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我趴在阿殇的怀里睡着了,昏睡的我,梦到了我和阿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然后一起长大,一起到老,在梦里我与阿殇的结局很美好,在梦里我终于和他相忘于江湖,携手山林间。
这一晚我都是带着笑容而眠,我不知道阿殇就这样守着我的笑容,一宿没合眼,我只知道第二天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眼底的暗青。
夜里的秋天不似白天那么燥热,且多了丝清冷,阿殇不知几时升起了火堆,他把自己的外衫也脱了罩在我的身上。
这样睡在野外自然是不能跟家里的床比得,好在阿殇当了一夜人肉垫子,让我一夜安然度过。
当第二天阿殇叫我看日出的时候,我才看到我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怪不得我觉得晚上睡得特别好,突然想到什么,慌忙的爬了起来,披在身上的衣服也落在了地上,可是……我在不注意下踩了阿殇一脚,好像还不轻,他都痛的直叫唤了。
“喂,你要谋杀亲夫啊!”阿殇叫着,我看到阿殇别扭的抱着自己脚揉着,脸上也尽显痛处,隐约间看到他的眼底出现一闪而过的笑意。
“谁叫你占我便宜来着!”我撇了撇嘴巴,我本来是要说对不起的,可是好像对不起这个词对于阿殇来说很不受用。
“明明是你自己爬上来的好不好,而且我要不在下面,你能睡得那么安稳吗?好心当做驴肝肺。”我看着阿殇那愤愤的脸孔,突然笑出了声。
好吧,我承认我自己有点把阿殇的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就是不想承认罢了,有阿殇护着,其实也挺好的。
看在他那么委屈的份上,我只好伸出援手,拉了他一把,谁知阿殇居然得寸进尺,趁我拉他的巧劲把我拥入怀里不说,还在我唇边轻啄了一下。
当真让我羞愧脸红三尺,虽说我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在男女情爱方面,还是懵懂的,并不知道太多。
初秋的清晨带着丝凉意的,赫连殇把自己的外衣捡了起来,重新披在了我的身上。
“小雪,你看日出!”阿殇许是看出我的羞涩,也不逗我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他用手指着远方的天空,对着怀里的我说道。
我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日出很美,这一刻开始也预示着有些事也开始拉开了帷幕了。
看了日出,赫连殇便带着我离开了赤峰,不过我们是徒步走下去的,一路上和赫连殇做着小时候幼稚的游戏,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往前走十步。
我和阿殇隔得就只有十步之遥,我知道他是让着我的,否则,不知道我们要隔得有多远啊。
在半山腰的时候,我们迎来第一群,不速之客,还真是煞风景。
“阿殇,你说这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也不让我们有个好心情。”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场面,我都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我都有些厌倦了。
“那小雪,猜猜看这次是谁要我们的命呢?”阿殇摸了摸我的头发,宠溺的说道,一点也不像是遇到危险就害怕的人,不过他的右手却是有点紧握我的手。
没错,在眼前的是将近二十多名黑衣刺客,他们的人矛头是对着我和阿殇的,可我们却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提起警惕,要我们命的人还真是多啊。
“哎……我说,你能不能把你们的衣服脱了耶,真以为蒙个面,就当自己是杀手啊?”我看着他们,不忘搞怪一下,阿殇看着我的调皮,手指轻戳了我的额头,怕是拿我没办法吧。
杀手没说什么,提剑就上,阿殇也抽出了自己腰间的软剑,而我也将藏在靴子里的短剑拿了出来,随手一按,变成了长剑,带着寒光。
这把剑陪了我好久,这是师傅离世的时候交与我,我可宝贝了,这是师傅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我怎能不珍惜,我入葬皇陵的时候,它也陪着我。
这把剑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春暮,袅袅雨雾迷人眼,念念云烟春思暮。丝丝不忘情难断,陌陌前尘话难全。
这是属于师傅的故事,他的一生都很寂寥,到最后他才把他埋在心里的故事讲给我听。
这把剑是为一个叫春暮的女子而打造,在那个春雨落下的时候,街上的路人,行行散散,师傅没有撑伞,就这样负手漫步在雨中,他喜欢每次春天来临时,那春雨洗涤过的感觉。
有一位女子为他撑起了一把伞,她说:“公子,春天的雨水有些寒重,就算你身体硬朗,也不该如此淋雨,这把伞送于你了,下次莫要这般了。”这就是他们的初遇,不是多么浪漫。
他初遇那个叫春暮的女子,迷了眼,失了心,可是他不悔,如果重来一次,他依旧选择如此,他说只要她幸福就好,尽管陪在春暮的那个人不是他,他也高兴了,因为能看见她笑,比什么都重要,就这样师傅默默的守护着春慕。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直到他死去,眼前所有的过往,对于他来说都无法消磨他心里的念想,他这一生最大的失败就是无法理清自己的情,前尘往事,如走马观花一般,一瞬即逝。
师傅说,那段陪在春慕的过往,他会一直留着,那是他的回忆,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如同万花具开时的绚烂。
时光里没有一个叫倒流的东西,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回忆倒流在那一刻,我可能无法体会师傅的心境,不过我看见他死的时候嘴角也是带着笑容的,我想他该是幸福的吧。
阿殇的速度很快,几乎都是一剑封喉,这就是阿殇,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我与几个黑衣人周旋着,虽然不如阿殇,但也不差。
剑碰在一起擦出了火花,耀人眼,春暮在我的手里像活了一样,挽起一了剑花,偏锋,刺在了心脏上。
下一秒,右手的剑被我玩转到左手上,一个旋转,躲过了黑衣人的招数,左手的春暮毫不留情的插入另一个人的右腿上,翻越一个身子,脚踩在一人的头顶上,面对前后刺来的剑,我没有丝毫在意,我在算计着,当在近一分的时候,我一个后翻,踢到我刚踩着的人,然后两个黑衣人因为控制不住,剑双双没入彼此的胸口处,真是恰到好处。
我“啧啧”了嘴巴,真不知道谁请来的笨蛋!
不到片刻后,我与阿殇一人制服一个黑衣人,满地鲜红啊。树叶上都还滴着血液,空气中也弥漫了血腥味。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阿殇阴狠的看着剑下的黑衣人,但是他们目光冰冷,下一秒中,双双死去。
“额……”我无语,每次都是这样的戏码,至于不,下次应该换一个新颖一点,否则我都要腻了。
阿殇在他们身上搜索着,没有什么可以物件,倒是每个人胸前都有一个梅花印,而且这里的每一个杀手,舌头都割掉了,也就是说有人怕他们泄漏秘密,连说话的权利也给剥夺了,当真是狠历。
阿殇皱着眉头,可见连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是那个派的。
“阿殇,发现什么了吗?”我看着地上尸首,有些疑惑的看着刚刚站起来的阿殇。
这次我也没有把握猜中他们是谁派来的,而且江湖上并没有胸前会带有梅花印的刺客盟,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是有人专门培养起来的死士,而且还不为人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