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刘宏下旨之后的行动也是变得出奇的快,三天之内大汉十三州已经是在告示栏上面贴上了金灿灿的圣旨,而这次朝廷之中也是没人敢怠慢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刘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文武百官也是纷纷动员了起来,毕竟自己如果还敢懈怠,恐怕已经被抄斩的郑洪就是众人的前车之师,没人觉得自己命长,找死这种事情谁愿意?
百官也是不敢触了刘宏的眉头,而张让也是看到郑洪被斩之后也是比起往常更加殷勤的献媚起来,毕竟贪污这件事张让可是占了大头,没有张让的帮忙郑洪也不可能贪的这么顺利还不被人察觉,而看到刘宏也没追究张让的责任,张让也是很开心,只要不失去圣宠就好,宦官便来就是依附皇权才能生存,如果皇帝不做自己的后盾了朝中是个有点势力的大臣都能碾死自己。
而此时大汉十三州的告示栏上面,也是纷纷围观着大群百姓,毕竟汉代的平民百姓基本都是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很多人也是活久见来看看热闹,看看这皇榜到底是个啥模样,看着由金丝缝制的玉石圣旨,百姓也是第一次看到,完全没有看里面的内容,而且汉代百姓很多大部分都不识字的,识字读书的基本都是世家大族,贫民百姓想要读书,实在太难,这也造成了大汉的文化知识层面的分割十分明显。
而看到这些上来看热闹的百姓,士兵们也是纷纷有点无奈,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些人基本只是来观摩圣旨是什么样的,完全没有出现一个能治理敢揭榜的人,其实这也不怪百姓,毕竟如果接了皇榜没治好灾那恐怕自己一家都要掉头,这可是属于欺君之罪了,欺君之罪自古都是要杀头的。
而此时颍川,钟飞也是今天来到郑玄的书亭听课,看着行动已经渐渐迟缓,说话也已经开始中期不足不久便是气喘吁吁的郑玄钟飞也是感慨到,郑玄也是老了。
看着郑玄花白的头发,和比起七年前来更加褶皱的皮肤和脸,钟飞也是很心痛,也是让郑玄坐下讲课。如今的郑玄已经年满七十,也是已经到了古稀之年,身体机能也是渐渐不行了。
而钟飞这七年跟着郑玄学习,也是学到了自己后世完全没有接触到的东西,那就是经学,经学。
经学原本是泛指各家学说要义的学问,但在中国汉代独尊儒术后为特指研究儒家经典,是一种解释其字面意义、阐明其蕴含义理的学问。经学是中国古代学术的主体,简单点说就跟现在的学术主体一样,是一种当世主流的学习内容。
而且钟飞天资聪慧,学起东西来也是十分快捷,而郑玄也是经常当着钟演和钟跃的面夸奖钟飞,说钟飞聪慧至极。
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郑玄也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简。
“好了,今天差不多就到这儿了,剩下的飞儿就自己回家温习,不懂得后天再问为师,咳咳!”
说完郑玄也是咳嗽了起来,钟飞此时也是作辑说是,然后也是把坐着的郑玄给扶了起来。
其实这七年郑玄差不多把汉代主流的学术知识已经朝堂之道还有处世之道都教给钟飞了,而钟飞由于学习很快,教的新东西当天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不懂得后天再问,郑玄解答之后基本上也是全都明白了,而郑玄此时也是感叹,自己年少时期四处求学可谓是学富五车,可是如今的郑玄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快到没有东西可以教钟飞的地步了。
而郑玄也是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咳嗽的时候也是开始咳血,就连喝药也是得不到一个太大的缓解,而郑玄的脸色比起七年前来看不仅苍老了更多也是面色很差。
“扶为师坐下,飞儿你也坐下。”
此时郑玄也是吩咐钟飞,听到郑玄的话后钟飞也是如实照做。
随后看了看已经看起来颇为英俊的钟飞,郑玄也是很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也是说道。
“飞儿,如今大汉十三州遍布皇榜,灾荒连连,朝廷此时终于是下定决心要赈灾了,哎。”
说到这儿郑玄也是叹了气来,毕竟郑玄以前也是想当官的,不过随后也是因为党锢之争而让郑玄失望透顶,随后也是隐士不出,安心教书,而这七年间,因为自己名声的问题,朝廷也是给自己一封征辟书,让自己入朝当官,可是郑玄全都推辞不去,说自己年事已高已经无心做官。
