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庐的咆哮声,让跪在地上的众妖集体把目光转向了熊奎。
原本以为,白姬月会趁此机会羞辱自己,想要起身承认的那一刻,他就听到了白姬月不冷不热的声音。
“我就是看这妖冥殿太过庄严,想要给这里增加点儿欢乐之气,不知妖帝是否要打死我呀。”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白庐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扭曲起来,不过很快,他就翻了个白眼儿,扭头看向了站在他身边的太虚尤长老。
这时,白姬月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她没有搭理白庐,而是单膝跪倒在尤长老的面前。
“太虚,刚刚徒儿和众妖们练习法术,由于徒儿才疏学浅,不小心弄坏了这大门,还望太虚谅解。”
“既然是这样,你下次要多加注意,你要知道,修好这大门,可是要耗费为师不少的修为,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今日历劫的五妖你都选好了吗?”
“已经选好了。”
“妖帝与你有话要说,你们先前往殿内,五妖由我来做训诫。”
尤长老说完,白姬月缓缓起身,往殿内走去,与白庐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直到白庐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你说我这是来替你出气的,你可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当众不给我面子,好歹我也是这妖界之主,你就不能稍稍对我低一下头?”
白庐的声音让白姬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的她,看着白庐撇了撇嘴。
“从小到大,你就告诉我,对你不需要恭敬,只要我开心,即便是抓着你的九尾胡闹,你都不会生气的,怎么?你忘记了?”
“唉!我那不是希望你,不要一天到晚的板着脸吗?你可到好,越来越大,这脾气也越来越冷,这可不像我狐族中人哟。”
“我本就不属于妖界,甚至我来自何处你都不告诉我,我干嘛要给你好脸色看,行了,你亲自过来,也不是为了要帮我出气,说说吧,又有什么事?”
白姬月虽然对白庐冷冷的,但是在她的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家伙虽为妖帝,但骨子里却是难逃狐族的顽皮狡诈,之所以不给他面子,也是怕这家伙得寸进尺。
眼见白姬月的表情稍有放松,白庐微微的笑了笑。
“你和熊奎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既然这家伙不领情,今日的历劫,你就别跟着去了,我带你去玩儿怎么样?”
“每三十年一次的历劫之日,哪次我不想去,你和太虚都是苦口婆心的劝我,怎么今日你改变态度了?”
聪明,是白姬月最让白庐头疼的事情,眼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她洞破,白庐不禁干咳了一声,很快,他就眼珠一转,脸上的笑容妩媚妖娆,眼眸之中,足以迷倒万千少妇少女的眼神,让白姬月不禁翻了个白眼儿。
“你这招对其她妖族姑娘有用,对于我无效,快说,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帮她们历劫?”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吗?今日我便告诉你答案,要不要跟来,你自己选,我可要提醒你哟,不来你可别后悔。”
“哼!这个秘密,你和太虚守了三千年,早一天知道和晚一天知道,对我而言无关痛痒,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五个孩子的安危,倘若他们没办法齐心协力,飞升不了都是小事,丢了性命才是大事,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你和太虚是不会让我遇到危险的。”
白姬月说完,抬脚就往大门口走去。
走到白庐身边的她,手臂却是被白庐给抓住了。
“你真的非去不可?”
“除非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白姬月的坚持,先是让白庐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他就抓起了白姬月的左手。
直到此刻,他的表情才变得异常严肃。
“有些事,我并非故意瞒你,我只是不希望你会因此烦恼,我答应你,今日历劫之后,便会告诉你,你的身世之谜,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要答应我,今日,无论遇到何种危险状况,都不要使用服妖术。”
这是白庐三千年里,第一次用如此严肃且命令的语气,对白姬月说话。
这也让白姬月难得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来,不过很快,她就抬手戳了一下白庐的胸口。
“服妖术是你教会我,第一个自保的法术,从那一天开始,你就告诉我,不经过你的允许,不许擅用此法术,我都记在心里,你放心吧,今日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风妖历劫,我是不会有机会用到这法术的,况且,那五个孩子的修为足以应对。”
白姬月说完,就离开了大殿,来到殿外,聆听了几句太虚的劝诫,她就带领着五妖离开了。
“身为她的师父,您就真的放心她此次的历劫吗?”
不知何时出现在尤长老身边的白庐,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安。
这也让尤长老不禁轻叹了口气。
“今日是她三千岁的日子,这一劫无论是谁都没办法帮她渡过,唯有她自己,才可以化解这劫数。”
“我担心的不是她会遇见那个人,而是刚刚那股强大的力量,倘若我不是失去了帝阶的修为,我一定能探出个究竟来。”
“如若不是因为你的痴情,一切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既然你在三千年前,从三交天抢回了白姬月,你就该相信,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况且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若非你恢复妖帝的修为,否则,你是无法知晓的不是吗?”
这番话说完,让白庐不禁脸色一变,不过很快,他就看向了一脸平静的尤长老。
“在这妖界,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您,那个秘密,或许连狄秋飘都不知道,我的确是忘记了很多事,但是,我真的怕那丫头会遭遇危险。”
“知不知道,一切都是天意,纵使是安奈当年逆天而为,也无法阻止必须要发生的事情,白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我知道,那个秘密被你瞒的有多辛苦,我奉劝你一句,该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你切不可为了一己私欲,与安奈为敌,毕竟,如若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被困在黑雾林三千年。”
尤长老说完,就消失在了白庐的身边。
这也让白庐不禁看向了西边黑压压的天空。
“安奈,看来当年你我的赌约,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