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程沐兮刚问出口,下一秒身体腾空,整个过山车直角俯冲而下,发出巨大的尖啸声,耳膜都要被震裂了!
见鬼的案件,谁想查谁查去——这是程沐兮此刻唯一的想法。
程沐兮强忍着自己想要在空中转体360度呕吐的欲望,直到下了过山车,才扶着设施的围栏狂吐,姜景澄在她旁边给她递纸巾,神神叨叨地不知道说着哪里看来的台词:“凡事总有第一次,是比较辛苦一点,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你给我正常点,这个剧本是给孕妇用的,不是给坐过山车的人!”程沐兮翻了个白眼,吐完直接瘫坐在地上,样子有些狼狈。
“真可惜,原来用错地方了,我会努力提高我的煲剧速度的!”姜景澄遗憾地说,“下次见面我会改进的。”
说完轻轻松松一把将程沐兮从地上拖了起来,带到阴凉处,不知道从哪里隔空取来一瓶冰水,等到程沐兮恢复了会后,把水塞给她。
“刚才,你说,戚心悠,什么,意思?”程沐兮肚子还是翻江倒海,但没有忘记今天的目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死了,但是人不知道死去哪儿了。”姜景澄挠了挠头,似乎有些苦恼,“这种感知不到人或者尸体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碰上。”
回学校的路上刚好碰上下班晚高峰,程沐兮站在公车上看着车流以米的速度缓慢行动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受不了车内汗味和香水味的混合味道,干脆下了车,直接步行回学校。
南方城市的冬天依然处处有生机,大学里梧桐树枝叶繁茂,夕阳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在林荫校道上,没有车行的喧嚣,没有晚高峰的争闹。
程沐兮走在校园里却无心欣赏这份恬静,满脑子都是这些日子来的奇怪遭遇和纷繁的梦境,沿着鹅卵石小路前行,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直到前方不远处的争吵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陶苏被好几个话剧社的女生堵在路上了,准确点说应该是被围攻,头发有些凌乱,冷着一张脸地站在那儿,倔得很。
“苏苏,你在干什么?”程沐兮若无其事地走到陶苏面前,替她理了理头发,“不是约好去看电影吗,快迟到了,我们走吧。”
“等等,话没说清楚走什么走!”话剧社的沈颜黑着脸拦住两人。
“谁在说话怎么这么吵啊!”程沐兮蹙眉,故意对着沈颜转了一圈,完全当她是空气,“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
陶苏微微摇头,示意程沐兮不要跟她们吵起来,拉着她的手:“小兮,不是快迟到了吗?我们走吧。”
两人刚走出不远,“害人精!我警告你,快点把戚心悠放出来。”又一名话剧社的女生愤愤不平喊道。
“就是,不就是因为心悠跟她抢女一号的位置,就绑架她,好恶毒!”
沈颜故意喊得好大声,引得周遭的人频频侧目,本来失踪案就是校园里目前最炙手可热的话题,这么一吵,停下来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原来那个涉案女生就是她呀,她不是我们学校财政金融系的系花吗?长的这么漂亮这么坏。”
“不会吧,我看她的样子不像。”
“什么不像,就一副狐狸精的样子,你们男人就是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骗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聚集在陶苏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沈颜越发得意。
程沐兮这下可忍不了,回身冲到话剧社那几名女生面前,掏出手机扔到沈颜身上,冷笑道:“这年头怎么这么多无知的人把自己当神探了,真有证据报警去啊,我把电话借给你!”
沈颜没想到程沐兮会真的把电话扔过来,猝不及防被砸中,气得发疯:“警方现在正在调查,你们也得意不了太久了,劝你们赶紧自首,免得越陷越深。”
“完了完了,这话剧社的人写剧本写的走火入魔,都成神经病了,”吵架这种本事,程沐兮以前在程家为了引起注意可没少干,现在再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都分不清现实和想象了,天天有被害妄想症,可惜就是个路人甲。”
“你!”大概没想到存在感不强的程沐兮是这么个性格,沈颜一时答不上来。
“想不到你这一年性子进步了,没想到毫无长进!”程沐灵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传来,“我刚下课就看到你在跟人家吵架,真是丢我们程家的脸。”
程沐灵一来,程沐兮的气焰就少了一半,呐呐地问了一句:“姐,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你不是大四实习基本不来学校了吗?”
程沐兮问完才发现,原来不止程沐灵,还有好几个城中名媛都在学校。
程沐灵还想继续教训程沐兮,人群中又起了一阵更大的骚动,原来是传说中的学霸兼校草子书瑾让到了,子书瑾让是K大最有名的才子,十六岁上大学,二十岁已经是博士生,二十二岁就当上了子书集团的总裁,简直就是开挂一般的人物存在。
原来如此,程沐兮瘪嘴,就说嘛,那些世家大小姐们怎么有空大晚上在学校遛弯,原来是知道子书瑾让今天回学校。
“子书学长,怎么这么巧?”程沐灵的声调一下子就变了,声音如春日清泉令人向往,得体的高跟鞋踩地的声响一直绵延到子书瑾让的身边,然后,停止,抬眸,眼波微微颤了下。
可惜子书瑾让对她只是微微点头,反而径直朝程沐兮走过来。
“这一年,你过的怎么样?”
子书瑾让这几个字听上去很轻,轻得只有程沐兮能听到,却像一把尖锐的利剑一样插进程沐兮的心脏,一个惊叹不及,气变岔了心肺,痛的呼吸不过来——原来他就是害她这一年贫困潦倒的元凶!
良久,程沐兮才找回声音:“为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故意翻出我的身世来威胁我?”
子书瑾让的眼神像狼,神色冰冷:“我无需跟你解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