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第一轮相比,第二轮的人少了一多半,花兮拿着考牌进人考试场地,这一轮若是能通过,那他离药师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次运气不错,登记处竟是不多见的女药师。
还别说是个熟人,自他来到这药王谷,看见多次这女子在白楠的镜花轩门口徘徊。
然而他师父白楠是个十足的断袖,对待女子那都是直接无视。
所谓当局者迷,这女子望着白楠的眼神那是一个含情脉脉此情谁诉,偶尔怨恨的扫一眼花兮。
当这女药师看到花兮时,目光立刻漏出仇视敌意“考牌拿来!”
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花兮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把考牌递了过去。
考试结束之前,他还是希望低调一点,不想与他人起冲突,只是做出低眉敛目状。
女子把玩着花兮的考牌,看了又看,忽然起嘴角,鄙视的声音飘了过来“花兮,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混进来,不过咱这药王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意进出的。”
这番话透着讥讽,声音一落,周围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在花兮身上,眼中也都带着不屑和探究。
花兮一举一动之间透漏出骨子里的贵气,抬头看向女子,此刻他是不想跟人起冲突,但好似其他人都不是这么想。
女子随手一抛,考牌落地,嗤笑一声“我不管你第一场是靠什么手段蒙混过关,在我这不好使!”
听出她话中带刺,花兮眉头一皱,心中叹气,别人师父都是被徒弟坑得,他这个师父是专门来坑徒弟的。
认命的弯下腰去捡考牌,却意外的被一个熟悉的人捡起。
男子肤色如白玉,穿着药王谷统一的服饰,腰间绣着一朵梅花,仪表不凡,雍容典雅,而此人正是主考官木泽天。
就在此时,耳畔传来女子尖锐威胁的声音“再赖在药王谷不走,有你好看!。”
赤裸裸的恐呵,使得花兮一愣,这是遇上睚眦必报的主了。
他缓缓直起身来,扫了一下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微微上扬“我不仅赖在药王谷,我还赖在镜花轩,你拿我怎样?”
此时,花兮也不恼,身形站的优雅笔直,薄唇微微勾起,单薄一笑,眸中一片寒星,完全解封了邪恶的的本性。
空气顿时凝固,女子脸上的凶悍一瞬间冻结,瞠目结舌,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怒火中烧。
花兮瞪着女子,一脸讥讽“你莫不是想当我师娘吧!可我师父这人喜欢好看的,最主要他喜欢男的,要不你去变个性,看你也是药师打扮,莫非是在这一行有涉猎?”
周围人哄笑一片,他们本来是看这小少年的热闹,没成想这少年也是个厉害的觉儿。
花兮接着奚落“看你这表情莫不是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还想嫁给我师父,光好看的人,都能从药王谷排到京城,就你模样,好好捯饬捯饬,或许,还能排到朝华。”
女子自持美貌,在药王谷女子甚少的情况下,更是恃宠而骄,没料到被花兮好一顿数落,竟然讥讽她容貌丑陋,然而她的容貌在花兮一个男子对比下,却是逊色了七八分,感受这四周的轻视和嘲笑,女子脸色涨得紫红,两侧的双手紧握拳头,浑身气的颤抖。
此时,站在考场边缘的四个俊美男子,目不转睛看着场内的闹剧。
木泽天把地上捡来的考牌,递给了花兮,瞧着乱哄哄的人群,额头轻皱,嘴唇一动,温和的声音传来“众位要是看戏的话,还是去京城的云舍比较好,药王谷穷山僻壤,可没有什么名角恭祝位捧场。”
众人闻言,一哄而散。
“有尊贵的身份不用,跟一个不入流的妇人计较。”木泽天脸色淡然,琥珀色的双眸微微透着不喜。
那女子听了木泽天的话,眼中溢满怨毒之色,恼羞成怒后放声大哭“你目无尊长,故意羞辱于我,还借着白师兄的名号走后门,木监考一定会给我做主,把你这个没有一点教养的人赶出谷去。”
此刻,女子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完全没有方才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之势。
没来及走的人,对着少年莽撞摇头叹息,赶出谷,则代表失去考试的资格,有可能连第一轮的成绩都被取消,这以后的路恐怕是要折在此地。
“好大的口气,这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能在药王谷耀武扬威了?”却见一个俊秀的男子缓步走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之意。
“你又是什么东西?真当我药王谷没有人?”这女子平时也是个被宠惯的主,在谷中见到贵人也是司空见惯,要不是顾及木泽天在这,估计早冲上去破口大骂。
花承逸冷笑一声,从腰间取下腰牌,墨绿色的玉石上龙飞凤舞刻着“浮山”二字。
见状,众人一惊,这浮山令可是百年未在江湖上出现。
“这位女管事勿怪,这目无尊长,没有教养的人就是我们浮山的人。”花承逸冷冷一笑,“还是你们少谷主的亲传弟子,这么一说你们家少谷主教养恐怕也好不到哪去!”花落,他鄙夷的瞧了女管事一眼,神情骇人。
闻言,女管事神情愕然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这少年,不过是他家少主为了应付老谷主做样子的,没成想他竟然被少主收为亲传弟子,还与浮山有关系。
一阵秋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流光溢彩,恍如幻觉。
瞧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女管事浑身一颤,额头上冷汗直冒,鬼蜮浮山,那是妖邪进去都能脱层皮的地方,她不过是药王谷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药剂师,借着她女子的身份混得开罢了!浮山任何一个人都能让她在这世上消失不见。此刻她那还有半分气焰,诚惶诚恐道“我与小公子只是开个玩笑!”
花承逸似乎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脸上缓和一些,“既玩笑,那就一笑而过吧!”
“对,对,一笑而过。”女管事吓得指尖都在颤抖,低头哈腰道。
“即使玩笑,那我是不是可以进去考试了!”此时,花兮两眼弯弯,笑的破有深意,语调里带着淡淡嘲讽。
女管事脸色霎时惨白,神情唯唯诺诺,“奴家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公子不要与我这种计较,您随意!”
收敛去唇边的笑容,花兮双眸中的光芒,越发凌冽,不再看她。
侧过身,刚好瞧到花承逸眼中未消失过笑意,遂不阴不阳的行了一礼“多谢浮山少主!”
“兮,哥…”此时此刻,花承逸心中慌的不行,“十五年前我不是送给你一块刻有花兮二字的玉檀木牌,那块才是少主的玉牌。”
“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身份倒是不少!”花兮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冷,心中则是明镜悬空,“我这个人,看来比鬼蜮浮山神秘的多。”
花承逸难道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家兮哥,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花兮眨了眨眼睛,“现在的尊贵是上一辈打下来的,未来的尊贵将会用我的手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