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男人终于慢条斯理地褪下了衣服。
他像一个有耐心的猎人,并不着急他的猎物,反倒是很享受这种看着猎物惊慌失措的氛围。
他是苏静雅的经纪人,但苏静雅对他来说,就是个不听话的大小姐。
与其被大小姐当跑腿小弟,不如扶持个傀儡,而苏虞欢正好合适,她五官精致,气质干净,最重要的一点,他马上就会手握她的把柄,对他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
思及此,男人眸光微变。
高高在上的睥睨仿若在衡量苏虞欢的价值,能给他带去多少利益。
气氛冷凝。
苏虞欢抬起头,捕捉到男人眼底划过的情绪,那是品头论足的挑剔,让她觉得无比耻辱。
难道她沦为了砧板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
苏虞欢垂下眼帘,藏起不忿。
男人似乎享受够了她的忐忑、无措,缓缓地俯身,阴影慢慢将她笼罩在内——
苏虞欢握紧了手术刀,趁此机会,倏尔屈起膝盖,想狠狠地顶上他下三路!
可惜。
男人早已预见了她应有的反抗,“我早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
苏虞欢紧紧地咬着唇角,心里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
那熠熠的凤眼,充斥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杀意,被男人捕捉到了。
他动作一顿,倏尔觉察背后袭来一阵阴风。
被猎人瞄准锁定的颤栗,传遍周身!
趁此机会,先前带着苏虞欢来房间的少女,举着仿清的花瓶,猛地砸向男人后脑勺!
苏虞欢见状,小手虚晃,迅速抵在男人腹下——
无比锋利的手术刀瞬间刺了出去。
“嗷嗷——”
后脑勺的疼痛伴随着极致的痛苦,一同袭来。
男人捂住下三路悲惨的哀嚎着,眼前还有一片金星闪烁。
疼痛是双重的,说不清哪个压过哪个,但叠加起来的,却几乎让他昏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苏虞欢瞥了瞥男人,嫌弃地冷哼一声,随即在少女的搀扶下,去了隔壁的房间,换好礼服。
虽然被下了药,可这次的药物并不会给她带去太大影响,顶多就是身子娇软无力,根本不会见了男人就扑上去,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苏虞欢靠着少女,再次回到宴会大厅。
这时,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苏家人瞧着苏虞欢的到来,神色晦暗的仿佛根本不想见到她。
然而,苏静雅身旁男人的一句话,却再次给苏虞欢刷了脸。
“很抱歉,苏老爷子,我们家家风清白,我爷爷说了,要是敢玩十八线小明星,他就会打断我的腿,不过我瞧着苏二小姐不错……”
这道声音有点耳熟。
苏虞欢忽略了投来的众多不善目光,径自看向老爷子。
只听话落,向来威严强势的老爷子蓦地脸黑了,看向她的眸光里——
分明是冷漠和不屑。
这一刻,宴会大厅安静地极了,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苏静雅的脸通红后,又苍白下来,仿若调色盘般难看。
她是个女人,自诩优雅高贵的女人,这会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讽刺拒绝,面子里子都丢大了,而这一切,都因为苏虞欢。
苏爸爸瞧见苏静雅刻意表露出的委屈,转脸朝着苏虞欢厉声喝道:“孽障,还不过来!”
这一声厉喝,打扰了苏老爷子和本家家主的谈话。
两人齐齐蹙眉,不耐烦地看向几步之外,神色不明的苏虞欢——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虞欢,过来。”
苏老爷子一声令下,招呼宠物似的随意。
那边跟苏唐僵持的苏静雅,并非没脑子的花瓶,美眸一转,忍着尴尬,笑吟吟道:“苏少既然喜欢我家虞欢,那可得好好的把握机会。”
她想了想,又黑了苏虞欢一把,“我听说她刚被许家二少拒绝,这小姑娘失恋都需要人安慰的。”
虽然苏唐也曾撞见过她和许澄的事儿,但想来不会在这种场合大张旗鼓的宣扬。
不过是逢场作戏,假戏真做罢了。
苏静雅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人听见。
且不说苏家人,就连旁人,看向苏虞欢的目光,都带着恶毒的讥讽——
仿佛在说:瞧吧,苏家这个私生女果然见不得光,卑微又下贱,还学她母亲当三儿,抢姐姐的男朋友!
可是,谁又想到,苏虞欢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苏唐听到苏虞欢的名字,心底蓦地一动。
他转身,看向身穿着银色礼服裙,风姿绰约,犹如女神般的苏虞欢。
今日的她,格外与众不同,姣好身段包裹在漂亮的礼服群里,衬得越发娇媚。
那精致眉眼竟比往日冷凝,却让人一眼惊艳,仿佛,这才是真正的她。
——真正爱上一个人,一眼就够了。
苏唐轻挑眉梢,以前他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却怎么也无法解释心下的悸动是如何而来。
他们家跟苏家并无任何关系,苏老爷子却天真的想要亲上加亲,苏静雅这么骚浪贱的女人,他苏唐能瞧得上?
换成苏虞欢倒是不错!
心里杂七杂八的乱想着,苏唐将苏静雅那番指鹿为马的话语听在耳中,忍不住冷笑。
“可不,苏二小姐被甩了,也是倒霉。我苏唐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见到嚣张跋扈的小三在正室面前耀武扬威,苏大小姐当真让我开了眼界,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