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宫大少爷这么晚回家,是有要事干呢。”陈若蕊心里暗爽,还不让我抓到你小辫子!还不承认在外面养女人!这婚我离定,这家我不要!
宫博裕眉头一皱,顺着陈若蕊的目光,翻起了领子。
那女人还真是……难缠。
看着洁白衣领上一抹红艳的香吻,宫博裕顿时萌生出轨的心虚感,虽说自己没干过什么,不过是被抱了一下,但看着眼前蠢蠢欲动的陈若蕊,宫博裕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番。
“其实我……”
“我知道,你想说,其实你什么都没干过,也不知道衣领上的红唇是怎么来的。”
宫博裕一怔,心想着她的智商怎么上线了,不到一秒,宫博裕承认这是错觉。
“呵呵,你以为本小姐傻吗?哪个男人在外面偷吃会承认啊?没关系,你无需解释,我不想听。”陈若蕊没有给宫博裕一刻说话的机会,紧接道:“这婚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我可以继续追逐我的心上人,而你则可以与你的好妹妹继续相守。对外,可以宣称我们因性格不合而离婚,也保证两家不会因为此事而影响到生意上的合作,爷爷那边,我自有办法解决。这样,也可以保全你宫大少的颜面和你的情人。”
陈若蕊渐渐凑近宫博裕,用商量而又诱惑的语气说道:“宫大少,你也是生意人。这离婚可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啊~”
见宫博裕没有任何反应,陈若蕊继续凑上去,换了另一种策略——激将法。
“想想你的好妹妹,你就忍心让她没名没份跟着你一辈子?你还想继续这样偷偷摸摸地不见得光维持这段关系?宫博裕,你该不会是这样的男人吧?”
陈若蕊,你真认为,这场婚姻是一场生意吗?在你的心里,我对你感情竟是如此分文不值吗?这般急切地想把我推开,哼,真是可笑。
宫博裕周围的空气仿佛降到冰点,“啊啾!”陈若蕊受不住,不禁打了个喷嚏。
“稳赚不亏?陈若蕊,你算错了。”宫博裕深邃的眼睛发出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陈若蕊,“我来告诉你如何算。订婚和结婚仪式,我花了多少钱?作为聘礼的商业合同,宫氏多让出了三成利润,你们陈家赚了多少?而我又赚了多少?我投资在你身上的,如今你又回报了我多少?”
自宫博裕开口起,陈若蕊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宫博裕则前进一步。一问一退一进,陈若蕊被宫博裕逼到了墙角。
“怎么了?刚刚不是很会说么?成哑巴了?还是你根本算不出,你该还我多少?”
面对宫博裕的步步逼近,陈若蕊觉得异常压抑,无名冒火。
宫博裕,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言相劝,而你咄咄逼人。哼,你真的当我是病猫啊!简直欺人太甚!
“当初没人逼你和我结婚,是你自愿的,那些钱也是你自愿花的。现在,反说我欠你了。宫博裕,你倒是令我大开眼界。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说,就凭你养小三这一点,我就有充足的理由离婚!”
陈若蕊不畏宫博裕威压,理直气壮,对上宫博裕的眼神。
宫博裕真是觉得又气又好笑。养小三?那个女人是谁我都不知。
陈若蕊气血攻心,又继续大骂道:“宫博裕,你不愿意离婚,难道你想左拦右抱、二女共伺一夫?啧啧,这样一想还真有可能,宫大少爷有什么不敢做的。呵,真是龌蹉!”
