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
皇甫彧慢慢地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没事儿人一样走出门来。望着这黑压压的甲兵,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们都是空气一般,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十四岁就上过战场,今天这种场面,与昔日的情形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拓跋皇后分开众人,趾高气扬地从后面走出来。“皇甫彧,这里已经被我团团围住,如今你已无路可逃,乖乖束手就擒吧。”
皇甫彧冷笑一声,丝毫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有本事就来啊。”他又向前跨了两步,“让孤看看,尔等到底有多大能耐。”
“上!”拓跋皇后一声令下。
公子祚躲在拓跋皇后身后,只感觉一个接一个的幻影从旁边呼啸而过,耳边只有阵阵风声。他害怕地瑟缩着,只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
皇甫彧突然反手拔出佩剑来。他的武功在九州都赫赫有名,曾在十五岁时就打败了北山的勇士。长剑挥舞间,一大批人应声而倒,后面的人完全被皇甫彧的气势所震慑,畏畏缩缩地不敢冲上去。
拓跋皇后指着他们,大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给孤上啊!”
这才有人陆陆续续地接着冲上去,企图拖住皇甫彧,毕竟他只有一个人,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长时间抵挡这么多人的进攻。纵然有三头六臂,也双拳难敌四手。
皇甫彧目前还没有什么问题,他有足够的信心,估计自己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另一边,时辰已到,祭拜大行皇帝的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却迟迟不见主持仪式的太子,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于理不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真是急死人。大家顾不得什么规矩,都窃窃私语起来。有哀戚的,有悲愤的,有无奈的,有暗笑的,也有观望的。
一个御史小声嘀咕着:“这太子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在这儿跪了许久,他却连个面儿都不露,半个影子也见不着。”
另一个礼部的官员接过话茬儿:“谁说不是呢?太子并非如此不懂礼数之人,今儿个怎么……”
也有人表示担心:“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旁边的人低声斥责道:“胡说,堂堂太子,能出什么事儿?难不成……”
文成侯重重地咳了一下,大家都赶紧闭上了嘴巴,灵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侯爷,这都什么时辰了,”高山公主故意提高声音,“太子呢?”
文成侯自然明了,却装糊涂。“老夫不知。”他转身为一旁的内侍:“不是早就派人去请太子来主持大局吗?人呢?”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侯爷息怒,奴才已经派人去请了,不知何故……”内侍原本是跪着的,现在脸都快贴着地面了。
“大行皇帝殡天,怎的太子也不见踪影?这可如何是好?”高山公主假装哀戚,发出啜泣之声,对着棺椁挤出几滴眼泪,用手里的帕子使劲在自己眼角处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