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的眼神有些迷离:他还真是很特别呢。
突然,那安图恩张开血盆大口用力一吸,瞬间空气里流淌着一股强大的吸扯力,让人止不住向它的嘴里飞去。
“快走吧,别管那家伙!”希特尔和西尔维娅拉着苍狼向反方向逃去。
“奥瑟!我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会变得更强!”苍狼突然朝着奥瑟的方向大喊。
“你以为你还能见到他吗?没有完整的朗努基斯之枪,谁也别想打败安图恩,甚至,从它手下活下来的概率都是零!”希特尔冷笑道。
奥瑟自然是听到了苍狼的呼喊,他抿了抿嘴,长出一口气又继续向那安图恩走去。
“你小子还真是不怕死啊!让为师来助你一臂之力吧。”魔狱将一些浓缩的黑暗之力注入了奥瑟的灵魂,瞬间,那股隐忍许久的黑色气流再次出现,奥瑟自己已经失去了意识,是那股黑色的气流在支配他的行动。
巨兽安图恩也感觉到了奥瑟体内的黑暗气息,它朝天咆哮一声朝着奥瑟张开了血盆大口,唾液在齿间拉成丝,样子好生恶心。
奥瑟纵身一跃,跳到安图恩的头上,安图恩用力地甩着头,想把奥瑟摆脱,奥瑟紧紧抓住他的角。片刻之后,那庞然大物竟化作一缕黑烟,奥瑟从空中跌落。
此时,奥瑟的身体也全部化为黑气,两股气流在空气中相互对撞,爆鸣声此起彼伏,两股气息不相上下,上演着一场惊天动地的人兽大战。
僵持许久,安图恩又化作巨兽,一招龙象吸水,地狱大军尽数被他吸入口中。没人性啊!连同伴的力量都要剥夺,都要吞噬,等等,魔兽要任性干什么?没天理啊!
说什么都是徒然,安图恩的力量正在成倍的增长,他一口将奥瑟吞下,却见那血盆大口迟迟合不拢,原来是奥瑟手执一根黑色气流化成的长杆撑在了安图恩的牙齿之间。
安图恩越发用力,黑色长杆早已经弯的不成样子,终于,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咬力,奥瑟瞬间顺着安图恩的食道开始下滑,若不是那黑色气流护住奥瑟的身体,怕是要在顷刻之间被那粘稠的液体腐蚀成一滩血水。
黑气拖着奥瑟悬在那安图恩庞大的胃中,整个胃室像是一个庞大的湖泊,依稀可以看到那建筑物的残骸和几具残缺不全的白骨,那白色的骷髅下面陷处几个漆黑的深坑,仿佛还做着惊恐的表情,可除了这具骷髅,它什么都没剩下。
胃壁不停地向下滴那腐臭的粘液,奥瑟只得不停地闪躲。忽然奥瑟的眉宇之间又分出一缕黑气,黑气又化作上亿只小虫子贴在胃壁上开始一点点的蚕食,那虫子增殖的速度令人震惊,不一会儿,整个胃室都爬满了黑漆漆的小虫子,若是密集恐惧症的人见到这样的画面必定要吓昏过去。
安图恩开始感到胃里的异常,它痛苦的嘶吼着,可又无可奈何。它时而撞向远处的山峰,时而倒在地上翻滚,痛苦地叫着,空气里弥漫着那裂帛的惨叫声。
终于,它大嘴一张,将胃里的东西一口呕出,那粘稠的液体裹挟着乱七八糟的残骸落到大地上,所到之处全部腐烂,甚至连那土地也因为这强大的腐蚀力开始下陷成一个巨大的坑洞。奥瑟也随之而出。
可安图恩此刻的样子却不怎么改观,那些芝麻粒大小的漆黑的小虫子依旧停留在他的身体里,胃部已经被吞噬的不成样子,小虫子顺着它的血液带到全身,从每一处吞噬者他的身体。
安图恩痛苦的吼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为饕餮之源的他竟然也会因为吞噬而消亡,还好这只是一半的力量,这个可恶的人类,下一次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安图恩整整痛苦了三天三夜,还是没坚持到第四天的黎明,他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安图恩虽然已经死亡,可小虫子们的吞噬仍在继续,又过了四天四夜,安图恩庞大的身躯方才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小虫子,整整七天七夜,小虫子们才将安图恩庞大的身躯吞噬干净。
此刻,地狱别西卜国度的王座上:“是谁?竟然能敌过安图恩?难道是那群天使?不可能!法则的限制,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人界发挥力量,连我在那里都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究竟是谁有能力杀死安图恩?要知道伴随创世而生的七大洪荒兽是不受天地法则力量约束的!难道!难道是朗努基斯之枪!”别西卜下意识的从位置上站起来:“乌鸦,你马上去查一查是谁杀死了安图恩!”
奥瑟这边,那些小虫子化成黑气又钻回了奥瑟的眉心,奥瑟则在一声惨叫中倒在了废墟之中。往日繁华程度不亚于法城的血枫城邦如今却化作一片废墟,方圆千里寸草不生!只剩下火焰燃烧的黑烟缓缓地向天上飘去。
“吾王,我感觉到了你的气息!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这身披蓝薄纱的女人望着那血流成河的废墟,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不是已经千年没有再流过眼泪了吗?怎么又……
歌兰蒂斯懊悔不已,上次见面她不该耍小脾气的,凯撒这个负心汉,分明是他抛弃了自己,可为什么总是被他牵萦着灵魂,一千年还不能忘记吗?又或许是宿命吧。
歌兰蒂斯在废墟中穿梭,寻找他的身影。终于,她在血泊中发现了奥瑟,她手指一伸,探了探奥瑟的鼻息:“还好。”
她扶起全身浸满血渍的奥瑟:“吾王,我绝不会在离开你,即使我依然……恨你!”
秋风轻轻吹送,满山的枫树一夜之间全部染红,那深红的山峰像是被鲜血浸染一般,是谁送给了这座城邦“血枫”这个浪漫的名字呢?可能起名字的人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血枫城邦会被真正的血水浸染。
太阳渐渐地隐没到树林中去了,晚霞散射着一片凌乱的光辉,映到茫无际涯的比蓝色的蓝泪河上,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彩来。微风波动着波纹似的浪头,轻轻地吻着沙岸。夜幕骤然降临,天空积卷的乌云飘下了秋天里的一场突降的大雪,原本血枫城邦的红色仿佛是一支大提琴在演奏,突如其来的大雪像是一架钢琴加入到和声中来,声音悠扬婉转,汇成一副美丽的画卷。大雪为血枫城邦的废墟戴上了一顶银色的皇冠,没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毁灭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