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叹儿大不由娘,到她凤铭这儿,儿子早早走了,就剩下个孙儿给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又怕他长歪了,就怕她这个入土半截的老太婆那天一闭眼,再让人给欺负了!
“花清,你说我该如何罚你!”凤铭任凭花兮撒娇卖萌,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单凭老夫人处置!”花清自始至终低着头跪在地上,没有问错哪?犯什么错?
“兮哥,你说该怎么罚?”凤铭侧头看向凤兮。
“奶奶,我看灵芝灵溪两位姑娘挺好的,要不就留在我四季园吧!”凤兮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双手端给凤铭,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紧张兮兮的看着凤铭。
“既然兮哥喜欢,那就罚花清带灵芝灵玉多熟悉熟悉四季园吧!”凤铭看花兮让步,便不在继续为难花清。
其实凤铭并没有冤枉花清,他作为花兮的贴身侍从,没有尽职劝导花兮,任由他胡闹,事后更是帮他隐瞒,无论那一条都够他喝一壶。
虽然没有罚了花清,但凤铭这招杀鸡儆猴倒是镇住了花兮。
“多谢老夫人!”跪在地上的三人,如是重担的磕了头,退了出去。
锦书连忙唤来下人,把地上的碎茶碗收拾掉,又让人把少了一只的茶碗全部撤掉,从换了套新的摆好。
凤铭摆了摆手,把花兮也打发掉,花兮一走三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但把凤铭的火气息下去一大半。
花兮走后,凤铭把屋中的下人也都打发走了,屋中一下子就只剩下她与锦书二人。
锦书站在桌边行云流水的开始沏茶!
“锦书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凤铭接过锦书递过来的茶碗,轻抿了一小口。
“老夫人说那的话,您看您皮肤如雪细腻,头发乌黑发亮,那像个老太太,您跟兮哥出门人家都说你们是母子,我跟人说说祖孙,人家都还不想,说我糊弄人家呢!”锦书对着凤铭一顿溜须拍马。。
“你这小嘴就会哄我开心!”凤铭被锦书夸的笑的合不拢嘴,方才最后一点火气也消失不见。
“要说兮哥跟他爹小时候一模一样,在你面前时乖巧懂事,一旦离开的眼线比那窜天猴飞的还高。记得富贵像兮哥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整日逗狗遛鸟,跟一群狐朋狗友胡天海地,这么想来兮哥这身臭毛病就是随了他爹。”凤铭回忆起从前,面容不知不觉温和了许多。
“老夫人你说的跟我们家小姐嫁的是一个人吗?”锦书适宜惊讶一下!
“那还有错,能娶到若云是那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凤铭想到了什么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锦书看着凤铭脸上微笑慢慢变成寂寥,心中也是一叹,“您老了,也别想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今个可是光顾着生气,还没有午休,我扶您去小憩一会儿,再去趟厨房,给兮哥炖点参汤,我看兮哥这一个月都瘦了。”锦书说着扶着凤铭向里屋走去。
“可不是,自打不让他出府,花间说他饭量明显减少了,看来是得让他出去放放风儿,我想想让他出去得来了约法三章,得再给他立几条规矩!”
花兮从落雨阁出来,没有回他的四季园,而是从荷花池直接绕过去,去了紫金苑。
花兮一踏进紫金苑,便听黑鸟凄惨的嚎叫,不禁加快脚步,待走近一瞧,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只见黑鸟原先一身乌黑发亮的羽毛已经消失不见,漏出里面黝黑的皮肤,要不是有两个大翅膀还在,还以为是谁家杀鸡脱毛的时候跑出来了。
“黑啊,原先我以为你只是毛色变了,这么看来你是连皮肤都变了。”花兮伸手摸了摸黑鸟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热的!
不是烤焦了!
“呜呜……你这个无良的主人,我都这样了,你还取笑我!”只见一颗颗大珍珠般的眼泪,从黑鸟眼中落在地上。
花兮一看这是真伤心了,连忙哄了起来。“这哪个不开眼的,连本侯爷的坐骑都欺负,我看他是不想在北辰国混了,黑啊,跟爷说说那个兔崽子来着,也给你出气!”花兮佯装生气连哄带骂拍着黑鸟的脑袋。
因为黑鸟除了脑袋上还是完整的,他实在是不知道把手放在哪?
“九凤……九鸟……”黑鸟抽抽搭搭的哭诉“我就是吃了它们两条鱼,他们就把我毛给拔光,还打我。”
“他们俩能打过你?”花兮一阵疑惑,上下扫视了黑鸟全身。虽然他没有见过黑鸟跟九凤那两个海东青打过,但黑鸟好歹有凤凰的血脉,现在虽然没有完全觉醒,也不该被打的还不了手,还这么惨不忍睹。
“还有胡医师,他向着那两个低等的海东青,竟然给我下药,把我迷倒,它们就那么对我,我被它们两个玷污了,我不完整了,我的清白不在了,我不活了!”说着黑鸟哭的更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