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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难忘

若澜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餐厅传来的熟悉的饭菜味道,令若澜意识到,自己的肚子已经大大的抗议了。

“母亲亲自下厨?”若澜穿着自己最舒服的运动衣,来跟父母打招呼,父母两个人显然已经等了许久。

“是啊,菲佣做的饭菜,你妈妈担心你吃不惯,硬要自己亲自动手不可。”爸爸帮若澜斟一杯红酒,脸颊早已经泛出红光。

全家人还未动筷就听到门铃大作,恰巧赶来的正是若澜多年的闺蜜蒂娜,“看来我当真是闻着香味赶来的。”蒂娜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饭桌前,将手里提着的大大的果篮递给菲佣。

“来的正是时候,快给客人添一副碗筷来。”若澜的母亲欢迎的很,连忙招呼。

蒂娜还是原来的样子,浑身的衣服是最时髦的,脸上的妆容是最精致的,就连手包配饰都是经过认真考量搭配的,不难看出,蒂娜在海市仍旧是最中心的时尚宠儿。

席间,蒂娜更是不断的向三个人说些坊间趣事,逗的三个人频频发笑,若澜内心更是对蒂娜感激不已,若不是她,这顿饭不知道会多么尴尬奇怪。

餐后,两个人更是向学生时代一般,躲进若澜的房间,叽叽喳喳,聊个没完。

“我看你的气色还好,阿姨却说你很紧张?”蒂娜坐在书桌前,手里不断翻弄着桌子上的小摆件。

“他们先紧张兮兮,叫我如何不紧张?”

“过去的事情,还是忘了,一切向前看得好。”蒂娜再次开口,全不像个靓丽女郎的样子,倒像个家庭主妇一般。

“人人都在拼命的跟我提以前的事情,叫我怎么忘记?”

蒂娜叹一口气,只能说:“你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很好,想说什么便是什么,不必强颜欢笑,更不必委屈自己。”

若澜就是知道,她和蒂娜可以什么都说,才毫不避忌的说:“这些年一个人的海外生活,让我放松了许多,可是,我也已经习惯了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的样子。只是,要不是我故意强装振作,若是一味随性的颓葬着脸,他们更为我担心,我有许多的困难和不得已。”

蒂娜点点头,她知道若澜说的是什么,她明白若澜的处境,只能说:“我介绍新朋友给你认识?”

“新朋友?用来做什么?”若澜忍不住苦笑,是要她游戏人生吗?她早已不适应那样的生活。

“谈话,聊天,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已自由。”

“谈什么?谈我的过去?还是做什么用来愉悦自己?”若澜忍不住揶揄。“对于过去,我不祈祷别人的原谅,更不会妄想别人的体谅,至于能够愉悦我的人,恐怕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了。”

蒂娜看着若澜的样子,猜不透,若澜究竟是放不掉过去的事?还是忘不掉过去的人?但蒂娜能够理解若澜的痛苦,温柔的说:“若澜,不用处处防备,只当作玩一玩,散散心就好。”

蒂娜的温柔,令若澜变得放松许多,人也跟着柔软,嘴上却忍不住固执的问:“我母亲委托你的?”

“阿姨想我来跟你说说话,我却很愿意和你一起出去逛逛街,你的衣服也太过分了,这会我们就应该出去逛逛才对。”逛街买衣服,倒是蒂娜真正热衷的事情。

“罢了,今天当真是累了,明天陪你就是。”若澜看着蒂娜,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也好,”蒂娜并不见怪,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却不忘说道:“明天,有个什么慈善宴会,咱们一同过去。”

蒂娜走了以后,若澜的心情确实好了许多,白天睡久了,晚上却没了睡意,坐在窗前,忍不住打开电脑,翻看海市这几年的大事记。

若澜的下意识里,很想看到关于他的消息,翻看数年,也不过只有当时因为自己造就的那条令海市都震惊的新闻而已。

想不到的是,若澜却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关于飞机上于自己搭讪的那个男人的消息,原来他是海市新起的钜亨之子瞿蔺。

若澜看着数条娱乐新闻均是与他有关,甚至被称为什么“国民女婿”,若澜忍不住暗笑海市的花边娱乐之无聊。

再接着看,便是看到一些关于自己家庭的生意,若澜再次通过别人的描述,认识到自己父亲的生意已经遭受排挤至难以生存的地步。

看到这些的时候,若澜不得不关上电脑,即便若澜不愿想,她也知道,这必然与自己多年之前的冲动有脱不掉的关系。

若澜闭上眼睛,仰面躺在床上,却久久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若澜仍旧清醒异常。无奈,她只好取出小说来读,直到窗外天光放亮,若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仿佛并没过多久,实际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候,若家的门铃再次响起,若澜的母亲亲自开门,迎进来的仍是蒂娜,她推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风风火火的直奔若澜的卧室。

若澜的母亲更是心情大好的直说:“瞧这孩子的样子,简直像你们还在念书的时候一样,天不亮就来敲门叫澜儿上学。”

“阿姨好。”蒂娜微笑着打招呼,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快些起床梳洗,再睡下去就腐朽成烂泥巴了。”

若澜无奈,只得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坐起来。

“说好的,今天陪我出去,这会还不收拾可就来不及了。”蒂娜两只手拖着若澜,一直拽进洗手间内。

若澜这会才想起蒂娜昨晚说的关于什么慈善晚会的事情,少不得问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几点开始?”

“七点钟开始。”蒂娜已经为若澜挤好了牙膏。

听到这句话,若澜却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再也不愿起身。蒂娜当然明白若澜的意思,再次将她拽起来,一面急急忙忙的说道:“大小姐,现在已经不早了,洗漱,化妆,做头发,选衣服,搭首饰哪一个不用时间,今天都没时间陪你去买了,你就先穿我的将就将就吧。”

蒂娜这一大车话说完的时候,若澜已经三下五除二刷好牙,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蒂娜简直是盛装而来。

接下来,蒂娜想若澜展示了她行李箱当中的各种宝物,可还是确定不了穿哪件衣服,最后只得带着若澜先去做头发,再回来选衣服,一顿折腾,一直忙到黄昏才略微休整一会。

若澜已经被蒂娜折腾的头脑都不够用了,但是出门之前照镜子的时候,若澜也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收拾过自己了。

今天,蒂娜为若澜选一条抹胸长裙,精致的锁骨上搭上一条妈妈的钻石项链,更有轻纱一样白色裙摆摇曳生姿,若澜高挑的身材,将这条长裙穿的恰到好处,若澜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也有些恍惚起来,莫非这就是自己穿婚纱的样子吗?

蒂娜说的没错,从中午就开始准备,两个人还是慌慌张张的出门,竟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坐在蒂娜的跑车上,若澜的精神更是恍惚不已,这样的生活太熟悉了,即便时隔数年,再次回来,再次穿上这华丽的服装,再次奔驰在黄昏的风中,往日的一幕幕还是会在自己的脑海中展现。

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哪怕是一个细节,甚至是他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

车子就要到的时候,若澜开始打退堂鼓,她开始害怕,甚至是更加紧张。

蒂娜并没有注意到若澜的情绪波动,她虽然体谅若澜,虽然明白若澜的痛苦,但是她却从没意识到若澜会如此的敏感和情绪化,至少蒂娜还不十分清楚,那年的事情对若澜所造成的伤疤究竟有多深?

蒂娜去停车的时候,若澜一个人站在那里无所适从,她恨不能干脆自己走回去。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辆加长版林肯停下来的时候,若澜还是忽然之间,见到那个自己最怕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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