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云慢慢的走到石堆的前面,沉默的看着石堆,她心里有些害怕,颤抖着双手摸向那堆乱石。
御阑看着她扒开石堆,于是也上前帮忙一起扒着石堆,没一会儿,石堆被扒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确定,你是在这里找到这个簪子的吗?”容千云什么都没有找到,她气急败坏的疯狂的扒着土。
“花花,花花。”御阑看着容千云着急的样子,心里也很是着急,于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他们将石堆下面的土抛开了一个坑,容千云的手指碰到了一个箱子。
两个人拼命的扒开土,将里面的盒子拿了出来,容千云看着这个盒子,很是诧异,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盒子,而且看盒子的质地,应该是上好的檀木,上面还有一个绿油油的宝石,自己家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
容千云看着上面还有几滴已经变暗的血迹,她看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有些颤抖的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很是好奇。
只见里面都是一些书信,剩下就什么都没有了,这让容千云更加好奇了,她正准备打开信封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一阵吵杂的声音。
“快来!少爷在这里!”
本来荒凉的废墟瞬间被几个王地主家的家奴全部站满了,容千云在听到人喊声的时候,本能的将手里的木盒子扔回洞里,然后自己慌张的站在上面。
“李寸花?”
几个见过容千云的人,很是诧异的看着她,然后惊呼出声。
容千云慢慢向前移动了一下,用脚将土往里不着痕迹的抛了一些,将盒子虚盖上。
“嗯,是我。”
容千云面色不善的冷眼看着他们,她现在很是愤怒,因为她现在怀疑自己爹娘的死和王地主有着莫大的关系,她对王地主家的这些家奴更是没有好感。
“你”
管家从人群后面露出头来,看到容千云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就是这里吗?果然是有冤魂啊!”
就在两方人都僵持着的时候,一个穿着道袍拿着浮尘的男人慢悠悠的从后面走出来,一边顺着自己的胡子,一边摇头说道。
容千云看着这个男人,心中更是气恼,自己的家人都已经死了,他们找来一个道士是想做什么?
“你给我滚出去!”容千云不敢离开盒子的位置,冲着那些人大声的吼道。
“啧啧,小姑娘,不要这么冲,你这个位置是有冤魂恶鬼的,就让贫道帮你们斩妖伏魔吧。”那个道士说的仙风道骨似的,他的话让容千云更加愤怒。
“这里是我家,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容千云抬手指着门外对他们大声的喊道。
“唉,你这个姑娘,还是听贫道的话吧。”道士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对容千云说道。
容千云却一眼都没有看他,而是眼睛看着有些心虚躲闪的管家,她突然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闹不闹鬼,有没有怨,我想管家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容千云阴森森的对管家说道,管家立刻吓得冷汗直流,十分害怕的看着容千云。
“少,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快,快把少爷带走!”
管家被容千云的眼神盯得有些害怕,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其实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御阑,只是他更加在意的是容千云的存在,这个时候他连忙装作才看到御阑的样子,让下人和他一起将御阑带走。
容千云看着他们几个人有些迟疑,然后飞快的冲向御阑,将他围住,可是御阑不愿意和他们走,于是向容千云的方向跑去。
容千云看着他过来,皱了一下眉头,想到自己脚底下的盒子,她很是紧张,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脚底下的盒子。
于是容千云速度飞快的一把将御阑推向了向他们拥挤过来的人,御阑没有料到容千云会突然推自己一把,于是重心不稳的跌到了冲过来的家奴身上。
“赶紧带少爷回去,老爷找了很久!”管家看到御阑已经被他们抓到了,让几个人赶紧连拉带拽的将御阑带走了,回头看了一眼容千云,似乎很是忌讳,忍不住一直回头看着她,然后在容千云的注视下,瞬间废墟又恢复了清静。
“对不起了。”
容千云知道御阑不喜欢王地主的家,可是为了不让盒子被发现,她还是将他卖了,心里有些良心不安的轻声说道。
也许是因为知道御阑真实的身份,所以容千云恨遍了所有和王地主有关系的人,但就是不恨御阑,即使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容千云感觉这个盒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是不会被埋在这里的,于是她紧张的将盒子从土坑中拿了出来,然后将里面的书信全部都放在自己的怀里,再将盒子又埋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四周,朝着张大爷的家走去。
“老张!你怎么可以把她留下来!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多么危险的?”
