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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醉酒

李梅笑着对太子武启点点头,太子武启咧嘴一笑,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胸膛。

李梅没有在意,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太子武启顺便松开腰上的腰带,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露出他那精瘦的,凸出一根根肋骨的上身。

“仔细看吧,你虽然瘦但是有肉。啧啧啧,瞧瞧,这样子,让谁看,也看不出你是吴国的太子殿下。啧啧啧,你得受多少委屈,瞧瞧,这饿的小身子板。”李梅原意是想奉承武启,拉近彼此的关系,可是想到的是一出,嘴边冒出来的话又是一出。她努力了,为了补救自己这张嘴由衷说出来话,刻意的,也认认真真的,仔细的欣赏了那一根根肋骨。

武启琢磨了琢磨李梅的话,看着敷衍的表情,又觉得李梅的话有些邪气,又让人挑不出毛病。

“瞧仔细些,别整天想着打劫我这做太子的,我这太子可是比你委屈多了。”武启放下自己的面子,自己调侃自己道,“你见过又这么瘦的太子吗?”

潘岳已经在院中,一棵石榴树下布置好喝酒的桌子,他走过来邀他们一起入座。

刚入座,季正又惹了李梅不痛快,季正表示自己只是一个随从,没有资格坐下来,更何况他有保护李梅人身安全的责任和义务。

李梅急了,狠狠地敲着自己一旁的桌沿,对季正命令道,“坐下来。别跟我唧唧歪歪的。”

太子武启和潘岳听不懂唧唧歪歪是什么意思,季正则是想到自己在山中放养的猪,猪不听话的时候,猪就对他哼哼的叫,这样一想,脸有些挂不住,撩起衣摆盘腿坐了下去。

李梅让季正坐下,虽能说得过去,究竟还是不合礼仪的,毕竟同桌的还有太子武启这等身份的。

“要跟着我,就要跟我在一起吃饭。你们,有不满意的吗?”李梅问武启和潘岳,她的眼神在他俩面容之间来来回回的巡视。

“都不是讲究的人。跟着李梅,就按着李梅的要求做。潘岳,你也坐,坐我身旁。”武启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潘岳也没有犹豫。

太子武启和潘岳能和李梅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欢喜中夹杂不安,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反惹李梅不痛快,两人更加拘谨。

案几的两侧,出现不同的坐姿,画面远远看去,及其不和谐,没人敢指出。

这一侧都是盘腿坐,那一侧都是跪坐。

季正原本这里面身形高大魁梧的人,突然感觉自己变得矮小,望了过去,这才知道自己坐错了。他看看坐在身旁的李梅,这人已经换了坐姿,一腿着地,一腿支起,下巴搁在膝盖上,头一颠一颠的。

季正直起身,准备换种坐姿,不料,一眼没有看他的李梅,出手更是迅速。她压住他的肩头,摇晃了几下季正的肩膀,等季正妥协下来,不动的时候,她收回手。

她自己状似无意的伸了一个大懒腰,连连打了几个哈气,将头凑到桌子跟前,歪头看了看酒壶,笑嘻嘻地说:“这酒少了。”

潘岳抬起胳膊拍了几下手掌,当即,四个下人,各抱一坛子酒送到了跟前。

“酒是名家珍藏老酒,一直放我房中,没有舍得喝,今天我们一醉方休。”潘岳豪迈的说。

酒的确是好酒,还是出自名家之手。

李梅早就闻到浓郁的酒香气味,酒瘾被酒香勾了出来。

这时期酿造酒的工艺还是低级阶段,酒渣过滤及其不易,酒水提纯等工艺较差,酒精的含量并不高。

她对自己的酒量很是清楚,这一坛酒入肚,刚刚微醉,自己不醉,他们怎么可能会醉。

潘岳看着李梅低头不语,立刻明白,李梅这是想要全喝。他忙又招呼下人将府内所有的酒,都搬了过来,放在他们身边,至少有十坛酒的那样。这时,他才看到李梅满脸堆上了笑容。

李梅召来一名下人,将厨房做饭的胖大娘唤来,她对着胖大娘连比划带讲,直到最后,胖大娘灰头灰脸的走了。

众人看着李梅,此时,却觉得她要做的事情一定很诱人。他们各个怀抱着满腹的期待,等着,待到桌上的饭菜摆好,酒坛开封,酒杯中倒满了酒,胖大娘和她的同伴一起挑着一个竹筐从门外走了过来。

竹筐放下之后,李梅指挥着她们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出来。

这些东西他们很熟悉,因为在野外,没有食物填饱肚子的时候,他们常常会将捕获的野兽或者从河里扎的野鱼,放在支起木架上,用火烤着吃。

又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动筷,都盯着李梅做事。

看着李梅手持一把刀,查看刀刃良久,然后,在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上,刀沾水,在石头上磨了一会儿,用手指在刀刃上刮刮,然后将放在盘中的一大块肉用刀一点、一点的切成薄薄的肉片。

炭火也已经点燃,李梅将一块石片放在炭火中,等石片发烫时,她将肉片一片一片的放在石片上,不停地翻动肉片,肉香味道出来,肉片卷起,她忙用筷子夹出来,将肉片放在盘中,撒上一点盐,一点油亮的红色碎末,散发着怪味的一点褐色岁末,用筷子搅拌两下,将盘子放在桌上。她又安排胖大娘按着她刚刚演示的方法,继续烤肉。