一直在旁暗中观察的岳呈,早已让佣人们下班,看着一边是万年冰山化体的少爷一边是骂得面赤耳红的少奶奶,默默叹了口气,也幸好那些难听的话语没被有心人听见。
宫博裕已不想再耗时间听下去了,死死把陈若蕊按在墙上,一吻深入,肆虐攻陷对方口中城池,没有一丝温柔。陈若蕊被吻得窒息,却又无力推开眼前已暴走的男人,只能狠狠地把宫博裕的下唇,咬得出血。
“嘶~”宫博裕倒抽一口冷气,嘴角边的血,令原本冷峻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道不尽的冷艳。
两人沉默着,谁也不说,谁也不动,恍然过了一个世纪似的,静得只听见分针滴答滴答地走。
……
“岳呈,送少奶奶上楼休息。”说毕,宫博裕便转身走向书房。
“少奶奶,该回房休息了,可要注意身体。”岳呈跟着双目呆滞无神的陈若蕊,直到她进入房间,即回头,去书房察看宫博裕的情况。
"少爷,喝杯热牛奶,好入眠。"
"嗯。"
"少奶奶已回房,少爷也该好好歇歇了。"
"嗯。对了,今天的佣人给双倍工资。"
"是的,少爷。"
宫博裕挥挥手示意岳呈退下,岳呈也不忍打扰到他,可看着少爷脸上的疲惫,岳呈心里也不好受。好好静静吧。
今夜无人好眠。
陈若蕊一人独自坐在地上,靠着门,看着偌大的房间,心里徒生伤感。
爷爷,我好想你啊。
凌寒表哥,小蕊需要你。
文非哥,你还好么。
爷爷和凌寒是这世界上最疼爱陈若蕊的人,不论发生何事,都无条件地支持她。而莫文非是她的师父,带着她入行,也是她心爱之人。
陈若蕊一直坚信,无论过去、现在、将来,这三个男人是她此生最重要的男人,而今天更加地坚定。后来,陈若蕊才知道当初的想法是有多傻。
越想越是伤情,怀念着过去那种毫无顾忌的时光,没有谁可以伤害到她,因为有那三个男人,哪怕天塌了,她也不怕。现今,这个叫宫博裕的男人,夺走了她一切,绝了她一切美好的愿望。
宫博裕,我恨你。
陈若蕊不争气地流下泪。忍不住了,一发便不可收拾,委屈、气愤,各种情绪因子掺杂在泪水中。
这时,房门的另一侧,一个男人听见了一个女人的抽泣,收回想要开门的手。
倚门而落,宫博裕瘫痪无力地坐在地上。
宫博裕自问在生意场上无任何他不能解决的难事,未曾碰过钉子。可一旦遇上了陈若蕊,他却不知所措,挫败感愈渐加强。
陈若蕊,我就让你如此难受么?
陈若蕊,你就这样轻易爱上那个男人,而我又算什么?
"裕哥哥,等等我!"
"裕哥哥,你看这石头长得很奇怪呢。"
"裕哥哥是最好的,嘻嘻。"
宫博裕隐约看见了记忆中那个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那张粉嘟嘟的小嘴总是一个劲儿地喊"裕哥哥"。当初小女孩去哪里了?宫博裕感觉他好像丢失了什么,心里空空的。
房间里的抽泣声渐渐消停,宫博裕轻轻推开房门,抱起哭得累了而睡在地的陈若蕊,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
"文非......"
那只不自觉想抚摸她脸庞的手停住了。
哼,连做梦也想着那个男人。
宫博裕讨厌从陈若蕊口中说起那个的名字。
莫文非?呵,有点意思。
此刻熟睡的陈若蕊不知宫博裕心里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也看不见宫博裕眼里透露着阴森的气息。
梦里,陈若蕊回到了那段时光。
啊......
我的眼,怎么肿得像只熊猫!好肿,好丑,肯定会被那个宫博裕笑话!
陈若蕊轻易地翻出一副墨镜,镜子的她仰着小脸,戴上墨镜。
绝对不能在宫博裕面前输掉气势!
"少奶奶,早上好。早餐已准备好了。少爷在半小时前已出发去公司了。"
陈若蕊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在啊。
又闻岳呈说道:"这是刚熟的鸡蛋,热敷一会后,再用冰水浸泡的毛巾,冷敷一下,热胀冷缩,便可有效消肿。毛巾佣人们已在准备。"
岳呈默赞他家少爷料事如神,少奶奶果然戴着墨镜。
"有心了。"
"这是少爷特意吩咐的。岳呈不过是听从而已。对了,待会会有些家居装修工人和园艺师来家里修整。"
看着这被她弄得不像样的房子,陈若蕊叹了口气。
"少爷说,若少奶奶想出去,便让岳呈跟着。"
"宫博裕什么意思,要24小时监控我?"
"少奶奶误会了,少爷只是担心少奶奶的安危。"
算了,既然能出去也就是有机会逃跑!
陈若蕊稍微打扮了一下,浅蓝色休闲牛仔裤配上白色衬衣,脸上的淡妆恰到好处,把脸庞边的头发拨到耳后,大波浪的秀发柔顺灵动,散发着清新而不失风情的女人味。
陈若蕊感到很满意,戴上墨镜出发。
外面的空气呼吸起来,真是令人心情舒畅啊。
初夏的阳光散去了陈若蕊的阴霾。她知道,还不能回家,不能让爷爷看到现在的自己。于是陈若蕊决定去一趟莫文非的公司,反正岳呈也不知道莫文非是谁。
日思夜念的心上人,陈若蕊在那次时装秀后,就没有再见到莫文非,现在终于能好好看着他,好好和他说句话。
文非,没有我在的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你有没有想我?
正当陈若蕊想得出神,脚步已停下。到了。
可她瞬间后悔了。
陈若蕊忘记了,忘记了那天时装秀莫文非当着众人的面,宣布现在正与他牵着手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陈若蕊一时茫然,怔住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
“叩叩~”
“进。”
“总裁,目标到达了一间名为默凡的品牌服装公司。”
噢,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