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浅接过老管家西陵卫递过来的银票,眼角瞟着西陵浩肉疼抽搐的表情,心中大呼,好爽!好爽啊!
她眉眼带笑,脸上露出欣喜,“多谢浩爷爷,这下,我可以拿这笔钱去买那‘九珠玲珑骰’了。”
西陵浩牙痒痒,脸干干,憋着气,敷衍地道,“什么骰子竟值得了这么多银子?”
西陵浅笑眯眯地点头,“虽然它跟这琉璃珠一样,不值几个钱,可是,就象漫姐姐喜欢琉璃珠一样,我也好喜欢那玲珑骰,花再大的价钱,我都要想办法得到它。”
然后西陵浅象是想到了什么,人似有些蔫地喃喃道,“今日得到的银子应该够付了吧。那珠子卖得根本就是欺负人,明知人家想要,故意把价钱抬得高高的。”
随即,她朝西陵浩挥挥手,“浩爷爷,我先走了,趁着现在天色尚早,我去寻我的宝贝去。”
又朝厅上的小孩子们道,“你们还不回家吗?难不成浩爷爷要留你们吃饭?”语气里透着惊奇。
西陵浩闻言脸色一滞。
刚送出去了一千八百三十一两,若留这些小孩子吃饭,又得花一笔钱,想想就又开始肉疼。
西陵浅朝他难看的脸上瞄了一眼,随即呵呵笑道,“走啦,走啦,想吃饭下次来之前跟浩爷爷提前打声招呼才行。”
多可爱的一群孩子,要不是他们陪在一帮衬,这西陵浩还真没这么爽快地就赔了银子。
孩子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与西陵浩打招呼告辞,出了门便作鸟兽散似地各奔家里。
没过多久,整个西陵世家的人都知道了,他们讲究公平公正买卖东西的家主西陵浩大人,被以几倍之价买了一副烂棋,笑卷了大家的肚皮,当然,也只敢私底下暗笑。
而西陵君泽夫妻俩则是宠溺地看着西陵浅,西陵世家里,谁家不晓得这西陵浩手里的银子拽得紧,可这孩子,也不知减些价钱,还真让家主按价赔偿了,这下西陵浩岂不气得跳脚?西陵君泽夫妻俩是无奈又好笑。
与父母汇报完毕回到小院,西陵浅数了数今日得来的银票,一共是六千三百五十一两。
迟妈妈有些砸舌地看着,“姑娘,这么多银子,您到底想要买什么?”
西陵浅微微一笑,“九珠玲珑骰呀。”
迟妈妈疑惑地道:“可那骰子,你不是已经……”
“嘘——”西陵浅用手捂住迟妈妈的嘴巴,小声地道,“不可说,不可说,您只要知道我这钱全部用来买九珠玲珑骰了。谁问了都这么说,包括我爹娘,你可记住了。”西陵浅小脸严肃认真。
这钱的去向一定要有个交代,不然事后被追查起来,今日的宝贝也就白卖了。
迟妈妈不明白,不过,她还是点点头。
姑娘既然这么说,定是又要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了。
老爷与夫人既然也没要姑娘上交银子,说明他们也默认这笔银子由姑娘处理,她也就不再多说。
只是心中有点担忧,姑娘这样胡乱花银子,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有哪个夫家能任由媳妇多花钱的。
西陵浅拿着银票,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吩咐迟妈妈将她那件翠黄罗衫拿来,她记得,那一日,她就是穿这件衣裳离开家的,银票就先放在这衣裳里了。
次日一早,西陵浅起了床,就去练武场练功,只是,今日也象昨日一般,只练到巳时末刻就结束了。
她回屋里沐浴更衣,在春风与秋霜的侍候下,打扮妥当。
夏雨将绿豆汤端了来,她咕噜咕噜地就往嘴里倒,快快地喝完了,然后抓起昨晚让迟妈妈去拿来的九珠玲珑骰,叫了声春风冬雪跟上,便离了小院,出了府。
没过多久,西陵浅所到之地,那些小伙伴们都知道西陵浅将昨日所得的全部银两,买了一颗九珠玲珑骰,这颗骰子还真神奇,在摇骰的时候,里面的九颗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煞是动听,便有人也超喜爱,已向她预定,下次这个宝贝转让时,记得告诉一声。
西陵浅一边笑眯眯地应着,一边朝家主府走去,这骰子,得在那老头面前也晃一遭才行。
家主府的下人们自是没有阻拦这西陵世家下任家主的公主,西陵浅带着春风与冬雪两个丫头,如入自家府第般顺溜。
只是,在走到主厅前的小花园时,却见本应面壁的西陵漫,正一个人躲在花丛里,偷偷地朝主厅里偷看,不由得好奇地也悄悄地蹲在西陵漫的身后往主厅里瞧。
这她才注意到,主厅周围似乎多了些护卫,服饰青灰,不是家主府的护院,她悄悄地拍了拍西陵漫的背,“什么人来了?”
西陵漫刚才的注意力全都盯在主厅了,哪曾想到背后有人,这被西陵浅一拍,立即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惊叫出声,脚软地跌坐在地上。
西陵漫的反应倒把西陵浅也吓了一跳,赶紧向后跃了一步,才没被西陵漫给撞到。
西陵漫爬起身,抬头,看见是西陵浅,便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还想来讹诈银子?”
西陵浅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卖宝贝得的东西。”
西陵漫狐疑地望着她。
西陵浅从怀里取出那颗九珠玲珑骰,“看,就是它。”
手里轻轻摇着,骰子立即发出叮咚清脆的美妙声音。
西陵漫微有惊讶地看着这颗拳头大小的骰子,很漂亮,流光溢彩,十分夺人眼球。
这西陵浅总是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却又令人爱不释手的宝贝。
“你花了多少银子?”如果银子不多,等西陵浅转让的时候,她也想要,看来这一千八百三十两银子没用她出,她一下就忘记了这事。
“不知道,总之昨日的钱全付光了,才得到它。”西陵浅道,一脸的得意。
西陵漫一听,顿时震惊地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疯了,这西陵浅真是疯了,她到底知道不知道银两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