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回来了!来人呐,伺候王爷洗漱更衣!”
萧毅珏是被这声破锣嗓子给吓醒的,睁开眼睛发现哪里不对劲,这房间和这声音,如此眼熟……
想了半天,萧毅珏才想起来他居然回了王府。
自嘲地笑了笑,也难怪长央半夜把自己送回来,她一个千年之狐,法术高强,来去自如,又怎会看上他一介凡人,而且还是她口中常说的话唠和路痴。
跟在她身边,岂不是成了累赘?
“王爷,您可总算回来了,不仅皇上派了好几批暗卫到处寻你,就连三王爷,也担心地三天两头过来看望。”
“王爷,您还不知道吧?三王妃其实是一位世外神医的徒弟,她嫁给三王府没几天,就把三王爷的痴傻残疾给医好了,您说神奇不神奇?”
“……王爷?您,这是没睡好?”
清晨,用过早膳的萧毅珏坐在书房,望着远处雾蒙蒙的假山发呆,以至于管家跟他禀告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这时的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这哪里是清晨,分明就是傍晚。
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萧毅珏眉头微皱,暗道长央可千万别跑雪顶山上修炼啊……
皇宫里派了人前来探望,是皇上跟前的刘公公,一阵嘘寒问暖,说尽了客套话。
萧毅珏强颜欢笑,表达了对父皇的感激,收下了一堆豪礼,当然,管家也习惯性地塞给了刘公公一包银子。
刘公公满意地前脚刚走,三王爷后脚就过来了。
“四弟,几日不见,为兄都想死你了。”
萧毅珏前去相迎,心中却道:是想我死吧!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月牙白衣,黑亮垂直的发用发冠全部束起,剑眉之下锐利的黑眸,薄唇微翘,带着和气的笑。
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浑身散发着盛气凌人的强势。
萧毅珏本就很少与他交好,若非皇宫设宴,两个人也见不了几次。
萧毅然身后的随从,也提着大大小小礼盒。
“皇兄,快进来坐,来人,上茶。”
本来以为萧毅然会威胁他,谁知他竟然真的只是单纯探望,兄弟两个坐着喝喝茶,寒暄几句萧毅然就走了。
管家带着人忙前忙后,把所有礼物都清点入了仓库以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继续发呆,如此失魂落魄的萧毅珏,便斗胆问了一句:“王爷可是有了心上人?”
萧毅珏眼珠子转向了一脸褶子的管家,又迅速地转了回去,在书桌前手托着下巴,故作老成地叹气道:“有能怎样,没有又能怎样。”
管家看他家王爷跟绕口令似的,唉,算了,他还是继续去忙活吧。
等他忙活完了之后,想问王爷午膳想吃什么时,却发现王爷不见了!
看了看天色,太阳都已经出来了,想必是不会下雨了,也不担心王爷会淋雨了,至于会不会迷路,那他就不知道了。
萧毅珏不识路,他就记得那座有积雪的山,哪里有山他就往哪里跑,刚到一座普通的山脚下,他垂头丧气之时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猥琐的笑声。
“美人儿,这是要去哪啊?看这青山绿水,不如在此陪兄弟几个玩玩?啊,哈哈哈哈……”
两个肥头大耳面相凶狠的胖男人,一脸猥琐地靠近刚路过此地的姑娘,那姑娘身穿一袭白衣,镇定自若,清冷的出尘如仙。
萧毅珏没想太多,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拉起那白衣姑娘拔腿就跑,那两个猥琐男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来抢,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边追边骂!
“多谢公子相救!”白衣女子笑声双魇,感激地福了福身,温然道谢。
萧毅珏看清她的模样,心里莫名失落,方才见她一袭白衣,面对危险仍不慌乱,气质清冷脱尘,他还以为是长央。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多礼!对了,敢问姑娘可知雪山在何处?就是一座积雪常年不化的山,山脚还有一木屋……姑娘?姑娘?”
萧毅珏见姑娘发起了呆,还以为她被刚才那俩猥琐男吓到了,有些紧张地唤道。
白衣女子回过神来,略微迟疑,才勾唇一笑:“噢,这个地方我刚好知道,公子方才救了我,我便为公子带路,以此答谢公子。”
萧毅珏面色一喜,连连道谢。
路上两人相谈甚欢,并自我介绍了一番,令萧毅珏震惊的是:这个女子竟是三皇嫂?为何不好好待在三王府却跑出来,三皇兄难道不会担心吗?
令莲问震惊的是:这个男子竟然跟长央她私定终身?
却不知道,私定终身是萧毅珏的想法,长央还不知道好吗!
两个人在意的点完全不同,良久,莲问才眉眼轻舒,柔声笑道:“你放心,有我在毅然他不会对你怎样的,再说了,你们可是亲兄弟,相信他。”
萧毅珏默然片刻,脸上欣然而有喜色,说:“毅珏不会怪皇兄也不会说不该说的话,谢皇嫂指点!”
看他如小孩子般可爱,莲问眼中略显宠溺之色,心里却在埋怨萧毅然,居然连如此可爱的亲弟都不放过,等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不知为何,他看着一袭白衣,有着倾城之色的莲问,总觉得浑身有一股无形的牵扯感,扯着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其中包括心脏。
为了缓解这种不舒服,萧毅珏就跟莲问聊起了萧毅然小时候,谈以太子为首的几个王爷,儿时是如何如何欺负萧毅然,结果反被气到,逗得莲问笑得直捂肚子。
这一幕被暗处的黑影尽收眼底,迅速消失。
冰月居,莲问鼻子微酸,这里可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曾经跟师傅、小狐长央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仿佛一切即是昨日。
而萧毅珏兴奋地跑进主卧房,嘴上得意地喊道:“长央!没想到本王又回来了吧?咦,人呢?”
见房内空无一人,萧毅珏又跑向客房,亦是如此,不禁慌乱不已,突然想到了雪顶山,不顾莲问的担心,孤身一人跑去了隔壁的雪山之上。
“臭狐狸,没想到我还活着吧?现在你的内丹在我手上,乖乖受死吧!哈哈哈哈……”
雪山最高处,一袭黑紫长袍的男人,他有一只无比狰狞的狼爪,此时正握着一颗红光闪闪的小圆球。
满脸褶子疙瘩因扭曲变得十分恐怖,犹如来自地狱的幽魔,那双纯紫的眸子阴狠地俯视脚边的红毛狐狸。
“要杀……就特么快点杀!”坏人一般就死在话多上。
狐狸浑身血迹斑斑,将身下的一片雪地染的鲜红,引以为傲的长毛秃了一大片,一动不动地瘫软在木琅脚边,如果她不说话的话,木琅都以为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