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地下室。
方木和楚云风两人相视而望,方木说道:“云风,你先说说他有什么问题:”
“首先,普通人来警局多半会有紧张的情绪,而他有却多了一点,可以说是伪装出来的,眼神虽然没有飘忽不定,但他的脚却在轻微颤抖,至于他说嫂子这个词的时候,似乎有些情绪化,我想他和赵海露应该早就认识,而且有一段过往。”楚云风不紧不慢的脱口而出。
“还有什么嘛?”方木继续问道。
“没了,我只看出这些。”楚云风回答道,他不是一个逞英雄的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方木鼓起了掌,“很好,你对心理学的了解远超出我的预期,没错,所以后来我们去调查了他和赵海露的关系,两人毕业与一所大学,赵海露是他的学姐,两人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因为某些原因分手了,至于和李宿结婚可能是巧合。”接着拿出档案袋递给楚云风。
“来看看第三段视频吧,这个视频中的说法才是最不可思议的,我们根据血迹直接查找DNA库,找到了这个人,陈东。”
第三段视频,投影仪大屏幕。
“你就是陈东吧,你和赵海露什么关系啊?”警员问着这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大概二十五岁左右,身穿简单的服饰,黑眼圈清晰可见,右手打着石膏,似乎很早之前就瘦了伤。
“是我,赵海露?”陈东想了想,迟疑片刻说道,“她嫁到了我们村,她结婚之前我和她出了一场事故,那场事故导致我的手骨折了,后来才知道是嫁到我们村李宿家的。”
楚云风时刻都观察着陈东的表情,没有说谎。
“那你们出事故那天,她没有受伤嘛?那天他穿的什么衣服!”警员问道。
“她那天穿的白色体恤,对没错,我是一辆摩托三轮车,她是一辆小汽车,她逆行掉头导致我整个车直接失控,我整个人飞出去摔在了草坪上,右手剧烈疼痛,头部轻微擦伤,她在汽车里面有那个紧急装置没什么伤。”陈东解释着,画面在楚云风的脑海里脱颖而出。
“赵海露死了,我们在她的衣服上发现了你的血迹,你如何解释!”
“血迹,是那场事故中,我头擦破了,她用衣服给我擦了一下可能粘上了,血迹这东西是洗不掉的啊,这真与我没关系啊,我一个残疾人哪有那力气杀人啊!”陈东委屈的说道。
视频放到这便停了下来,方木提问道:“这个人说的话确实没有说谎,但是有疑点,云风你说说哪些疑点?”
楚云风看到方木叫自己,抬头说道:“首先,既然是粘上了血迹,赵海露为什么还要穿着这衣服,她不可能买不起一件衣服,其次她开的小汽车,据我所知这个赵海露嫁到了乡下应该没有车子的。”
“云风,你在想什么?”方木问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我在想如果他们三人串通起来杀了赵海露,那么我们要如何推翻他们的供词呢?”楚云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是三人合谋?那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方木问道。
“想一想,赵海露有什么是对他们三人都有利的,看看赵海露名下有没有保险?以及受益人是谁?”楚云风想道。
“柯达,交给你了。”
“是,队长。”李柯达的人立刻拿出电脑开始查找赵海露的个人档案及名下财产。
方木接着放了下一段视频,分别是三人提供不在场证明的录像。
第一个,李宿。
“九月十二日,你一天都在做些什么,谁能证明你?”警员问道。
“那天因为有些累,所以睡到中午出去同村的张贵家打麻将了,一直打到晚上,他们家人都可以证明。”李宿说道。
“那天李宿确实和我们在一起打麻将,而且在我们家吃的饭。”张贵说道。
第二个,李舍。
“九月十二日那天,你做了些什么?谁可以证明?”警员问着李舍重复的问题。
李舍回答道:“那天因为我女朋友放假,所以我陪她去逛街了,一天都在逛街,她可以证明。”
警员找来了李舍的女朋友龚丽,“警官,那天他确实和我在一起,一直待在晚上,他绝对不会杀人的,他胆子那么小,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
第三个,陈东。
“九月十二日那天,你都做了些什么,谁能证明?”警员继续问着陈东。
陈东回答道:“我那天和我老婆一起去医院复查我的胳膊去了,医院的医生和我老婆都可以证明。”
警员从医院当天的值班人员中查到了陈东的检查记录,以及核对了医生对他的口供,确实都能对的上。
通过三个视频,楚云风和方木等人都陷入了沉思,因为这几个视频看起来都没有破绽,说的话已经不在场证明确实格外充分,但如果说这些证人都被收买了,那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方队,我们查到了,赵海露嫁到古河市之前就买了一份保险,保金是五百万。这份保险受益人有过变更,最开始确实是赵海露,后面变成了李宿,现在也还是李宿,也就是说这个可以为李宿获得五百万的财富,这动机是有了,那证据和口供该如何才能定他们的罪呢?”李柯达对方队喊道。
楚云风否认道,“不,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五百万的保单赵海露买不起,也许她的背后还有人?”
“调查一下她的人际关系,以及嫁人之前的常去场所,这份保单可没那么简单,而且这些都是推测,我们不能这么早下结论的。”方木回答道。
会议结束后,楚云风来到废旧工厂的大楼上,吹着风,看着天,对以后的路格外的迷茫,仿佛后面的案子越来越棘手了,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和胖叔熟不熟啊?”楚云风点燃一根烟,开始抽了起来,看着站在一旁的方木。
“当然熟了,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搭档,只是后来我害了他,我们就分开了。”方木吐出那一大圈眼圈。
“我感觉我的能力越来越差劲了,案子也比我想的复杂,我想要组建团队,却总害怕身边的人因我而受伤。”
“我以前也这样,后来就懂了,你也会懂得。”
方木和楚云风的对话就像一代人的传承,都是故事都是成长后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