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若是往回跑,一定会被那两人抓住,因此只能选择原地不动并且挡住自己的脸,这么机智的做法,怎么被他一说好像目的很不纯似的。
优念花怒瞪回去,“你自己怎么不跑!”
“因为你抱着我。”
她磨了一圈牙,睨着他两颊圆圆点点下旋又溢满的笑窝,冷哼道:
“长的人模人样,为人却无耻无赖,欺骗了多少无知少女,等以后挂掉肯定会进饿鬼道。”
“……”
隐形人Tom嘴巴一阵抽搐。
墨俟轻咳一声,很是委屈。他只是说了句实话,怎么又被妹子鄙视了。
双臂划了半个圈,他手肘抵着膝盖嘻嘻哈哈的把脸凑近她。
两汪粹清碧潭一眨不眨的看来,优念花绷紧了下巴,全身进入警惕状态。
眼神深情的浮夸,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莫不是恼羞成怒了,想出其不意的把她推下车去?
“…哎,和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墨俟无奈的抻出一指,点了下她的额头。
优念花思绪猛抽,条件反射的后坐一步,动作太过突兀叫墨俟也吓了一跳。
“中二病又犯了?”他哭笑不得,凑过头去想看她更清楚些。
“你中二病才犯了。”
翻了个白眼,优念花张开五指,啪叽一下,一只白嫩小手贴到他脸上,嫌弃的后推:
“男女授受不亲,你可是大明星欸。喏,坐那里就好。”
墨俟脸青了大半,被她气的不行,只能憋着嘴坐在另一头靠车门的座位。
优念花维持着两眼盯窗外的姿势。
她这是脖子落枕了?
墨俟摩挲着下巴,有点不高兴。
身边坐着一个如此花美男,她竟然无动于衷!
唔,这局势该如何扭转?
隐形人Tom小眼犀利慎重的观察着墨俟的一系列异常举动,隐约感觉有点不妙。
“墨俟啊…”
“喂,优念花,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经纪人Tom。”
Tom因屡屡被忽略而支离破碎的心,在听到墨俟终于想起车里还有他这号人物存在时霎时愈合。
优念花终于转回头,礼貌的展颜微笑:“Tom先生你好。”
“你好你好。”Tom高兴的两眼眯成一条缝,“你和…”
“不过墨俟。”
——话再次被强制逼回,Tom默默叹了口气。
优念花睨着墨俟好奇道,“你怎么来云都了?”
“我还想问你呐,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走!”
一想起这个,墨俟就来气。
天知道那天她不辞而别,他烦闷的差点把心爱的吉他给摔了。
墨俟昳丽的碧眸直直注视她,有一丝委屈,有一丝怨念,好似被负心女子抛弃的良家妇男。
优念花惊悚的往车门靠了靠。
“我我…”找了半天词汇,她挺直腰板气势汹汹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某人在一旁心都要碎了。
优念花闭上眼干脆不看他。
开玩笑,身边坐着个美男子冲着你扮可怜,是个直男都想扑上去了好伐。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美男子兀自尴尬的轻咳一声,决定转移话题。
“你打算去哪里,我让司机先送你…或者一起去我下榻的酒店?”
后一句语调打着弯儿,暧昧十足。
优念花回以鄙视的小眼神。
墨大明星转行了,从恶搞递进向调戏,可惜他面对的是一个铜心铁胆不畏颜值的女汉纸!
“谢谢你好心,让司机在前面的路口停下就好,这里我都很熟悉。”
“真不用送你?”
“嗯。”
“真的不用我送你?!”
“嗯!”
墨俟心中有些失落,还是让司机在前面停了车。
“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个饭?”
临下车,墨俟问道。
优念花眨眨眼,“你会在我的米饭里放蛐蛐儿吗?”
“……”
从车上下来,优念花回过头,见墨俟还坐在昏暗里一脸便秘的表情。
她挥挥手粲然一笑,“今天谢谢你咯,再见。”
“放蛆蛆是什么意思?”
来自英国的Tom一脸呕吐的神情,中国竟然还有如此前卫的吃法?!
墨俟极其不高兴的睇他一眼。
“是蛐不是蛆。”
他只是在她的米饭里埋了个蛐蛐儿,臭丫头就记恨到现在。
再说那蛐蛐儿历经一翻油炸,滋味别提多美味了。
重口味的墨俟丝毫不能理解,身为重度怕虫患者,当优念花看到米饭里只剩半个虫身,而另一半在嘴里发散出奇怪味道时的心里阴影面积。
此种恶劣行为,还不够遭天谴嘛!
Tom琢磨半天还是分辨不出字音的意差,决定先说正题。
“但是刚刚那个女孩,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他问。
墨俟调弄着手里的冬不拉,订制的琴身玫瑰金复古暗花纹,别致优雅。
这把冬不拉他没弹过,一直放在琴包里,却琴不离身,和那把黑吉他一样珍爱非常。
手指一挑冬不拉的羊肠琴弦,声音轻快,音质完好。
他望着冬不拉一笑,仿佛眼前铺展了一幅优美画卷,这才抬起头来。
“Tom,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让别人知道。”
“你的新闻现在已经霸榜热搜,亲爱的。”Tom摊肩表示无奈。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墨俟盯着他,干净的笑容被一双暗鸷的眸染上一层诡色,“她,对于我是不一样的。”
“至于新闻,不正好符合你们炒作的期望,随它去吧,不要影响到她就好。”
Tom脸色微变,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嘴,矮声应了。
“你在云都的行程…”
“你们看着安排,我暂时就在这里。”
撂下这句话,他不耐的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优念花站在行人道旁的花坛边,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像一道拉快的时间轴,光阴骤变万物更迭,而她却留驻原地茫然的彷徨着。
该去哪里呢,这条大路,连接着太多方向。
这道有点哲理的问题才思考了个开头,她后颈突然一疼…
……
穿透清玻璃的日光跳跃在地板上,偶尔画上一笔落地窗帘摆动的阴影,明明很明朗的天气,这间简约雅致的书房却笼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门口站着的两人垂头丧气,犹如丧家之犬。
闻聿璟眸光极淡落在电脑屏幕,鼠标滚动着滑过一连串画面,越下拉,清湛的墨瞳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