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蛮荒巨兽出行般的声音有节奏的在幽暗的胡同之中响起,甚至还掺杂着地面承受不住巨力而崩裂的“咔咔”声。
未见其形,只闻其音,就让人心头压抑,好似大恐怖降临!
“哥……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怪物来了。”
肖子淇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小脸上的开朗逐渐被凝重取代。
“好大的身影!”朱振宇也微略震惊道。
当刽子手身影完全走出阴影,出现在三人面前时,众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只身高足有两米多身形巨大的丧尸,穿着黑色的屠夫胶衣,整个脑袋被满是血污的麻袋蒙住,还钉着几颗巨大的钉子,肌肉虬结如卧龙,肩上扛着个三米长巨大的钢铁巨斧。
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咚的一声,地面也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龟裂开来。
还未真正动手,却已有了破军摧城的恐怖气势,配上那恶鬼般的模样,恐怕普通人见了就会被吓破心胆!
刽子手,登场!
“保护好小妹,这个怪物由我来对付。”
修为最高的肖鸿云看着犹如蛮荒巨兽的刽子手,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腾跃冲过去。
“小心!”
朱振宇与秦雪琪对望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提醒一句,便将肖子淇护在中间。
吼!
看到猎物居然敢先冲向自己,刽子手仰天隔着麻袋发出了一声震天吼叫,紧接着粗壮有力的双臂斜举起重达千斤的巨斧,雄壮的双腿猛地弯曲,瞬间如绷紧的弹簧,狂暴无比的气息更是慑人心魄。
紧接着,只听“砰砰砰”的大地爆裂声响起,巨大的身影如同冲锋的坦克一般,举着冰冷的巨斧,每一步都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向肖鸿云冲去。
那模样,根本就是一台凶狠暴虐却又灵活无比的超级杀戮坦克。
嗡!
肖鸿云速度快,他的剑更快,人刚接近刽子手,他便一声大喝,仿佛化为了一条璀璨的剑河,凌空翻腾一圈,向着刽子手脑袋便劈砍而下!
剑气呼啸,锋芒耀眼。
肖鸿云有信心,这一剑只要斩实了,那这怪物必定会被当场分尸。
但刽子手丝毫不避肖鸿云的剑气,一边怒吼一边抡起巨斧带着破空的呼啸声就朝肖鸿云横劈过来。
刽子手的巨斧足有三米多长,比它二米多高的身体还长,而肖鸿云的黑锋剑只有四寸长。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恐怕肖鸿云的剑气还没触到刽子手的身体,就会被其巨斧给劈中了。
“不好,”肖鸿云心中不好的念头闪过,硬生生的止住招式,停下前跃的身体,险险的避开了刽子手的威势劈砍,巨斧带起的气浪甚至刮得肖鸿云的脸都有些生疼。
“吼!”
肖鸿云避开刽子手的斧头后,仗着自己速度快直接一剑刺向刽子手的头部,却被其微微侧头避开,结果一剑刺进其脖子,黑血溅出,一道暴怒至极的咆哮产生的音浪就差点将他耳膜撕裂。
砰!
刽子手丝毫不理会刺进自己脖子的黑剑,怒吼一声,横着斧头如同坦克一般身体直接向肖鸿云撞去。
堪比凡品三重境,能轻易扛着千斤巨斧的刽子手全力一撞,绝非等闲。
大力撞击下,肖鸿云如同一个被扔飞的玩偶一般,空中横飞七八米,最后只听“砰”的一声炸响,他后背便狠狠撞到了街道旁的建筑上,甚至因为力量太大,墙壁都被直接被撞塌,碎石将肖鸿云掩埋大半,激起一片烟尘。
“哥!”
“师兄!”
