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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困惑

传说上古时期有这么一种大鸟,他们幼年时代像普通的水鸟,成年后却拥有铺天盖地的黑翼,连日月星辰都会被遮蔽。他们一旦起飞就不会再落下,而是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天空,这是大鸟的一生,他们往往是单独行动,孤独又骄傲。大鸟凶猛非常,他们是天空中最顶级的捕食者,就算是遇上凤凰和朱雀,大鸟都不会胆怯,并且会主动攻击他们,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的全是骄傲,孤独和凶猛,从来没有所谓的害怕。他们的一生都在战斗,与同类斗,与天空斗,与自己斗。

有人说,这种大鸟是凤凰的一种,天地初开,第一只凤和第一只凰感天地而生,阴阳相合,降世在这里,随后交配,生成出其他的凤凰,可后代凤凰不一定再去与凤凰交合,而是选择与其他的神鸟或者别的生灵结合,其中一只凰与龙结合,生出来了第一只这样的大鸟。传说,这种大鸟是应劫运而生,他降世的时候,黑云遮住了太阳,连天生避灾的梧桐树都被雷火劈倒了。大鸟出手,天生带凶性,咬死了自己的母亲,父亲悲痛欲绝,又抛弃了他,他怒不可遏,在龙族领地大打出手,但是他出生不久,又哪里是那些老龙的对手,他被打得浑身是伤,丢在了荒谷。大鸟忿怒,怒扇其翅,黑云伴随着他升腾而起,遮住了整片天空。大鸟发誓要龙族陪葬,可是时间过了许久,龙族依旧好好地活着,他们依旧享受着极好的待遇,而大鸟却鲜为人知了。

还有人说,这种大鸟是天上灾星降世,亦有人说,大鸟是世间所有夭折的神鸟的冤魂聚集而生成的。说法还有很多,但是无论怎么变,大鸟都代表着黑暗,灾难和不详,是这世间不幸的化身。

有人觉得大鸟凶猛非常,于是以大鸟的名字给自己的佩刀命名;有人觉得大鸟可以吸厄,于是把他刻在青铜器上,用来祭祀;有人觉得大鸟孤独,于是把自己网名取成大鸟的名号,自装孤独。

大鸟从来没变,变得一直是天下万万生灵的想法。

大鸟,名曰,龙雀。

……

唐荣站在通天海王境面前,他的左边是赤目蝠王用手段开辟的一个镜面,镜面的面是由一种奇怪的水做的,唐荣知道,这个水面是用来观测杨若尧的身体情况的。当水面是白色的时候,说明杨若尧的身体状况极好,变黄时就是变差,之后变成红色就是很危急了,到黑色的时候,就说明身体机能已经快崩溃了,只差一线,人就没了。

唐荣很焦急,因为他面前的水面已经变成了红色,他要出手进去把杨若尧救出来,但是被赤目蝠王拦了下来。

“不能心软啊,她没有捏碎传令符,说明情况还有转圜的余地。”赤目蝠王拉住了唐荣的手臂,眼神中出现了绝无仅有的严肃认真,他深深地知道在一次试炼中半途而废的后果,这是大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行。

唐荣被赤目拉住了,他看着赤目,说道:“大师父,这内外明络果都显示出来了,若尧现在的情况很差,她不按传送符,肯定是因为受了重伤了,没法按,若尧虽说想法很多,但是毕竟又没有真正打过什么像样的实战,更何况通天海王境里面都是些妖兽,她更没有经验了,况且,她自己的灵能储量很少,情况其实没有那么乐观,既然明络果显示出来若尧的身体状况极差了,那我就去把她拉出来。”唐荣说的很焦急,他知道赤目蝠王说的很对,但是一看着那红色,他就慌张起来。

赤目蝠王拉着他的手臂,并没有直接跟他说话,他盯着那个镜面,突然出声,说道:“你先别激动,你看看现在。”

唐荣有些不解赤目在说什么,他把目光从赤目蝠王的身上移开来,移到了那镜面上,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那水面渐渐从红色又转回到了白色,甚至白的不能再白了,比一开始进去的时候还要白。唐荣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说明杨若尧安全了,伤都好了,甚至比之前都要健康。他想来想去,也只是想到了妖兽进行反哺这一个可能性,但是为什么,他这个徒弟可以让妖兽对她进行反哺,他想不明白。而且,冥冥之中,他都感觉这个事情不简单,有什么他不能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赤目的声音又传到唐荣的耳朵里。

