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向下面,那里竟然是按着天上北斗星的布局做成的法术。
这种法术是我闲来无事,不小心的创造。
我称这个法术是万花筒,无论转换到哪个位置,从哪个角度,怎么看都是看到的都是漂亮的,变化的图案,让观者看不到真正的本体。
法阵相同,这法阵却不是我的。
我觉得创造这种法阵的人定是和我一样过着很无趣的生活,自己能在这里看到熟悉的法阵,心中并未有一丝的欢喜;相反的是恼怒,就像是内心深处的仅存为数不多的小小欢喜,被人偷了出来并公布于众的恼怒。
我很迟疑的呆望着,不要以为找到相同趣味的同伴就会有着秘密可以同享的渴望。
我原本只觉得我本在这世间是一个多余的,从来没有为这世间做出过什么改变的想法。
每日的苦守窗前看着窗外人生机勃勃的我,如今看到竟然和我一样的人做出了实质性的事情,一种苦涩蔓延到全身,撕咬着我敏感的神经,心中渐渐升起一种恶毒的嫉妒。
我希望这个人死去,残忍的死去。
“我说,你给我滚!”耳边传来尖锐的声音。
我听到了掌声直奔我的后背劈了过来,我向一侧轻轻地移动一步,那装模作样的人从我身后扑了过去。
我想把我这种怒气发泄出去,想的和做的实在不是一个频率,我还没有仔细想清楚如何发泄到他的身上,我的脚已经狠狠地踹到他的背上。
脚踹到实物后悔已经晚矣,只好收拢意识,惋惜的看着那一身银白色的男子扑向法阵。
“啊!”男子痛苦的哀嚎起来,他身上散发出烤焦的气味。
这个法阵和我的不一样,因为不一样,我对创造这个法阵的人莫名有了亲切感。
我对着法阵的创造者很是佩服,他怎么想到要在法阵中注入了三昧真火,让变化的万花筒有了伤人的能力,也让这本体原本属性阴柔的作作男尝到了苦头。
“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法阵内响起,很像是梦中的美少年的声音。
我直觉的认识到做出这个法阵的人一定是他,而他经历了很久的等待,他要等待的定是他爱的人。
为什么他的声音要比孤飞鸟儿找到群飞的同类一样激动,声音中透出的热情可比三昧真火焦灼人心。
人的模样还没有看到,我就想要躲开,再想到自己想要寻找的人心里念念的是别人,这可是寒了我的心。
没等我离开,一个美少年的身影从下方钻了出来,看到我之后,他的脸上出现了错愕的表情。
果然,他发觉我并非是他要找的人,梦中的美少年定会我怀疑不小心夺了别人的美梦,而梦中的美少年念念的爱人并不是我。
得到这种结论,我觉得很是羞愧,又无处可躲。
那美少年缓步朝我走来。
在他没有接近到我的时候,我甩开衣袖,周围的云朵汇聚到我身边,朵朵云彩,紧密的包裹住我,带着我钻入法阵中,落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那一身银白色的少年被我梦中的美少年挑起,甩到远远的地方,让他无法靠近。
这种功法实在强大,想想我这微弱的功法,后怕的庆幸自己没有试图和那美少年搭讪。我加急法术,顺便遮掩我的气息,迅速逃匿。
我的本事是羞于在人前提起的,我的本事最多,个个都拿不出手,个个成了我的短板,成了法力稍微高强点的手下败将。
唯一能自傲的是我能将我想要的东西悄无声息的收入我体内的百宝囊中,即便是我没有见过的,即便是被人保护的再严实的,这些根本不用我如何想,它们会自己主动地进入我的百宝囊中,等待我的召唤,供我驱赶和使用。
我从小不被家人重视,自然生活起居中一切物品都不会按时,按量的发到我的手中,我之所以不会饿死、病死、冻死。。。。。。全部来源于我的百宝囊。
我的百宝囊从来不会缺少我任何东西,而我活的很是小心,自然也不会让别人知道我的这种本事。
我的欲望不大,丢失之物应该也不会引起失主的惊慌。
下落时,我收拢这里的地气用地气掩去我的气息,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我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看着金光还是笼罩在天顶之上,那美少年朝着我这里扑了下来。
我隐匿的极好,他竟然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却没有看到我。
他在这里寻找许久,没有找到我的足迹。
我很是失望,原来我与他无缘。
我游荡在林中两年,终于掌握这里的气候和温度,也掌握了这里的语言。
语言这种东西,一句话有多个意思,因为它的复杂,我才不敢走出这里。
楚国的都城是最繁华的,既然来到这里,我想我可以为自己活着。
上庭布置任务时怕是忘记我是独自生活长大,甚至没有谁突然良心发现,跑来对我一番教导,以至于我在接受任务时,没有想法,没有办法听懂甚至搞懂上庭究竟要我做什么任务。怕是自始至终上庭没有想和我说清楚任务有哪些。
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我更是一头雾水。
我心想所做的未知任务暂且放下,等候上庭想清楚了,将真正的任务告诉我时,我做不做再说。
我一身猎户老婆的粗布衣服,蓬头污面,学着过路的放牛娃折了柳枝,却做不成那牧笛。柳枝柔软,挥动着柳枝,给自己平添了一份底气,硬是走进了楚国的都城。
都城门口进出的甚是热闹,我这浑身上下的妆容也很平常,只是从我身边经过的人都捂着鼻子,远远地躲开,就连经过护门兵卒的身边,他们也是对我吆喝一声,“快走!”