……
百年昆仑赵张秦。
这句昆仑城垂髫小儿都知道的话,说的正是盘据昆仑城上百年的赵、张、秦三家豪门大族,而赵家更是排在三家的首位。
之所以敢说是第一高门,是因为在昆仑城未立之前,此地只是个大乾皇朝的一个边垂小镇,而小镇的名字就叫赵家镇。
时至今日,经历百年风风雨雨依旧屹立不倒的赵家在昆仑城绝对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在某些原住民心中赵家的威望还要高于那个身处皇朝系统之中的城主。
而占据昆仑城中央最繁华地带数百亩地,各类奢华建筑错落有致的古韵庄园便是赵家所在。
“邓伯!我真的有要紧事要汇报我爹,你能不能……”
庄园内,赵子安跪在一座与周围飞阁流丹的华丽建筑格格不入的碧绿竹院前,仰头看着篱笆前身形枯槁的青衣老人,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憔悴。
“唉……”
见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如今却是丢魂落魄,好不凄惨,邓伯浑浊的双眼中不由闪过些许不忍,但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少爷,老爷已经卡在七重境巅峰多年,现在正是冲击八重境的关键时刻。闭关前已经交代过,不是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绝不能打扰,您就……别让老奴为难了……”
摇了摇头,邓伯显然也是对这个平时纨绔不化,喜欢惹事生非,虽然有点小聪明,却始终难成大事的小主子打心眼里失望。
一天前,赵子安突然有些疯疯癫癫跑回到赵家,要立刻见父亲,邓伯拦住问其有什么事,他却一个劲说:有重要事要汇报家主,你们都做不了主!
但赵家家主已经宣布无限期闭关冲击八重境界,虽然赵子安是家主之子,在这种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上,却也没有特例。
于是便有了赵子安跪在竹园前这一幕。
混蛋!?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是秘境!秘境!!
什么狗屁八重境,只要夺下那家小店,家族要多少个九重境高手没有?你个老东西却还在这挡我的路,??赵子安内心疯狂咒骂咆哮。
长舒了一口浊气,赵子安猩红的双眼逐渐恢复正常,随后他又看了眼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邓伯,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瓶。
“邓伯,我是相信你对赵家的忠诚的。”
恩?
听到赵子安这句有些审视的话,邓伯不由眉头一皱,他没想到从小看着长大的赵子安居然是因为怀疑他的忠诚担心他泄密才跪了一天一夜。
一个只知声色犬马惹事生非的纨绔能有什么秘密?
唉……
心里颓然一叹,邓伯还是接过了赵子安手中的玉瓶,随后拔去木塞。
恩?
下一刻,邓伯浑浊的双眼中陡然冒出骇人的精光,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紧木塞,犀利的目光直射赵子安。
“少爷,不用隐瞒了吧?”
呵,一群势利狗!
赵子安心里一声冷笑,随后凝声道:“在古城街,有个售卖秘境的小店,这天地精华正是产自秘境。”
话到一半,赵子安又低头想了想,随后不确定道:“那家小店的掌柜很狂,好像背后有所依仗一样,而且店中还隐藏有攻击阵法,但我观其掌柜,好像……只是个普通人。”
听到赵子安不确定的话,邓伯不由眉头微蹙,拥有哪怕阳谷县府知道了都会发疯的秘境的人,会是普通人?
“这种大事,我无法做主,少爷稍等片刻。”
微微思量,邓伯便留下一句话,身形则是如鬼魅般消失在了院门前。
没让赵子安等多久,邓伯便一脸凝重的重新出现在了院门口。
“少爷,老爷说这块肉我们赵家如果想吃下去就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这样哪怕暴露后保不住了,赵家也能多占几分。但老爷现在到了关键时分,不便亲自出马……”
说到这,邓伯从怀里掏出一块刻有“赵”字的金色扁圆令牌,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布满褶皱的右手拍了拍赵子安肩膀道:“府中八重境以下所有武者,随少爷驱使。”
接过象征赵家主宰的令牌,赵子安眼中闪过贪婪,但却很好的掩饰住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不由狞笑道:“邓伯,立即调集府中所有七重境高手,呵呵,这次看我不将你个混蛋碎尸万段以报我心头之恨。”
……
“阿嚏,顶你个肺的,哪个衰仔在咒我?”