“她一个姑娘,我不留她,她去哪里呢?”
容千云刚准备敲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张大爷和一个人正说着什么,她将手停了下来,她知道他们在说的就是自己。
“唉,我也就给你说了,你赶紧劝李寸花赶紧让她走。”里面的村民对张大爷说道,容千云安静的站在门口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唉,这丫头倔的很,我也想赶紧让她走的,可是她非要留下来,说是要找真凶。”张大爷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他现在也是很心累啊。
“找什么真凶!这分明就是村长和王地主害死的啊!”那个村民一听,瞬间激动的大声说道。
“嘘,你小声点,我们都知道,但是,但是我们没权没钱的,是不可能斗得过村长和王地主的。”
“唉,等那个孩子回来,我和她说说,劝她离开村子吧。”
张大爷叹息的说道,容千云站在门口,想要直接推门进去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准备要推门的手收了回来,想了想,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放在张大爷的门口。
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容千云,第一次感到生活这么劳累,她感觉自己真的是身心疲惫。
一夜之间,她感觉自己长大了,成熟了很多,一直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容千云,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竟然有了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在心中慢慢生长。
也许她是善良的,可是她却不是善良的可以让人任意践踏,这一世的爹娘是一对老实安分守己的农民,虽然日子过的并不是多么大富大贵,可是却很惬意舒心。
这是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好好的一家子,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先是让她和御阑有了莫名其妙的婚约,然后又遇见了自己第一次体会到恋爱的感觉的余沉。
好不容易她有了幸福的感觉,想要好好过一会自己想要的生活时,就突然出现了一堆奇怪诡异的事情,将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她又回到了家的位置上,坐在一片废墟上发呆,她此刻非常的脆弱,一种想念的揪心感缠上她的心头。
“余沉,你到底怎么样了?我好想你啊!”
远在京城中的余沉,也是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的傻弟弟呀,你还真的会相信,回到京城就可以继承皇位吗?”
一个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余沉,嘴角满是嘲笑。他和余沉长得有些相像,明明是一个十分帅气的脸,可是却在他阴毒的眼神之下显得是那样不协调。
“这么说来你应该就是我的皇兄了。”
余沉淡淡的笑了笑,将他的嘲笑并没有看在眼里,他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身体向后仰着,看着他说道。
“我才不会是你的皇兄,当你的皇兄才真的是让我厌烦。”那个人听到余沉管他叫皇兄,瞬间脸变了色,十分恼怒的看着他。
“呵呵,那我应该管你叫什么,哥哥?同母同父的哥哥?”
两个人一高一下,一个穿得十分富丽堂皇,一个穿的却是十分普通,气势上也不十分不同。站在首头上的人,明明穿的是那样的贵气,可是他的脸颊上却是阴暗的狠辣,而余沉一脸帅气,嘴角微微上扬,痞气的笑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一样。
“哦?看来你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应该知道你来这里,应该是有去无回的吧。”
那个人本来阴暗的脸上,瞬间笑开了花,他慢慢的坐在上面的椅子,两个人不像是谈话,更像是谈判。
“嗯,其实从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皇上的人,可是他对我的态度,而且对皇宫有两个执掌,我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研究发现……也许,他是我杀母仇人的奴才。”
余沉翘起二郎腿,看着坐在上面和他那么相像的脸。
“哦?看来你在湘山野林里面,并没有让你变得那么愚不可及啊,反而还是有点脑子的。只可惜再聪明又能如何呢?一样要死,你走不出这个屋子的,你可以和母亲一样死去,或者我应该考虑一下,让那个老头子和你一起走,路上你们也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