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尧挂断电话,继续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她伸了一个懒腰,露出放松的神态。总算是结束了啊。她这个大三狗马上就要到大四了,一到大四,离步入社会也不远了。都知道大学一过,迎接大学生的就是残酷的社会法则,但是杨若尧天性神经大条,而且还差一年呢,至少她现在在还拥有着一个暑假。
杨若尧是她宿舍最后一个走的,她一个一个和自己的舍友说了拜拜并且和在玉溪镇的奶奶通完电话后,才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电话的那头,无非是奶奶依旧的絮絮叨叨,嘱托,和不断地询问几点到家。杨若尧的耳朵都要被磨出泡了,但还是很耐心地说了一遍又一遍。一想到奶奶,杨若尧的脸上总是会浮现出不属于她这个女神经病的甜甜的笑容。
杨若尧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父母分开,母亲不知所踪,大概率是和别的男人跑了,父亲把杨若尧丢在爷爷奶奶家,自己出国定居了。总归是父亲还有点良心,每月都会打很多钱回来,供杨若尧和爷爷奶奶用。只是有钱是不够的,杨若尧高三那年,爷爷病逝了,只剩下奶奶一个人。如今算来,也有四个年头了,杨若尧学业有成,奶奶身体也还算硬朗,虽然住在偏僻的玉溪镇,但是那里毕竟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杨若尧也要照顾奶奶,就要回家乡发展。杨若尧虽是在玉溪镇长大,却对这片一直有神秘感的地区不甚了解。
杨若尧看了看表,她预定了晚上的车,现在出发是正好的。她关上宿舍的门,看着里面被搬空的宿舍,一时间有些失落,但又不大。她看了看这幢楼,转身离去。
“嗯,奶奶,你都问了好多遍啦,晚上到,应该赶不上吃晚饭了,嗯,没事的啦,不用担心啦……”杨若尧坐在车上,打着电话,听内容必是奶奶又打电话来了,那个慈祥的老太太是真的不放心她这个孙女。杨若尧挂断电话,笑着摇了摇头,闭起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
玉溪镇虽然是在苏州的偏远处,但是也不太远,到了晚上也就自然到了。去玉溪镇的路,不是很好走,又是晚上,车速也就慢了下来。杨若尧醒了过来,她远远地看到了,远处玉溪镇的夜市灯火,实在是美极了。只是情况突变,车前突然闪出了很强烈的光芒,杨若尧心里一咯噔,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刚产生这个念头,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只是在昏过去的一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嚓的一下钻进了她的脑海里。
……
唐荣站在高处向下看着事故现场,还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目光疯狂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他的眼神扫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停在了昏迷着的杨若尧身上。唐荣叹了一口气,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唐荣转眼来到沈丰和许芸莉所呆的地方。沈丰见唐荣面色不善,问道:“东西没到手?”
唐荣摇了摇头,说道:“出了点意外,人不见了,东西跑出来了!”
“跑出来了?我去!那得找回来啊!”沈丰一听,大惊失色。
“那边我还炸毁了一辆客车,警务医疗人员已经去了,我们先回去再商议吧。那东西流落在外面问题蛮大的。”唐荣有点头痛,他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是,那东西流落在外就流落在外了呗,问题是圣殿那边要扣工资的啊。”沈丰愣了一下,说道,显得十分痛心疾首。
沈丰的话让唐荣和许芸莉一惊,这家伙这个时候想到的竟然是扣工资,他们还以为沈丰是一个心系天下的义士呢。
沈丰又戳戳在地上躺着的被他抓回来的男子,问道:“这家伙怎么办?这袋子里都是钱啊,看来是为了财。”
“嗯,先带回去,真是令人头大。”唐荣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他这么多次第一次失手,显得有些失了面子。
“荣,那个到底是什么?你所说的什么深渊因子应该不能让你这么担心吧,到底是什么?说实话!”许芸莉不常说话,但一旦发表意见,定是非常的话语。她看出来唐荣对那个没有回收成功的东西很在意,普通的暗能量虽然对世间有些威胁,但显然不能让唐荣耿耿于怀。许芸莉看透了,说了出来。
“哎~没骗过去,这本是机密,圣殿不让说的,算了,我回去告诉你们实情吧。”唐荣笑了笑,答道。他知道瞒不过许芸莉,毕竟不是谁都像沈丰那样是个愣头青的。
……
萝芸阁的客人在酒足饭饱后,一个个离去,住在这里的客人则是回到了楼上的客房里。楼下大厅也就剩下伊成雪和白萱两个人在收拾东西了。唐荣三人回来也没有惊动什么人,特别是在沈丰现在手上还提着一个人的情况下。
“怎么样了?”白萱一边收着餐具一边问道。
“人跑了,东西散出去了。”唐荣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伊成雪倒还好,白萱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看向唐荣,两只如同琉璃一样的眼睛盯着唐荣,问道:“散出去了?”