都城内各色皮肤、各种服饰、各种表情的都有,看上去很是有趣,不似我的那个星球都是一样的洁白皮肤,一样的银白色服侍,就连他们露出的表情也是那几种经典的模样,像极了这里的假面具。
“你怎么在这里,西门牛家添了新丁,感恩上天的恩典,对外发送食物。”一个和我一样装扮的小伙子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手里晃来晃去的柳枝扯走扔掉。
“我。。。。。。”我并不想拒绝他的邀请,却也不想被他这样抓着。
“赶紧走!不然什么都洗都吃不上!”小伙子打断我的声音。
我就这样被他扯了过去。
我们是从北门进去,他拉着我绕着护城墙一路奔西,直到他说的西门牛家。
他说的所言不虚,这西城的牛家房屋建筑和装饰并不比我们路过的几家好,看上去更似脱离贫困的小家小户。
只是因为家底单薄,人丁自然不会多,添一新丁,对外发些粥,以求孩子平安度过这新生的第一年。
拉着我来的小伙子实在可恶,他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任由我扑倒在牛家门前,将排的整齐的队伍冲开,任由排的辛苦的人拉扯住我,谨防我趁机钻空子,他们还偷偷地将怒火发泄到我的身上。
粥摊撤离,我没能喝上一碗粥。
主家见我一身伤,最终什么也没有吃到,送给我一个白花花的馒头,关上门。
我捧着白花花的馒头,还没有张口咬上一口,馒头在我眼前就被人夺走,夺走它的还是那拉我过来的小伙子。
“你原本不吃这些,我也不和你客气。从今往后,小兄弟跟着我吧,今晚我让你有个住处。”那厚脸皮的小伙子这样说,也不怕咬掉自己的舌头。
“哼!好吃懒做的家伙!”我揉揉身上的伤,皮肤下面的伤早已好了,皮外伤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慢慢恢复。
我起初叱责他,心中汗颜,如果说好吃懒做,这世间恐怕我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你厉害!你过得还不是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走路顺风摆!”那小伙子对我吼,“你这样能干,你就去报名做事,也没有那个不开眼的敢收了你!”
我好不容易有了自由,自然想活的与我以往的生活不一样。
“我手就是不能提,肩不能挑,走路顺风摆,也比你求人施舍的好!”我硬生生的反驳,准备从地上站起来。
我被这些人推搡之后,一直依靠在墙边,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忘记自己如今的装扮和他们一样,目的也是一样的。
“好?哈!不过是死得更快,早日成了那乱坟岗中野狼的食物。”小伙子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再熬一年,我定会成为农作园里的人。”
“哈。”我学着他的口气说:“成为谁的人?我才羞于依靠别人活着!我会生活的比你好!到时,我会施舍你!”
我的话让原本要离开的乞丐们停下脚步,纷纷转了身,向我凑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的对我仔仔细细的打量,口里念念有词:“我记住你了!”
我努力的仰着头,背靠墙,任由他们打量,任由他们将唾液吐在我的身上。
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狠狠地回瞧了过去,学着他们的口气嘴里发着誓:我记住你们了,我如何空手发家的,定也让你们看到,让你们后悔今天的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