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温以臻和那少年郎一同下了马,难得乖巧的问道。
那少年并未看向温以臻,只是双手轻轻抚着刚刚失控的马,似在安抚。
“救命之恩就算了,就算你从马上摔下来,也不一定丢了性命,况且它刚刚跑的也不算快。”
温以臻趁机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一身玄袍干练清爽,红绸领,祥云袖,长发并未束起,仅是用墨色绸缎扎起,眉眼之间,神韵独超。
正当温以臻准备回话之时,刚刚一群胡乱散去的小公子们迎了上来,其中一穿青袍的男子走在前面说到:“我说王应风,在马场骑个马你都能英雄救美,你还真是片刻不闲呀!”
刚还在安抚马儿的人闻声转身,“我对英雄没什么兴趣,只是见这美人被人蛮横的牵来于心不忍而已。”他言谈间脸上虽未露什么表情,却也不显傲慢。
温以臻一听这话是把这马当成美人,怪她胡乱使用了。心中暗自思忖,这人说话尖酸刻薄得很,当这么多人的面,存心的吧。
“公子真是慧眼,一眼就识得这马并非寻常的凡马,寻常的马见到都避之不及,也多亏公子刚刚那马,颇有英雄气概,冒死救下这匹美马。”温以臻面带假笑,回了过去,这样子和谢承临和大人说话时简直如出一辙。
“有人来接我了,先行告退。”温以臻看到远处杨桢赶来,借坡下驴的溜了。
看着温以臻向杨桢走去的背影,青袍公子问道:“这谁呀?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听说刚来京都赴任的温太保带了个妹妹。”说话的正是刚刚救下温以臻的人。
转眼太阳西陲,天边白云变金霞,偶尔有几只鸟禽飞过,晚风拂面,清爽宜人,街边商贩大多正在忙着收摊,远看房屋炊烟袅袅,方知已如此晚了。
温以臻二人回到太保府时下人们已经备好了饭菜,只是温以良并未回来,最近温以良似乎比刚来的时候还忙,温以臻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吃过晚膳后,温以臻一个人在房里,好生无聊,本想着跟大哥来京都玩一玩,没想到白日里课倒是一节没少上,又没有人陪着解闷,大哥整日忙的连人都见不到,她现在呀十分后悔来这京都。
可一想阿娘不喜温家子女入朝为官,若她回去了,大哥在京都可就真的举目无亲了。不就是无聊一些么,过些日子便好了。
温以臻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听说温以良已经回来了,吩咐过她醒了去书法找他。温以臻急急忙忙的跑到温以良的书房。
“大哥,这些日子你忙什么呢?下了朝也不回府。”温以臻进了书房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温以良在桌前看书。
“一些朝中的事,过些日子便好了。这些日子可是无聊了。”温以良一眼便看穿了妹妹的心事,眼中充满宠溺。
“还好吧”温以臻口不对心的道。
“行啦,知道你这几日闷得慌,过几日便是王家三小姐及笄之礼,我带你去热闹热闹。”
“当真?”温以臻一听眼睛里都放光了。
“骗你干嘛,对了,这几本医术是我托人在京都寻来的,你喜欢就看看吧。”温以良说着从桌子上拿了几本书递给了温以臻。
“大哥,是娘怕她一身医术无人继承,硬逼着我学的,怎就成了我喜欢呢。”再看温以臻一脸委屈的接过医书。
以臻阿娘的父亲是琴凉的御医,一身医术全传给了唯一的女儿。可后来琴凉重臣叛国,琴凉在与那时还是成国的大成朝僵持五年之久的战争败了。
多年战争,百姓早就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停下来,谁有又余力去乎金銮殿中坐的到底是谁?
一场战争打了数年,可谓轰轰烈烈,期间涌出不少能人异士,他们各位其主,你死我活;同样也现出不少谄媚势利之辈,他们各执己见,我活我活。
“你这丫头,怎么什么都不喜欢学,告诉你来京之前娘特意嘱咐不要叫你偷懒,特别是医术,等你下次回家医术若无长进,她可是会怪罪我管教无方的,你就再也别想走出温府了。”以瑧娘一身医术自己虽没用上,但也没打算浪费。
温以臻一脸不满倒也没说什么,陪温以良闲扯了一些话便回房了。
如今已过了立冬,京都的天骤然冷了起来,处处透着寒凉之气。
这是两个自小在江南长大的孩子第一次面对如此冷冽的冬,总想着会咬咬牙等来春和日立,万里晴空。可还是终究忘了大雨未至,哪来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