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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远亲近邻

“啪啪啪——”

余音寥寥散去,身旁却响起了鼓掌声,尹萝向一旁看去,果然是那位老先生。

老先生不算和蔼的面容上,露出罕见的笑意来,“小姑娘唱的不错,这是什么曲子,老头子我竟是从未听过!”

“这是一位老前辈做的曲,不过人不在这个世界了,所以……”

尹萝半真半假地回道,作曲人的确不在“这个世界”。

老先生叹了口气,“可惜了。”

两人均是沉默了下来,良久,老先生柔和了脸色道:“小姑娘怎么都除夕了还来晨练?不用串门吗?”

“唔,家里没什么亲人,所以就自己过。”

老先生打量着女孩平静淡然的神色,满意地点点头,“是个坚强的好孩子,反正你家里也没人,就到老头子家过吧,我和老太婆两个人过年,多个人也热闹!”

尹萝讶异地瞪了瞪双眼,“这…太麻烦你们了吧。”

“没事,过年还是要多些人才好。”老先生虽年过花甲,但步履稳健、精神矍铄,说话也透着股精神气,“小姑娘也别害怕,我和老太婆都是帝都本地人,儿子在国外工作,一年只有元旦放假才回来,前阵子刚走,平时就我们老两口……”

边说着自家的情况,老先生不容置疑地将尹萝往家里带,谈话间,尹萝知晓了老先生名叫费先国,爱人张俞兰,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已过中年,定居海外,为两老生了一对双胞胎孙子,均已成年;女儿十几年前因病早逝,老夫人张俞兰自此郁郁寡欢,身体时好时坏。

等到了老先生的住处,尹萝发现他们的房子离得很近,只是中间有绿化带隔开,所以两户人家每每从不同的方向出门,竟是在晨练之外的地方没遇到过!

费爷爷的家里布置的温馨舒适,客厅、阳台、书房,随处可见绿色的花草点缀,郁郁葱葱、煞是喜人。尹萝随着老人家进门时,张奶奶正在厨房下面,大约是耳朵不太好,费爷爷叫了几声也没应答,等她脚步蹒跚地端着面碗出来,被“突然”出现的二人吓了一跳!

费爷爷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汤碗,声音洪亮的和老伴介绍起尹萝来,张奶奶闻言高兴起来,连连招呼尹萝入座。

“哎呀,你就是老头子常说的那个小姑娘吧,长得可真好!这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在家哪行啊,就在这儿陪我们,你也别不自在,当作自己家就好!我和你说啊……”

张奶奶拉着尹萝拉了会家常,又张罗着给她下面条,尹萝感到两老确实非常欢迎她一起过年,也不再推辞,并提议道:“既然多了一个人,不如我们一起去超市再买些食材吧,张奶奶请我吃年夜饭,我也要出点心意才好,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吃这一顿了。”

两位老人过年,着实太冷清了,尹萝能回报的,不过是多些陪伴。

两老一少当真像是一家人似的,结伴去了附近的超市,回来后,尹萝和张奶奶一起洗菜、做饭,同费爷爷贴春联、挂福字,直忙活到傍晚,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饭菜,都满意的笑了起来。

“小萝啊,你之前唱的曲子不是完整版吧?应该是一套曲目中的一首,那位作曲家还有亲人在世吗?”

席间,费爷爷又提起了那首插曲,尹萝不好再含糊其辞,只得道:“那是老前辈创作的音乐剧中的一首插曲,我只是有幸听过一次,而且前辈在这里没有亲人。”

费爷爷遗憾地叹口气,“居然是音乐剧!而且仅仅只是插曲,要是全剧能搬上舞台……哎!”

尹萝不舍老人家伤神,“费爷爷,回头我把全剧写给您,我们私下里看看,想必老前辈不会介意。”

“好好好!能看看也好啊!”

张奶奶夹了一筷子菜给尹萝,顺带白了老伴一眼,“大过年的,好好的说这些干嘛!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咳,这不是老毛病犯了嘛,吃饭吃饭!”

经过一天的相处,尹萝知道了费先国爷爷是早期有名的作曲人,由他一手捧红的歌唱家不胜枚举,老先生擅长大气恢宏的乐章,抒情婉约的旋律也拿手,几乎每首作品都是精品,近几年,音乐界式微,他年纪也大了,便慢慢退出幕后,颐养天年。

张奶奶早年是舞蹈家,出演过不少歌舞剧,后来做了老师,排演的节目非常受欢迎,女儿出事后才彻底歇了下来。

俩老对音乐、艺术都有很深的见解,尹萝和他们谈天说地,自觉受益匪浅。

在新世界的第一个除夕夜,尹萝在费爷爷和张奶奶共同张罗下,圆满的度过了……

————————————

大年初一开始,费爷爷家陆续有亲友拜年,尹萝即将开拍《天使班级》,便没有过去打扰。

此后,尹萝一有空便带着水果点心去看他们,时常带着张奶奶一同外出散步,有了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感染,老人家的精神似乎都好了许多,也开始关注起尹萝的作品。

在老伴的陪同下,张奶奶将《遇见咖啡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嘴里不住念叨着:

“哎呀,小萝演得真好,灵气十足,比那些小年轻们演得都好!”

“瞧这身段!要是跳舞肯定好看,也不知是不是练过,回头我得问问看。老头子,你也别闲着,给我们小萝写几首歌出来,你不还夸她嗓音条件好么……”

“你那什么侄子不是大公司的经纪人吗?和他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小萝的剧本,这么点作品可不行啊!”

……

这些后来由费爷爷抱怨而出的话语,深深熨帖着尹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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