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眼前这人不算是男人,但是她心里也还是有些别扭的,自然是不会让他帮自己擦拭。
想到他方才的问话,想心下琢磨:此时还没有摸清那百里珩到底是个什么脾性,就这么贸贸然的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去,也许还会招来灾祸。
她咬了咬唇,一双眼里泛着水光,娇弱可怜:“民女唤作暮黛云,家中前些日子糟了变故,后母竟是想要将我送进烟花之地换了银子,那老鸨给我下了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的,却被追来的龟公逼进了河里,我顺着那水流好不容易上了岸,找到了一件茅草屋,之后便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暮黛云一双唇儿被咬的泛起血色,一张小脸却是惨白,眼里不住的往下掉着泪珠。
知道问不出别的来,九和温声劝慰的几句,将那衣物放在暮黛云手边,让她换上,便出了房门。
门刚被合上,暮黛云眼里的泪就迅速收了回去。
随手翻了翻,这衣裳看起来是男式的,暮黛云眼珠子转了转,那男人不清楚自己的长相,现在应该是个逃跑的大好机会。暮黛云忍着不适,费了半天的力气才将那衣裳穿到了身上,随后束了发,探着头走了出去……
竹苑里,百里珩对着摇头晃脑,说自己内力和武功都需要个把月才能恢复的诸葛先生,无奈道:“还有呢?本王仍不知为何会对那女人动情。”
百里珩性子本就冷清不喜情欲,自从受了那巫蛊之毒之后,更是对着任何女人都没得半分反应,他也知道若是没有解药,自己那毒怕是需花上个数十年才能完全去除,但昨日他又确实……
那诸葛虽是叫做先生,但也擅医术和蛊毒之症。虽是未到中年,却仍自抚了不存在的胡须,想到方才自家主子道出昨天发生的事由,他沉声道:“年少在外游历时,我曾到过北方的苗疆,听说有人自出生就以各种药蛊毒虫喂养,练成了一副百毒不侵之躯,身上的血液也能当做解药,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百里珩想了想摇头道:“怕不是这个原因。”毕竟若那女人真的百毒不侵,又怎会中了媚药呢?
“但既然人就在这里,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试上一试不就知晓了吗?”
百里珩面色不敢,眼里却兀自沉了沉,颔首。
“九和过来了,那我就先行告辞了!”看到远处走过来的身影,诸葛拱了拱手,看到百里珩点头便走了出去。
百里珩以手遮额,静静的听着九和将刚刚暮黛云讲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
他未有动作,只将薄削的唇紧抿了抿,周身却已泛着寒意,似是三九天里凌冽的寒风,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子,语气轻淡却不容反驳,下了结论:“撒谎。”