而如今皇榜一出,郑玄也是知道刘宏是真心打算治理灾荒,不过此时的自己想要入朝当官报效朝廷已经真的是有心无力了,而看到如今天下旱灾不治,郑玄的心中也是有些不甘。
“飞儿,你觉得这个旱灾,应该如何治理。”
听到郑玄这话钟飞也是不由一愣,作为后世的理科生,钟飞自然是知道怎么治理旱灾的,不过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旱灾,各种不同的灾荒有不同的应对手法。
“师傅,这要看是什么样的灾荒了,只要找出问题的根源治理旱灾并不难。”
听到钟飞这话后郑玄也是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徒弟天生聪明郑玄是知道的,这七年中有时候自己这个徒弟有时候还会说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而郑玄觉得钟飞应该有其他的能力,不仅仅是读书方面,而当初许邵的评语,在这七年中郑玄这个做老师的也是深有体会,只怕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钟飞,你虽然已经10岁了(虚岁),你很聪明,这七年你学的很快也很通,为师十分欣慰。”
听到郑玄在夸自己钟飞也是面不改色对着郑玄作辑,这七年来郑玄一直在教钟飞为人处世之道,这对后世是个宅男的钟飞来说还挺有用的。
“徒弟都是深受老师教诲,这一切都是老师教得好。”
听到钟飞这么谦虚,郑玄也是十分欣慰的点头,随后也是继续说道。
“飞儿,这七年为师教的东西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飞儿,你可以出师了。”
“出····出师?”
听到郑玄这话后钟飞有点不知所措,钟飞此时感觉这话一说出来,此刻的钟飞已经是没了目标。
讲真的,钟飞这些年一直在读书,而此时郑玄给钟飞说自己可以出师了,这七年来钟飞已经习惯了每天去郑玄哪儿上课,毕竟时间久了,不仅习惯了,而且也有感情了,而此时出师的话钟飞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毕竟钟飞才九岁罢了,雅集那种地方,钟飞一两个月才去一次,开始还觉得有趣,后面也对雅集里面的辩论没了太大兴趣。
此时的钟飞就跟后世时候的自己刚大学毕业不知道干嘛,在家呆了足足一年之久才慢慢的出去找工作,随后安定下来,此刻钟飞的眼中也是充满了迷茫。
“对,出师,飞儿你天资聪慧,学东西也快,为师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至于后面的东西只能是飞儿你入世之后自己慢慢领悟了,毕竟实践才能出真知。”
听到郑玄这话钟飞哑口无言,随后也是开始有点失落了起来。
“好了,你回去吧,等会儿我回去县令府,给你出师的结言。”
听到这儿后钟飞只是很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后也是有点像丢了魂儿一般的摇摆不定的离开了郑府。
而钟飞走好,郑玄的眼角也是流落出了泪水,七年的师徒情谊,看来在今天也是要结束了。
想到这儿之后钟飞也是一边走在街上一边留着泪水,而这让旁人看了之后也是稍稍离钟飞远了一点,有些认识钟飞的人也是看到钟飞这样后便是走上前问钟飞怎么了,而钟飞就跟旁若无人一般依旧朝着县令府走去,随后大嚎一声。
“天下岂有,不散之宴呼!”
说完眼泪就跟瀑布一般往下掉。
而回到家之后,下人看到钟飞落泪不止也是吓到了,钟飞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见到哭过,而看到钟飞失魂落魄的样子,家丁还以为钟飞被人市井流氓给欺负了随后也是上前询问,而钟飞只是摆了摆手后就走进了自己的书房,随后把自己关了起来。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荀贞和钟演也是纷纷吓到了,连忙跑到书房去敲门问钟飞怎么回事儿,可是钟飞不回话,也不开门,门内也是被紧紧的内锁住。
看到这么个情况,钟演也是第一次看到钟飞出了这么个事,虽然不知道钟飞怎么了但却是很不对劲,立马也是吩咐家丁撞开门破门而入,而破门之后只见钟飞就跟一个木人一般,坐在桌案上一动不动,眼角的泪痕也是十分明显。
看到这儿之后的荀贞也是吓得哭了出来,连忙抱着钟飞问怎么了,可是钟飞就是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而看到从郑府后来之后的钟演也是觉得这事儿应该是郑玄有关立马,也是亲自走出县令府往郑玄的宅邸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