对暴风雨即将来临毫无所知的李逸风一个喷嚏差点没从躺椅上滚下来,用手指搓了搓鼻子,脸上满是郁闷。
“对了,昨天那个叫赵子安的纨绔子弟怎么还没来?”
按照前世小说的套路,这种纨绔子弟不会应该带着大把高手抢夺秘境了吗?自己要如何借这个机会造势一把呢?
现在李逸风在思考如何给小店打广告,让昆仑城所有武者在最短时间内知道小店的存在。
“有了,”李逸风立马想到一个最便宜最简单的方法:发传单。
“哥我已经不是昨天的阿蒙了,等那个姓赵的纨绔子弟带领大批武者来抢夺秘境时,我先打他们痛打一顿,再给他们一堆广告单让他们去传发,还要再勒索他们一大笔钱财,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系统,能印一批广告单吗?”
“没问题!”
就在李逸风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副发现了天大问题的模样怪叫了一声。
“哎?不对啊系统,你这有bug啊!”
出乎意料,一向喜欢当哑巴的系统居然回应了:“宿主放心,本系统是由你想象不到的存在创造,不存在bug一说。”
不存在?
李逸风一副揪住系统小尾巴的得意表情道:“那我问你,如果通关就有奖励,若是有人只打第一关,恶意刷奖励呢?”
这是李逸风突然想到的问题,虽然那奖励不用他出钱,但若真有人干那种为了天地精华无限刷第一第二关的恶心事,做为一个生意人的他怎么能忍?
哪知听到李逸风认为是bug的问题,系统却停顿都没有的直接回应:“每个挑战者在第一次挑战以后都会被系统记录下信息。
除了通关的情况之外,若是第二次挑战不能突破上一次的成绩,那奖励便只有十分之一,所以宿主不要鼠目寸光。”
“谁鼠目寸光了?不过如此最好不过,要不然整天看一群家伙无脑刷低层关卡却拿走天地精华,老子不得恶心死!晚上就把这条加上去,省得有钻空子的。”
……
“哥!”
“师兄!”
副本内,肖子淇和秦雪琪看到肖鸿云居然被刽子手用身体撞飞摔倒,不由失身惊呼。
“别分心,我没事。”
肖鸿云高声提醒一句,随后站起身子,筋骨一震,噼里啪啦响作一片,血气如江河奔涌,肌肤更是泛起了玉石光泽。
他深吸一口气,躬身蓄力,足下猛地一蹬,力量之大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震,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了那只生龙活虎的刽子手。
星辰九剑——影剑!
只见半空的肖鸿云握剑的右臂骤然粗了一圈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颤动起来,随后带动手中之剑,剑瞬间化为分不清虚实的残像,唯有嗡声不绝于耳。
吼!
刽子手见刚刚被它撞飞的爬虫竟然又一次“飞”了过来,不由仰天长啸,随后同样足下发力,举起钢铁巨斧再次冲锋,誓要一斧将其直接劈成两段。
双方相交的那刹那,肖鸿云眼中不由露出嘲讽,灼热血液在血管中奔腾速度再次一增,传出山呼海啸般的激荡之声,一把剑瞬间化为漫天寒光笼罩住了刽子手,甚至其手中的巨斧都被剑光罩住,无法再向前劈出分毫。
嗤嗤嗤!
哗啦啦!
一记影剑过后,刽子手连哀嚎都没有发出,上半身便化为了漫天黑色血雾。
噗通,匡当。
肖鸿云持剑落地,身后则是刽子手的下半身和巨斧坠落在丧尸碎肉之上的画面,好不写意。
“师兄真是厉害,”秦雪琪望向肖鸿云那帅气的身影,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哥哥果然厉害!”肖子淇也在拍掌庆祝。
“胖爷我只是没机会表现,当然肖师兄是比我强那么一点了,就那么一点点,”朱振宇见风头都让肖鸿云给抢了,自己没能在两个美女面前表现,心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