“你看,这个地方里面的大机缘多着呢,你不要这么担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担忧,你对你的徒弟有点信心啊,半圣人,就凭她那个天音步,在里面想跑还跑不掉?你真是,明显的神经过敏。”赤目喝了一口手上的酒,摇摇晃晃地溜走了,他还没吃早饭,要先去吃一点。

赤目走了,整个后院就只剩下唐荣一个人和这个门,他看着通天暗骨门,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是一阵一阵的发慌。

自从他的那个东西被封锁了,唐荣就像变了一个人,滑稽,心急又多虑。

……

杨若尧不可思议看着面前身体溃散许多处的龙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同样的,龙女的眼神里也都是不可思议。

杨若尧艰难地爬了起来,她的头有点痛,她有点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捧珠龙女要杀她。

那是一种极为强大的压迫感,好像是真真确确的具象死亡。

杨若尧记得,捧珠龙女点在了那水面上。她的气势平地拔高起来,蓝色的灵能像是不要命一样从她的身体里冲出来,随着龙女力量的释放,她脚下的水面也逐渐地冰封了起来。顷刻间,这一片水潭就已经完全地被冰封住了。龙女缓缓地走向杨若尧,手中的宝珠放出极为广大的白色光芒,那些蓝色灵能全部被这宝珠吸了进去,柔和在了这一大片的白色光芒里。

杨若尧这时才知道,原来这才是捧珠龙女的真正实力,明明是和自己的灵能一样,但是却能爆发出比自己强这么多的力量。

玉白色的光芒从宝珠中毫无花哨地冲了过来,没有多余的动作,那白光只是就这么冲了过来,光还没到,杨若尧就能感觉到那白光里拥有的寒意,这种寒意很是凌厉,像是北方冬天的啸风,如同寒光刀刃一样,要在杨若尧的脖颈处留下划痕。

杨若尧只能想起这么多,之后的,她记不起来了。她觉得这一切都很诡异,可如果是那样,现在要死的应该是她啊,怎么换成了捧珠龙女全身像是崩溃了一样,在一点一点离散。

捧珠龙女脸上的不可思议散去了,换来的是一个笑容。

“也是,怪不得,你这个人类,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啊,不然它也不会选择你了。”龙女喃喃地说道,她这次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杨若尧听到。

杨若尧又听到了那个“它”,她不知道龙女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个捧珠龙女一定是知道什么。她摸着自己的腹部,走到了冰面上,看着面前笑着的龙女,问道:“你说的它到底是谁?谁选了我?你这又是怎么了?”杨若尧的脸上全部是疑惑,这反而让捧珠龙女愣住了。

原来她并不知道她刚刚干了什么,龙女心想着。

她看着杨若尧,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是谁选了你,你马上就知道了,会有人和你说的,但不是我。至于你刚刚干了什么,你可是操纵了时间啊。”

杨若尧一听这话,愣住了,她不知道龙女在说什么,什么操纵时间,她怎么一点影响都没有。

捧珠龙女的身体溃散地越来越快了,她逐渐在这片天地里消失了,而这一次,也是她最后一次消失,真正意义上的消失,简单来说,捧珠龙女死了。

龙女就这么在杨若尧的面前溃散了,什么叫操纵时间,她根本一点都不知道,面对刚刚那波攻击,她只觉得头痛,等她好过来的时候,捧珠龙女已经变成了这样。她还以为她昏过去了,但是这样看起来,她刚刚是做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杨若尧静静地看着龙女消失,她知道捧珠龙女不是人,但是她总有一种感觉,她杀了人。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看着慢慢消失的龙女,她的内心深处竟然有一种很隐秘的快感,这种快感像是剥离于她本身存在的,又像是被植入中她脑海里的一样,总之,恐怖至极。

杨若尧摇了摇自己的头,保持了自己的清醒。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消耗过大了,连眼睛都有些酸痛了。

那颗玉白色的宝珠,失去了自己的主人,也爆裂开来,但是这宝珠里的能量竟然冲进了杨若尧的身体。那些白色的宝珠似乎是在修复杨若尧的身体,让她恢复体力,然后,作为代价,它将原本借给杨若尧的灵能全部收回了。杨若尧的体力和身体都恢复了,但是她心心念念的灵能却又降回了原来的程度。

杨若尧叹了一口气,停了片刻,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看了看化冰的水面,从远岸绕了过去,采到了她一直想要的灯笼草。

灵能输进灯笼草中,整棵草发出了金黄色的亮光,那个亮光在空中化作一个箭头,指引着杨若尧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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