他们都看着盘中的肉,觉得李梅小题大做。李梅先夹了一口肉,尝了尝,满意的点点头,招呼着这三个男子说:“趁热吃。”

自己一大口肉,一大口酒。

肉是现杀的羊肉,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吃过,他们学着李梅的样子,吃了几口,赞不绝口,“嗯。好吃。”

胖大娘见状,心生欢喜,另起炉灶,加快烤出来的数量。

美酒美食,再有李梅的独特烤羊肉片,等肉吃完,喝的酒也痛快,四人之间的拘束化为虚无。

潘岳醉眼迷离,守在一旁的下人们早已让潘岳驱赶出去,他从怀中掏出自己宝贝笛子,放在嘴边呜呜的吹,坐在一旁的武启,起身从树上折一支石榴枝,一手持石榴枝,随着笛声,翩翩起舞。

李梅一手托腮,一手手持筷子在桌上的器物上依着节拍,打击,听着动听的笛声,观看着优美的舞姿。

季正醉意最浓,低头压在双手相插的手指上,整个人呆若木头。

李梅并没喝醉,她把坐在她身旁的他们三人灌醉,自己也装作醉了,冷眼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武启虽然是在跳舞,更像是他和潘岳相知相交多年;他们配合默契,纯属酒后的运动消遣,自娱自乐。

季正始终能守住他的本分,虽已醉,不敢醉。

圆盘一样的月亮登上头顶,暗处的小虫子嘶嘶鸣叫,也不服弱的伴着潘岳的笛声。

李梅将每一个酒罐摇了摇,将酒罐中的酒倒入一个罐子里,竟然还能凑成一整罐酒,自己抱着酒罐,就着桌上的饭菜,自己边吃边继续饮起酒来。

圆圆的月亮让她心酸,思念前世,又想到前世种种不堪,和不服气,悲伤从心头起。

一罐白酒下肚,李梅晕头晕脑的指着天空上的月亮说:“等着,我把你拿下来。”

灰灰捂着眼跳到一旁,装作没有看到。

李梅抱着酒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手指着月亮说:“你,一模一样,呵,为什么一定是我?我不服,我得找到你,我不是!”

怀中的那空酒罐咣当落地,舞剑的武启,垂下手臂,停下来,看着晃悠悠,仰着头,指着天空喃喃自语的李梅。

看到李梅晃晃悠悠站起来,一头朝一棵树撞去,他连忙扔下树枝,追了过去。没等他靠近李梅,他衣服被人从身后拉住,他低头一看,拉着他衣摆的人是季正。季正趴在地上仰着头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对他喊道,“小姐喝醉了。你不能碰她。”

坐在他对面的潘岳,用手里的笛子打下季正的手,武启身后拽着的力量一松,他当下身子晃悠几下,酒意袭上头。他指指远方,李梅正抱着一棵石榴树傻笑,随后,武启的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季正从地上爬着,靠近李梅,摇晃着她的腿,他手的力度没有控制好,又把李梅推了出去,心中一急,不管不顾的扑上前,抱住李梅倒在地上。

李梅拍打着他的胸脯,笑嘻嘻地说:“这个好,这是软的。”

潘岳将武启从地上扶起来,人还没走出两步,他抱着武启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灰灰拍拍翅膀飞走了,飞走前,对着李梅说了声:“等着挨打被罚吧。”

李梅衣兜里冒出青烟,幻化成人形,推了推抱着李梅的季正,手从季正身体穿过,回头走到潘岳跟前,慢慢的融到潘岳的体内。

潘岳睁开双眼,推开他怀中抱着的武启,朝身后一抓,没有飞远的灰灰,嗖的一下子,落入他的手心中。灰灰不敢言语,耷拉着脑袋,一副等着挨罚的样子,潘岳神识清明,冷言道,“不知道阻止吗?要你何用!”

灰灰这才着急,直着脖子喊:“我错了。我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潘岳手一甩,厉声道,“倒挂面壁去。”

灰灰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转,乖乖的飞到离院门口更近些的石榴树下,抓住一枝细小的树枝,倒挂着。

潘岳疾步走到李梅跟前,季正虽然已经醉过去,他的手紧紧地搂住李梅的身体,松紧度又是刚刚好,没有弄痛李梅,李梅趴在季正的身上安然入睡。

潘岳的脸变得苍白,阴冷,想要把季正的胳膊掰折,看到李梅,心软了,手指一挥,李梅的身形变小,他轻轻松松的将李梅从季正的怀中脱离出来,潘岳不甘心的将一个凳子塞入季正怀中。

李梅恢复成原大小,也许是因为换了一个地方,也许是因为这个姿势不舒服,扭动身子几下,完完全全的贴在潘岳的身上,这才舒舒服服的老实了。

潘岳恼怒至极,又不舍得推开贴在身边的李梅,矛盾至极。

李梅躺在自己的床上,外衣尽除,脚上的鞋袜也被脱下,盖上被子。

潘岳手持温湿毛巾,细细的擦去李梅脸上的油渍,擦净李梅的双手,扯过被子盖在李梅的身上。

他的双眼在李梅的身上徘徊,却不知闭上双眼的李梅正在悄悄地打量着他。

潘岳的身上散发着七彩的华光,华光将潘岳的面容变得模糊,若有若无的显示着另外一张脸,脸的外形可见,却不能看清他的五官。

双层的外形,造成李梅的视疲劳,再闭上眼睛后,李梅彻底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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