长老一起去地底祭坛修行的机会。”

话音刚落,站在石台下的孩子们瞬间沸腾了。

“哇,到地底祭坛去修行呀。听说在那里修行的话可以快很多倍呢。”

“可是我听我爸说,除非灵力强大到一定的地步,否则贸然进入地底祭坛的人会疯掉。”

……

奥灯有些瑟缩的站在队伍中间,相较其他孩子而言,他长得有些太瘦弱了。

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奥灯一个趔趄倒在旁边的人怀里。

被奥灯撞到的孩子眉头一皱,心里明显有些不悦,等他看清撞到他的人是奥灯时,他却扯开嘴角笑起来。

“哟哟!这不是奥灯少爷吗。”斐济抓住奥灯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来,“就你这三毛钱的体质也要来参加降灵会吗?”

“三毛钱?”另一个孩子接话,“奥灯少爷这哪里是三毛钱的体质,上一次出海打渔的时候,我见他跟在女人屁股后边跑起来也挺威风的。”

“虽然一条鱼都没捕到就是了。”凯伦说,他把胳膊抱在胸前,刚刚把奥灯推倒的就是他的小弟。

“哈哈哈!”凯伦一说话,其他孩子又跟着笑起来。

“可是你们也别忘了,从上上代族长开始,几乎每个族长都是奥家的人。”

笑声停止了,孩子们盯着走过来的女孩眼里不禁升起一股畏惧。

只有凯伦敢继续与她对视。“祖鲁,”他说,“降灵会之后,我会在下次的海猎中战胜你的。”

祖鲁没有说话,她抓过奥灯的手,朝人群后面走去,孩子们在看到祖鲁以后自动的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咳咳!”石台上,大长老咳嗽了一声,整个广场中又重归一片寂静。

史黛拉用手中的权杖在石台上敲出清脆的响声。

“好了!”她说,看向手中黄色草纸上的名字,“第一个,陈雷。”

队伍后排的人群动了动,一个看起来臂膀结实有力的孩子从人群中间的过道中走出来。

走上石台的刹那,陈雷就看到了在那块立在石台中央的高大石柱旁边站着的……彩儿。

彩儿今天罕见的穿上了祭祀用的棕色皮衣,她现在才九岁,毛茸茸的兽皮将她还尚未发育的小巧的胸部完整的包裹起来,她头顶上和臀部也都围着兽皮。

“彩儿…”陈雷咧开大嘴朝彩儿笑笑,他还想再跟彩儿套套近乎,但是彩儿却哼的一声把头瞥向一边。

“把双手放到神石上。”彩儿对陈雷命令到。

陈雷也不黏糊,他的腿上浮起一片片蓝色的咒印,像极了地下密室中石壁上的刻画的古老文字,随着体内灵力催动,咒印活了起来,沿着陈雷的腹部爬上他的手,然后注入他身前的神石中。

注入神石的蓝色咒印逐渐将神石点亮了,镌刻在神石底部的咒印也亮起来,随着灵力的进一步注入,这些咒印开始从神石上脱离漂浮到神石的表面。

“第一重,海咒,达成!”彩儿从一旁宣布。

石台下的孩子们纷纷跳起来查看石台上的状况,看到陈雷激活了神石的第一重咒印,“海咒”以后,不少人都不禁发出了赞叹的声音。也有不少人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尝试。

奥灯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他前边的孩子个头都太高了,他怎么跳都看不到石台上的情况。

祖鲁看累了他跳上跳下的样子,一伸手从后面掏住了奥灯的裆部。

奥灯感觉自己的小把被人抓住,然后整个人就被抬到空中了,前边的孩子一下子都矮下去,石台上,陈雷虽然刚上去一会儿,但是却已经满头大汗了,彩儿就站在神石旁边嘟嘴盯着他。

还没弄清楚状况,奥灯感觉屁股下一空,整个人就摔回地上。

祖鲁红着脸,害羞的看着自己的手。

“喝啊!”神石上的第二重咒印也亮起来了,陈雷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第二重咒印在神石上震动起来,还差一点就要漂浮起来,可是陈雷腿上的蓝色咒印的亮度却在这时逐渐衰退下去了。

“唔啊啊啊啊!”陈雷大叫着还想发力,神石上的咒印忽然从空中爆炸开来,向头海底凶兽一样朝他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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