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沈子衿,叶绯色跑那里去了,怎么没在前厅看见。
她也不知,就是走时让她别去前厅吃饭,让她在房间里撒点毒药,以防有人闯入,一切等他回来,谁知没等到叶绯色,倒是等来了赫连穹。
不错,值得表扬,还知道安排妥妥的。
阿殇不喝酒,我倒不用担心他在席上被人灌酒,即使参加宫宴也是以茶代酒,自觉性一向很好。
正说着,就有人来敲门,请沈子衿去前厅,好像很急的样子。
我让沈子衿扶着我,我陪她一起去,路上我询问那婢女,前厅可是发生了什么?
沈子衿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气,这么突然叫她过去,定是发生了什么。
那婢女还没说,阿殇与叶绯色就迎了上来,婢女垂低了脑袋,不发话。
这两人有密谋什么事了?回来没见着叶绯色,这才多大会功夫,两人就碰一块去了。
阿殇接了我的手,倒也没说什么,叶绯色则是吩咐沈子衿,让她等会见机行事,一切有他,让她别害怕。
我皱起秀眉,疑惑的看着阿殇。
他道前厅有人喝酒中毒了,还是林凯风,大夫都束手无策,然后就有人举荐了沈子衿。
我问阿殇,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他,要不然那么多人不中毒,偏偏就他中毒。
这样的话矛头就会对准鸿蒙,因为林凯风在这里就和鸿蒙有过过节。
偏巧鸿蒙还是万思铭的老师,这也让他沾了腥味,如果连沈子衿也束手无策,当真是一箭三雕啊。
前厅一片混乱,各个都面面相觑,我望着万思铭的脸黑成锅底了,也是,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惹事。
有几个大夫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林凯风脸色呈乌黑,嘴也是黑色,整个人躺在地上,还有点抽搐。
这些人也挺搞笑的,也不给人扶起来。
沈子衿蹲下身,把脉,将嘴巴的异物取出看了看,又看了看瞳孔,她摇了摇头。
给出结论是她也没有现成的解药,需要调配,大慨需要两天时间,可是林凯风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他只有一天的时间。
赫连穹说,只要有任何办法都可以试一试。
沈子衿说倒是有一法,就是各位轮流给他输真气为他吊着一口气,让他撑过两天就成。
赫连穹对着厅里江湖散客说,只要他属下输真气的,就是他的恩人。
万思铭也站出来说,愿意给那些输真气的银两和珍贵药材。
没人搭腔,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少顷有人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说那些大夫,为人医者,连个毒都解不好,还不如个小姑娘,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大夫们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跪在地上,求这些英雄好汉饶命。
这江湖上说话都这么“豪气”吗,这简直就罔顾道德,我望着说话的人,是个长满络腮胡的男人,肩膀上扛着柄大刀,长相就能吓哭隔壁孩童。
“大夫又不是神医,自是有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沈子衿站起身,小声嘀咕一句,可却让在场各位都听的清楚。
那人作势要动手打沈子衿,我紧握着阿殇的手,沈子衿也是吓得倒退两步。
“你个糙模样,别再吓到沈姑娘,到时候被你吓得手一抖,解药剂量放多了,或是放少了,你说大皇子会饶过你吗?”叶绯色给沈子衿拉到身后护着,语气里带着威胁意味,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左手手掌。
那汉子看了眼赫连穹,倒也乖乖的退到一旁,嘴里却重哼一声。
“谁要是在敢为难沈姑娘,就是跟在下过不去,听到了没?”赫连穹也发出了声。
只是也没几个人买他账毕竟江湖上的人不比朝廷中人来的那般势力模样,而且乾坤未定,皇位继承究竟是谁的,谁也说不定,所以他们对赫连穹有的也只是尊重,并没有惧怕的意思。
赫连穹又问有没有人给林凯风输真气的,众人皆无应答。
“今日如若有人给林凯风输真气,就是我万某人的朋友了。”万思铭又抛出话。
这事出在他的清水庄园,他不拿出点诚意,估计赫连穹会以为毒是他派人下的,而且那些人不愿意也是在这里等他。
这几年,菊花展都相安无事的举行,怎么今年就出了幺蛾子。
有人站出来,说他先来,然后让人扶着林凯风,他盘下腿,掌中带着气韵,一呵气,然后就拍在林凯风背上,两人身上有一种光圈在浮动。
沈子衿也不浪费时间,找人带她去药库,叶绯色全程陪着。
万思铭也让下人把东西收拾收拾,只是赫连穹说别动,下毒的凶手还没找到,这里的东西皆不能动。
如果找不出凶手,会让对方更加猖狂的再次作案,他让万思铭把所有人都请过来。
人来的有点多,好在这个厅子够大,否则都装不下了。
我问阿殇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阿殇小声在我耳边说,有可能是赫连穹自导自演的。
赫连穹虽说他离林凯风最近,可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他毒发的时候,刚好就在我门口,还让我与沈子衿替他作证。
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再则鸿蒙一直也没出现在这厅中,出事后才被赫连穹请来了。
赫连穹,先是给鸿蒙道一声谦,然后再询问一番鸿蒙夜里出门了没,他说也不是怀疑鸿蒙,而是这个院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所以得一个个排除。
这就是所谓的先礼后兵。
鸿蒙说没出门,赫连穹问他可有人作证吗,说他门口的小厮可以作证。
结果那小厮说,他中途有点犯困,去洗了一把脸,离开了一段时间,所以他也不能作证。
鸿蒙轻呵一声,倒也不为自己辩解,双手背在后面,坦坦荡荡的。
赫连穹也没多为难他,只是深看他两眼。
我问阿殇,不会赫连穹是冲着鸿蒙去的吧?
阿殇摇了摇头,赫连穹还不会那么蠢,去得罪鸿蒙,鸿蒙桃李满天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阿殇说就让赫连穹闹吧,让我就当个看戏的就行。
我说阿殇你真行,把人家大皇子说成了唱戏了,也就你了。
赫连穹的副手询问几个不在场的人,有几个人皆没人作证。
他则是站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