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烟儿怔了一下,说?说什么?
“林冬陆的事情吗?”乐烟儿试探性地问。
她回想到从餐厅回来他就明显不高兴,想必是林冬陆和白若梅的事惹他不痛快。
夜廷琛淡淡地“嗯”了一声。
乐烟儿咬了下嘴唇,她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又不是一般人,她却是应该把这些事都跟他说清楚,给他一个交待,免得以后给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周围很黑,乐烟儿看不清他的表情,好像忽然有了些勇气,面对那些伤疤,缓缓开口。
“真的很感谢你,今天帮我下台,很抱歉让你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在领证前我就应该跟你说清楚,可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冬陆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们曾经在一起五年,那个时候我上学,他在经济上帮助了我很多,不过你放心,去年我已经把他以前借给我的钱全部还给他了!”
“一年前,我因为拍一个戏要去深山里面取景,那里信号很不好,我就有几个月没有怎么和他联系,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居然不记得我了,而且还和和白若梅在一起。”
“我当时很痛苦,也纠缠过,后来慢慢就放下了……他们已经订婚了,我和他们也早就没有关系了,今天只是偶遇。”
乐烟儿越说声音越小,她自己也没有底气夜廷琛能不能接受这些过去。
她想,如果他要中断交易的话,那她也可以接受,只是她要自己去筹钱拍项链了。
“你曾经很爱他?”低醇的男声在黑夜中响起。
乐烟儿愣了一下,才道:“他毕竟是我的初恋,而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我之前一直纠缠他,也有一个原因是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喜欢听自己的女人谈论她以前的男人,夜廷琛的脸隐匿在夜色中,乐烟儿看不到他的眼神倏忽一冷。
一阵沉默。
“可是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夜廷琛淡淡道。
果然,夜廷琛还是对林冬陆的事很介意,今天在餐厅发生的场景肯定也损了他的面子,他现在就向她发难了。
乐烟儿心沉了沉,有些苦涩地说:“如果你想终止交易,那我……”
她边说边无意识地上前一步,却忽然感觉到脸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沉稳有力的心跳在她的耳边,是他的胸膛!
乐烟儿睁大了眼睛,他不是在窗户边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终止交易了?嗯?”
头顶的男声低沉而有磁性,仿佛近在咫尺一般,特别是那声“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了一种蛊惑的意味。
乐烟儿有点慌:“我……我可能不适合当你的妻子。”
夜廷琛感觉到她说话时如海棠般清新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胸口,只觉得黑暗中又有燥热蔓延而来。
他的手若有似无地抚上她的腰:“不,你是最适合的。”
一贯冰冷的声音,此刻在黑夜中听来居然有点温柔。
感觉到他大手炙热的温度,乐烟儿有点懵:“为什么?”
“严老跟你说过,我讨厌女人的触碰,其实比这个还要严重,任何女人,只要稍微靠近,我就会有无比厌恶的感觉,但是,我却可以接受你的碰触。”
大手在她的腰上游移,而她思考着他说的话,一时间也忘了挣扎。
“如果换个人,那些女人根本就不能靠近我,你觉得我家族中的人,会相信一个不能近我身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吗?”
他似乎地下了头,灼人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额头,男人特有的荷尔蒙的味道让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双手抵上他的胸口,推开他:“我知道了,你,你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就跑。
夜廷琛没有拦住她。
他感觉到身体某处已经抬头,如果再碰到她的身体,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失去克制,而吓到她。
其实乐烟儿说的那些事他都知道,包括很多她没有说的事情,他也早就查得一清二楚。
他怎么可能随便找一个女人就去登记。
他不反感她的碰触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通过他查到的那些事,乐烟儿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而她,又恰好特别合他的胃口。
真是奇怪,明明从十年前的那件事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容忍任何女人的靠近,连美国最好的医疗团队都对他的问题束手无策,甚至委婉告诉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痊愈了。
可是对她,却完全不一样。
岂止是可以接受她的碰触,他甚至是该死地渴望,她的碰触,她的柔软,她香甜的味道……
在别人面前,他是一个毫无情感的商业帝王,可是一旦面对她,他就感觉到难以克制的吸引力。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人的嗅觉会变得特别敏锐,一片黑暗中,他的鼻间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馨香的味道。
而某处,丝毫没有要消退的势头。
“该死。”
黑暗中有人低声骂了一句。
乐烟儿回房直接上了床,用被子蒙住脸,还能听到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她一直都知道夜廷琛那张脸长得有多勾人,没想到看不见他的脸的时候,他的声音他的手,都是一样的勾人,让她的心跳得像狂奔一般,根本不听她使唤。
心中有什么情感似乎在萌芽,但是她不敢深想,甚至刻意地回避了。
她不需要感情,林冬陆的事让她对感情已经彻底失望,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生活,这是她答应过她妈妈的。
至于夜廷琛,就如他所说,是因为他的心理疾病,才不得不和她假结婚。
等他们结束这场交易,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要做的,就是拿回妈妈的项链,然后好好惩罚那对狗男女!
乐烟儿想着,深吸了两口气,心跳终于安定下来,她调了个明早上班的闹钟,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