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商瀮妤的话,觉得有道理,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满是机关的庄园呢?这也很符合任珏之前讲的故事啊!遂即都开始四处寻找可能的机关。
连云姐和小顾他们都开始行动了。
席斯年故意隐藏起自己的气息,当了很长时间的小透明,连来时坐的马车也只是很普通的样子。
他一路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跟着任珏那些公子哥骑马,也没有听商瀮妤的话去到处搜寻,反而看向一动不动的傅凉。
从上一次的事情来看,这个小姑娘有些本事,知道他求取玉佩的原因,也知道自己的真正委托原因,更知道自己的言外之意。
只是一个简单的商业往来,就让他对她印象颇深,他第一次碰到能让他如此期待的人,总觉得自己这个小姑娘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傅凉自然敏感地发现了席斯年的注视,但她没理(摊手。
傅凉看他们在商瀮妤的一声令下开始到处搜寻,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远离人群,静静观察了一圈。
大树覆盖下的泥土比较旧,排除刚刚下过小雨和他们刚来时车辙和人走动留下的脚印的因素,这里之前应该很久都没有来过人了。
如果是机关,没有痕迹是不可能的,既然土壤很旧,说明能跨过这条河的大型工程是不会在短时间内建成的。
既然有意邀请,那就必然不会让他们过不去。
她想了想,应该自认为小声地问了一下路过她身边的云姐。
“我们坐船过去不行吗?”
她觉得有点奇怪,如果坐艘小船,那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到达对岸吗?
云缃容诡异地看了她一眼,“这里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小船呢?”
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任珏好像也听到了傅凉的问题,甚至大笑起来
“哈哈哈!傅小姐,您看这周围,哪里停靠着小船,别说小船了,就是竹筏也没有啊。”
听见任珏大嗓门,其他正在敲敲打打,摸摸这儿摸摸那儿的公子小姐也都没理,只低头小声地偷笑。
席斯年背手而立,没有出言给她解围,或许尴尬的该脸红的从来都不是她。
傅凉不觉得好笑,慵懒中颇显疲惫地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指了指对岸。
任珏看她不急也不恼,顺着她的手看去。
一片片白帆向他们招手,随湖面上的微风波动,有时聚合靠拢,有时分散开来。
渐渐地离岸边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都在低头寻找线索的各位贵女公子也被这个浩大的阵势造成的动静成功吸引,一一抬头。
……
他们看见了什么……
原来真的有船!?
他们刚刚在做什么???
商瀮妤本来还在认真地翻找,小丛林,能环抱的大树都挨个儿摸遍了,什么机关也没有。
她大汗淋漓的时候发现大家手上都没有了动作,抬头就想告诉他们要仔细找,要有耐心,发现他们都望着什么
“大家不要愣着了,快点找才能快点到对岸啊!”
身边的侍女小钰扯了扯她的衣角,给她指向了湖上。
商瀮妤脸上还带着汗,抬头一看,十几艘小船向他们驶过来,顿时愣住了。
她刚才听见了傅凉的话,笑话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胡言乱语,也没有在意。
现在发现真的有小船向他们缓缓而行,脑子“嗡”一声,脸腾地一下全红了。
凉风扫过她的脸,给她满头大汗和红红的脸降温。
傅凉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商瀮妤确实性格耿直,身手应该也不差,不过心细嘛……那就说不准了。
“我们走吧!”
看着船快靠岸,傅凉发现这船竟然是自己开过来的,应该是有什么机关可以操纵。
而且这船还真不是一般的小,看船只有自重似的排水量和体积,一艘船上应该只能承重正常体重的一人以上,两人以下。
傅凉吩咐紫苏和她分开上船,又让顾霄霄和云缃容、公主殿下她们乘坐相邻的船以便互相照应。
吴言自然选择了离公主殿下最近的船登船而上。
席斯年只随便选了一个小船而上,今天双叶没有一起来,他好像也什么都没带。
傅凉安排紫苏不要离她太远,就自己拎着那个大皮箱子走进岸边,用脚踩了踩船边就上了船。
大家都发现船体很小,有些抱怨地也都悉悉索索上了船。
有些人与自己的朋友坐在一起,有的则与身边的侍从同坐一条船,有的便分开了。
不过傅凉注意到他们好像明面上都只是随手拿着一个暖手炉,但没有带行李之类的大的包裹,就连小厮侍女都没有带着主子的东西。
但哪能保证没藏些武器之类的呢?
傅凉看了看自己的大箱子觉得很有安全感,况且为迷云山庄这种地方多做准备也是应该的。
一开始船上的人们还互相聊天,打起精神要去赴宴,可慢慢地河面上越来越冷,好些女孩子都冻的受不住了。
本来以为京城春天之时穿了这么些衣服还有披风斗篷之类的外披就已经够了,更何况她们都有暖手的手炉。
没想到河面上这么冷,凉风几乎打透了外套,钻到衣服里来了。
云缃容她们就没有这么倒霉了,之前傅凉早就提醒过她们,野外凌晨的温度比城里低,更别说还有可能遇上风雨之类的情况,所以她们早就穿的厚厚的,现在一个个都“风雨不动安如山”,都不觉着冷。
傅凉自知天气骤变还有一个原因,这是真正开始靠近迷云山庄了,迷云山庄地形复杂,天气诡异多变,有温度差很正常。
不过既然提醒别人,她只会准备的更充分自然也不会冷,人人分开了以后自然不会多么暖,不过……
傅凉瞟向席斯年,他好像也不冷诶。
席斯年静坐在船上,眼睛紧闭,月色下好像谪仙下凡,枕风而眠。
虽然早就在月下花前赏过这位美人,不过每次看他都觉得不同。
竟然有人可以既惊艳地夺人眼球,又可以如岁月静好般的汩汩流水那么柔和。
傅凉正出神地看着席斯年,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