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他不敢看后面。
舒政知道,他带着一个女人肯定是不能回部队了。
“回市区,快回酒店去!”丁永强极不耐烦地回答。
“是,大哥!”他立即兴奋地发动他的路虎。
一路上,后面的人拼命催促他快点儿、快点儿。
好在是夜间,他一路猛踩油门疯狂飙车。
很快就到了帝星酒店。
“快绕到后停车场去!”丁永强怀中滚烫,身上已经汗流浃背。
后停车场有后门进酒店。
那里人少,他不想被人看见他抱着个女人进酒店。
到了后门,他让舒政领头好帮他开门儿。
走进酒店,有他们丁家专门的电梯,他出入酒店从这儿上去没有人知道。
到了顶楼的客房,把慕子念扔在沙发上,自己站起身稳了稳了状态。
见舒政的目光还没有回过来,他故意干咳一声。
“舒政,你不要乱说话,听见没有?”他的脸上很不悦。
“大哥放心,我不说你又回酒店了,不过你今天没回去,明天...”舒政这才尴尬回神。
“不用你多嘴,我自己会安排,去吧,就说已经把我送回去了!”
丁永强把舒政打发走了之后,走到沙发边,把慕子念抱进浴室,放进浴缸里,开着冷水喷洒在她的身上。
“咳咳...咳...”
迷离间,她终于感觉到了身上没有那么滚烫,头也不那么剧烈涨痛。
但是她始终睁不开双眼,虽然体温下降了一点儿。
把浴缸放满了冷水之后,他走到套房客厅的小柜前,拉开抽屉找出了一次性针筒和一支药剂。
他的母亲是位很有名的医生,他有一年暑假照顾外婆的时候,跟母亲学过一些护理知识。
尤其是自家的酒店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便向母亲要了这类的药剂来。
他任何做事都喜欢做到万无一失、有备无患。
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昨夜慕子念那点儿药性,他没有为她打针,那是因为他知道舒政他们下的药少。
当时他原本想把她交给医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一丝不舍。
后来发生那些事儿,他虽然也暗自后悔过,但最终还是自欺欺人地说服了自己。
所以,当时也就没想到给她打针让她好受些、让她快点儿清醒过来。
今天的情况不同。
他不能无视一条生命。
他举着注射器走进浴室,她整个人蜷缩在水中抖得厉害。
见她这样,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把她捞起,让她趴在宽大的浴缸边沿。
一针又快又准地扎在她身上。
慕子念似乎感受到了痛,眉头紧紧地蹙了蹙。
药剂很快推完,他猛地拔出针,又把她沉到浴缸中,继续泡在冷水里。
他再次走到客厅的小药柜前,找了重感灵、强效退烧药,拿到卧室放在茶几上。
重新走进浴室,她几乎没有了声音。
不知是那药剂的作用,还是她已经喊累了。
她仰躺在浴缸里,还不时的像在抽搐一般。
他知道,她这应该是因冷水的原因,冷得发抖了。
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虽然还烫,但温度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滚烫。
他用温热的水帮她冲洗干净,再用大浴巾把她包住,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帮她盖好被子,关上灯,他朝门口走去。
“啊秋...”
“咳...咳咳咳...”
身后响起她打喷嚏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剧烈咳嗽。
他不忍心,转过身来看向床上。
黑暗中,朦胧的廊灯照在床上那团蜷缩着的小人儿身上。
被窝中那个人瑟瑟地抖得厉害。
“糟糕,果然重感冒了!”他低斥一声,又转身打开灯。
他只好把放在茶几上为她准备好的感冒药拿起来,倒了杯温热的水走到床边。
他扶起她,她的身上还烫,他相信此刻是在发烧。
但药性这会儿肯定还有,虽然为她打了针,但不可能立即见效。
她紧闭着双眼,嘴唇在微微地颤抖。
“来,张开嘴。”他轻捏着她的下巴。
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任他把药放进口中,灌进水咽了下去。
喂她吃完药,他正要起身,她的双手紧紧地箍在了他的腰间。
“不要走,我好冷,求求你,我冷...”她全身发抖。
这声哀求更像是失群的小鸟在悲鸣。
他犹豫着,想了想,便和衣抱着她躺下,想等她睡着后再走人。
没想到他一躺下,她抱得更紧了。
就像是一个幼儿害怕妈妈离开似的,双手死死地箍紧了他。
他感觉自己喉咙吞咽困难了起来,勉强撑着一丝理智把她的手推开,想翻身下床去清醒清醒。
谁知他刚起身,“扑”的一声,想跟着起来抱住他的慕子念栽在了地毯上。
他心中怒骂着,表面上还得强压住火,提醒自己不能跟一个丧失神智的人计较。
只得把她抱起,再次放到床上。
他的脖子却被她的双手紧紧勾住,口中的热气喷在他的脖子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