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宫的路上,宸妃身旁的阿琼十分不解,忍不住问道:“娘娘,刚才您何必提醒?拿上这幅画,直接交给陛下审阅,皇后定然逃不了……”
宸妃只是斜了一眼。“你没有听见皇后刚才的话吗?皇后此言,已然摆明立场。况此画赠我,静仪宫有半点儿动静,我都脱不了关系。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那种告刁状的小人吗?你以为,凭一幅画、一句故国之思就能动得了皇后?陛下……”
“朕如何?”皇甫彧刚刚路过此处,朝宸妃走过来。
“妾身参见陛下。”宸妃慌忙行礼。她并不知道熙和帝怎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话。
皇甫彧走到宸妃面前,淡淡地说道:“你的话还未说完,接着说与朕听听。”
“妾身不敢。”宸妃赶紧跪下,“妾身一时失言……望陛下恕罪。”
其实皇甫彧并没有听到前面的话,否则就没那么客气了。他的目光转向宫女手里的东西,便随口为了一句:“此为何物?”
宸妃不敢有一字隐瞒。“回陛下,妾身适才前往静仪宫给皇后娘娘请安,顺便将我烛阴的特产献与娘娘尝鲜,娘娘特将此画赐予妾身。”
“皇后?”皇甫彧拿过来一看,画是好画,早年听说楚燕翎的山水画不错,一直无缘,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她的画竟然藏着,给宸妃看都不给他看,那个小丫头的胆子还真大。
宸妃偷偷地看着熙和帝,似乎毫无动怒的迹象。按说那首诗虽然隐晦,熙和帝如此精明之人,应该一看就知道其中的含义,但是他却无任何反应,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也许是一卷山水更夺人眼球吧,而忽略了旁边的小字。
皇甫彧将画卷了起来。“此画转交与朕,可否?”
宸妃不敢不从。“陛下喜爱,妾身自当奉送。”
皇甫彧自己拿上那幅画便走了,也没多说什么。
宸妃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听见什么,否则,自己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皇甫彧坐在御书房里,盯着眼前的画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当时就注意到了上面的诗,只是没有表现。她怀念西陆,怀念亲人,这就是她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的缘由吗?她对后宫那些女人都比对他要好,真是让他很不爽。
他拿出当初准备送给她的玉簪。听说女孩子都喜欢首饰,她看到这个,会不会高兴一点儿?
楚燕翎拿着杜安送她的一块玉佩发呆。据说那块玉佩是杜家祖传的,杜安给她的时候怕她嫌弃,但她很高兴地拿着了。杜安,杜安。她在心里默念,忘了他吧,忘了吧。
“你在想什么?”皇甫彧的声音冷冷的。
楚燕翎赶紧把玉佩藏在身后。“没什么。”
皇甫彧一把拽过来,仔细看着,很明显,这玉佩原本是一对,这一块只是一半。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他的脸色很冰冷,用力拉着她的手腕。“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