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门,优念花忍不住回头,前台前牛鹃正和酒店人员说些什么,想到她刚才别有心意的笑容,总觉得有些怪异。
却不像是隐瞒坏事的样子。
等买回药,提着药袋子上六楼定好的客房,在走廊碰到刚好扶着胡慈出来的牛鹃。
“怎么出来了,要走吗?”
“学姐扛不住,还是决定去看看,我查了下附近就有个小诊所。”牛鹃说。
“那我跟你们一块去…”
“不用,”虚弱的胡慈勉强开口,“我们买的东西还有包都放在屋里了,你在这边看着我才放心,房都开了,不能浪费钱…”
“是啊,你放心,我能照顾的来,你先休息下,万一输液的话咱俩正好能轮流照顾她。”
优念花仔细看了看胡慈难看的脸色,牛鹃的话也有些道理。
于是点点头,“好,输液的话及时联系我。”
推开606室,门口的储物柜上放着胡慈血拼来的衣物,优念花揪了下粘腻在身上的衣服,决定先去洗个澡。
可洗澡的话总不能再穿上满是汗渍的衣服。
想了想,又跑到临近的衣店买了身便宜的背心和短裤,再次回来时直奔洗浴间。
并未发现门口的储物柜上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607室,李粮看着闯进画面的女子,有些吃惊。
“这女人似乎不一样…”
线人指示的目标及其情妇出现时间应该是晚上九点半之后,如今还有十几分钟,这怎么提前来了?
而且,照片上的情妇是长发高挑丰满的成熟女性,和画面中的女孩类型完全相反。
李粮纳闷着,却听房门敲了几声。
这个点,会是谁来。
他趴到猫眼处,谨慎打量了一番。
来人黑衣黑裤身材高大,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冷冰冰,鼻梁架着一副金丝黑框眼镜,乌黑的瞳仁穿透猫眼与他对上,只一眼便叫人胆战心惊。
他张唇用唇语说了几个数字,李粮立马心领神会的打开门。
“文特,你怎么来了?”
一般这种监视的小事,他不是不稀罕参与么。
闻聿璟大步跨进来,脸色透着一丝不自然的苍白,见他左手捂住的地方有一丝血迹顺着指缝渗出,李粮双眼一瞠。
“受伤了?”
他点头,撩起的上衣带起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的伤口,一寸长的外伤,就是被捅的有点深。
这还没深更半夜,文特身手又不赖,哪个人竟有那个熊胆捅他一刀子。
李粮憋着满肚子好奇,知道他的性子,就没开口问。
“你的事怎么样了?”闻聿璟缓缓道,一边低首熟练的处理伤口。
李粮看向电脑的监视屏幕,“暂时没进展,就是有点奇怪。”
现在被监控的609室空空荡荡,只有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李粮寻思着,怎么就没想到在浴室按个摄像头呢。
嘿!得咧,他是个老实人,这种事还是想想算了。
闻聿璟随他看去,黑白画面中,房间的一切似乎定格了般,没有一丝动静。
忽然,那扇紧闭的浴室磨砂玻璃门忽地打开,少女擦着湿漉漉的短发,像只轻盈的蝴蝶迈步出来,贴身背心勾勒着完好的上身曲线,双腿笔直纤细,最关键的是只穿了条三角小可爱!
只稍看到女生清新稚气的侧脸,闻聿璟双瞳猛地一缩。
李粮眼都看直了,乖乖,小姑娘身材真还不错!
直到感受到后脑勺两道可怕的注视,他心头莫名一凛,接着后背传来顿疼,被人一脚踢飞到了墙根。
“我靠,文特!你干嘛踢人!”
李粮趴在地上,一脸懵逼。
闻聿璟淡定的把监视屏幕全然对向自己,声音透着一股冷意,“你监控的不是刘渀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纳闷呢,刘渀包养的三奶长的不是这样,可能今晚又换了个新欢吧。”
话刚落,房间的冷气又足了几分,李粮肩膀抖了抖,从地上爬起来。
“刘渀与那个女人关系不浅,是他跨国洗钱的一大助力。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岂会随便毁约?”
李粮愣住,“可这个女孩是刷房卡进来的。”
闻聿璟瞳仁墨色加深,想起方才在小药店门口的偶遇。
少女急色匆匆,目不斜视的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走到收银台前。
“你好,请问急性肠胃炎要拿什么药?”
轻轻柔柔的声音,白炽光下的人儿仿佛镀了圈珠光。
明知不易露面,他却鬼使神差的跟着她走到酒店门口,随后索性来了李粮这儿。
不过,小丫头怎么跑到刘渀的客房去了?
另一边,优念花头发擦了半干,哼着小曲倒了杯热水,打开室内的灯坐到柔软的床上,发现出一丝不对劲来。
这头顶颜色诡异的床帐,墙上画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床头一些没见过的用具…
这…这都是什么?
没等想明白,门口传来开门声,她忙套上刚买的休闲短裤,套上拖鞋小步走过去。
“你们回来…了…”最后的字消失在口腔。
优念花瞪大眼,“你是谁?!”
咦,怎么有重音。
同此句的还有姗姗来迟的刘渀,长得贼眉鼠眼,嗓门大的盖过天,震得她有点懵。
他看了眼手上的房卡,没有错,是和那女人约的606。
他没搞错的话,错的就是眼前这臭丫头了。
“你小心点,最近好像被人盯上了。”
刘渀脑海刷地闪过这句话。
程镁从没迟到过,今日相见一来是想调调情,二来是交换重要信息,如今这房间现身的另有他人,八成是被人发现了!
刘渀反应很快,对着这看过他长相的小姑娘立马变了脸,伸手就扼住她纤细的脖颈。
“呃,咳咳咳…”
优念花猝不及防地被大力摁到墙上,后脑勺撞得眼冒金星,又惊又慌中使劲掰着他的手。
什么情况,这大叔乱进客房就算了,现在还要掐死她?!
她脚一阵乱踢,刘渀被踹的心烦意乱,身体压近她加大了手劲。
“谁派你来的,老实说!”
优念花不住翻白眼,大叔你这样掐着我让我如何开口!
原来这被掐脖子才是真正令人窒息的操作啊,咳咳…
在她觉得离升天只差一步之遥之际,猝然间,客房的玻璃窗哗啦破响,原本完好无损的玻璃瞬间沦为粉碎,暗箭般喷散开来,撒了一地晶莹,一道黑影踏着那晶莹闪电般飞身而进,以利落的前滚翻站定。
玄关处的两人纷纷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