“是啊,老唐这次还引发了一场车祸呢。”沈丰乘机碎碎嘴,打打小报告。
唐荣拍了沈丰一下,示意他闭嘴,并且让他把那个男子扔到二楼的小黑屋里去,等着审问。在期间,唐荣向白萱说明了情况,他追加了一句,车祸不大,没死人,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的,要是真有人因为这事死了,那问题就大了。可没死人,也伤了很多人,唐荣也极为在意,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至于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显然,白萱是知道什么的。
“小荣,你说还是我说?”白萱也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问道。摆明着,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十分硬核。
“萱姐,我来说吧。”唐荣喝了一口茶,“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根本不是被封印的深渊因子,而是犼的神源之一。这件东西本来是在一个江洋大盗手上的,结果不知道发生了,被一个小偷偷到手了,然后,就这小偷想要拿这东西换钱,比起暗因子,犼的神源牵扯太多了,所以知情人少之又少,这东西不找回来,后果可能会十分恐怖啊。”
“犼?那个上古凶神,犼?”伊成雪有些难以想象,那种东西只存在于神话中,等级有点太高了。
“嗯。”
“那这样的话,老唐,这会儿捅大娄子了啊!”沈丰说道。
“等那个男的醒了再说吧,东西是一定要找回来的。”唐荣回答道。
这边萝芸阁聊的火热,另一边,“道术”男子却是奄奄一息。他的面前,出现了另一个黑衣人,明显是这个黑衣人救了男子。黑衣人开口问:“怎么回事?东西呢?”
“大人……咳…咳,萝芸阁的人出手了,我不是对手,东西被他夺去了,请大人降罪!”男子虽是奄奄一息,但仍然行礼道,显得毕恭毕敬。
黑衣人的声音迷迷幻幻,似是有无数黑雾包围着,从四面八方传来。
“若是萝芸阁插手,那只能上报了,那里的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人,这事也不怪你,我们去上报了罢了。”黑衣人叹了一口气,他想了一下萝芸阁,心里也是感到一阵恶寒。
……
唐荣喝了一口茶,等待着沈丰去审问那个男子的结果。他有些地方也不是很清楚,比如和他接头的是什么人,还有他们的酬劳费什么时候发。
沈丰从楼上下来,底下坐着的几个人转头看向沈丰,沈丰走下来,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人啊,就是个街上的扒手,那个盒子的是他从一个装扮类似乞丐的人身上顺下来的,后来不知道哪里传出的风声,就有人找上门来了,说要收购他的盒子,这小子倒也算是有点头脑,见来者很看中这个盒子,就想要哄抬价钱,但好像是被那边的人用了点小法术,吓唬了一下,就变的乖了起来。而那边的人却是十分小心,好像是知道这边有我们在,反复制定假时间,但最后也没能摆脱。”
沈丰顿了顿,又说:“依我看啊,这人就是个贪财之人,还是个麻瓜,教训两下,送警察局去吧,算了。”
“按沈丰哥前面说的都可以理解,但是不是说这盒子是被一个道上有名的盗贼偷了吗?怎么这么容易被一个普通人顺走盒子了?”伊成雪不是很明白,问道。
“是这样的,据这个人说,那个乞丐模样的人,他遇见的时候,已经很虚弱了,而他恰好学过点偷盗之法,还挺容易到手的。”沈丰又说道。
这边几个人都在交流着,只有白萱反复不停地摸着那个小木盒,若有所思着。
唐荣注意到了白萱的反应,问道:“萱姐,这盒子有什么蹊跷吗?”
“这盒子是顶好的紫楠木,但是上面有一股很暖的力量给这个盒子加持着,这股很暖的力量,我好像还很熟悉,只是想不太起来了。”白萱回答道。她的声音软的很,又好像是有安定人心的作用,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舒心。
“今天就这样吧,等明天了,我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神源的掉落之处,还有啊,如果那伙人知道我们的存在还敢来这里的话,想必是有些本事的,该汇报的汇报一下,顺便催一下工资,虽说东西没拿回来,但是按照劳务费,我们也是有一点的。”唐荣说着说着,突然变得不正经起来。
今天,玉溪镇夜晚的平凡因为一场车祸,一次交手变得不同往常起来。月光依旧是敞亮,睡前的白萱看了一眼月亮,想着先前在紫楠木盒上感觉到的熟悉力量,依旧是毫无头绪,她自嘲地笑了笑,合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